徐姮正看着他们来时的路,和刚刚她从后面抱住哥哥的时候一样,他当时也在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而现在的她才是那个从背后被抱住的人。
前方的路在雾气之中变得茫茫又胧胧,雨势渐大的雨水坠落在伞面上的时候噼里啪啦。
不管夏季的天有多么炎热,只要能下这么一场雨,总会带来些许令人沁脾欣喜的凉意。
欣喜是有的,不过硬要准确形容的话,徐姮认为这种快慰的情绪更接近于窃喜。
而且她现在并不觉得凉爽,甚至有些斜飘进伞底的雨落在皮肤上也不会让她感觉凉,反而觉得浑身发散的热有不可阻挡的趋势,好让那个抱住她的人觉察到她到底有多热情。
眼睛死死地盯着有路的方向也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
因为那是唯一通往这条小河沟的小路,如果有人来的话,绝对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徐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迫不及待到像是鬼迷心窍的地步,明明哥哥刚刚都拉着她说要回家,自己怎么就这十分钟都等不了了呢?
纵使他们现在能抱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没事找事挑唆在先,徐姮还是在徐渚摸到她连衣裙侧边的拉链时语无伦次地拒绝道:
“哥哥,别……不要,能不能……不要在外面脱衣服。”
这时徐姮听见远处雾气里某个看不清的地方传来一声异于雨声的动静,吓得她立刻就拂掉了徐渚的手。
这声很短暂,她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意识到那声音大概是某片巨大的叶片因为承托不了叶面里累积的雨水而瞬间倾倒的声音。
哥哥也肯定明白了这响声无足轻重,所以他被她拂走的手再次像是一条缠上她的蛇一般游走到了她的腰际,他的轻吻又一次落在她紧张到绷直僵硬的脖颈间,悄声说话的气息吹拂着她发烫的皮肤,轻笑道:
“我还以为小月亮敢在外面……是胆子变大了。”
还尚未习惯用情人相处的方式和徐渚说话的徐姮第一时间就觉得这是他以哥哥的身份说出来的嘲讽,而不是一种调侃。
徐姮习惯的就是不带脑子和徐渚说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能不用考虑感受也不用考虑后果来对话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妈妈面前她都做不到这么坦然。
被哥哥准确踩到尾巴的徐姮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用命令的任性口吻回道: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不许说话,不许脱衣服,徐渚你话怎么这么多,真烦!”
徐姮嘴里的哥哥就是可以变得这么快,上一秒能像不要钱一样用最甜蜜的声音夸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下一秒就能叫他的全名让他闭嘴,还要骂他烦死人。
虽然徐姮不知道哥哥是怎样看待她的性格的,但她好像也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们一直如此,她觉得哥哥肯定乐在其中。
徐姮才刚气急败坏地说完她的话,她就感觉到自己腰际侧边的连衣裙布料松了一点,不再那么贴肤了。
肯定是拉链被拉开了,这么一点点隐晦暧昧的声音在雨里根本听不见,只有自己的感觉最真实。
这就像是来自徐渚的挑衅,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的吼叫,一意孤行地在用欲望做着他刚刚想做的事。
徐姮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至少不能在她和哥哥之间发生。
同时徐渚也是这天底下最了解她的人,他明白他的动作是在越界招惹她,只会做到浅尝辄止而不是随心所欲。
所以她裙边的拉链只是拉开了一个小口子,不算徐姮嘴中明令禁止的脱衣服,但已经足够只手探入。
或许这就是他原本的目的而已。
抓不到切实把柄又命令哥哥不许说话的徐姮就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想因为羞怯而发作些什么,可一想到哥哥根本不会回应她就觉得自己像个挥拳打棉花的神经病。
于是徐姮只能瞪视着她眼前那条在雨中显明泥泞的小路。
不是因为她有多讨厌那些会在她走过时沾上鞋跟的泥渍,而是她这不肯服输的别扭劲上了头。
哥哥的手带着比她的体温还要高的温度,触碰到她的文胸时她知道,他把文胸的边缘往下拉往下压她也知道。
他的指尖在碰到战栗挺立的乳尖时她更是知道。
但徐姮不敢低下头,甚至连用余光去看自己鼓出一块的胸口她都做不到。
大概她的眼神已经尖锐到像是要把她眼前的那条路给瞪出一个坑吧。
这是在外面啊,他们竟然真的在……
轻轻地拨弄,轻轻地按压,轻轻地刮挠。
动作很温柔很轻缓,而且无法知道他爱抚的规律,是徐姮能感知到的非常纯粹的取悦与讨好。
那处生得那么小就该是如此敏感,敏感到徐姮觉得怎么他碰这么一下能这么痒,痒着还能愈发燥热。
彼此都很安静的时间仿佛永远静止在了她要咬着牙来享受着的快感里,她暂时不想向哥哥泄露她正快乐着的这个秘密。
这大抵只是她脑袋里的想法,她喜欢这种体贴到能让她幻想长久的亲密。
可她的身体却与她的想法割裂,在得不到那浮于云端的快感之前根本不会满足,在她能明显感觉到哥哥的呼吸变重之后,又或许是在他的某一次捏弄轻扯的爱抚之后,在无数的雨水从她所撑着的雨伞滑落之后,她的身体终于擅作主张地泄露了她的愉悦,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颤动了好几下。
徐渚像是终于得到了她的认可,又像是和她感同身受一般忍受不了这种欲求不满的错觉。
徐姮感觉到徐渚在抽手的瞬间就揽住了她的腰,往后一拉,她的臀部便顺势被迫贴向他。
隔着自己的裙子也隔着他的裤子,徐姮当然明白自己碰到了什么。
只是她表达得太过明显,手里撑着的伞几乎没握住,往前倾斜了一下,徐渚大概淋到了一点雨,还是她用双手捏着伞把才重新将伞复原到了能遮住两个人的位置。
可她和哥哥依旧谁都没有说话,哥哥在遵守着她的要求,而她在遵守自己的固执。
抑或是在用这种固执为借口,缝补着她每次都快要爆炸的羞耻心,不然她一定会因此逃走而不是享受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