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柏立刻追了上去,但文野比他的动作更快。
安嘉树又吐了,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胃里一阵阵泛酸。
他在洗手台前漱口,这次站在他身后的是文野。
文野进来的时候,顺便把厕所反锁了。
“身体不舒服?”文野有些别扭地关心。
安嘉树回头看了他很久,眼泪忽然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把整张脸都浸湿了。
文野最见不得安嘉树这样哭,心里像被揪着一样疼:“好好的哭什么?别哭了,我又没欺负你。”
安嘉树扑上去抱住他,抱得很紧,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文野,你不许跟别人在一起,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真的接受不了。”
文野扣着安嘉树的手腕把他拉开,看着他含泪的眼睛,心里忽然一动,随即低头吻住他,动作凶狠,像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不让我跟别人在一起?可以啊,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有找过别人吗?可是你呢,安嘉树,你居然跟南柏上床!我一想到你们两个……”
文野咬了咬牙,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安嘉树哭着保证:“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文野,我们和好吧。”
文野不想就这么算了,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扣着他的后脑勺,更加用力地吻他。
外面响起敲门声,南柏沉声道:“开门。”
安嘉树身体僵硬了一瞬,文野的眼神立刻变得冷冽:“怎么?怕你男朋友看到?”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安嘉树小声说。
文野低头凑近他,两人的呼吸缠绕,文野咬住他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着。“告诉他,以后你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南柏在外面重复了一遍:“文野,开门。”
安嘉树想起和南柏在一起的这几天,像是回到了当初被林砚书疼爱的时候,他有些舍不得,但看了看文野的脸,就下定了决心。
他说:“南柏,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门外的南柏沉默了许久,才道:“安嘉树,又是这样。每次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了,你就会立刻打破我的幻想。”
安嘉树还没说话,文野就冷下了脸:“每次?难道还不止一次?操,你们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就……”
文野的眼神很可怕,安嘉树不敢看他,慌乱地低下了头。
南柏继续道:“但是安嘉树,你比我还要可怜,你这几年一直在追寻一个影子。但影子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走不出来。”
安嘉树垂着眼睛说:“走不出来也很好,我就是不想走出来。”
片刻的僵持后,南柏走了,文野也拉着安嘉树离开。
两人出了日料店之后,就进了最近的一家酒店,甚至等不及进房间,在门口就开始接吻。文野把安嘉树抱起来,亲他的颈侧、锁骨,安嘉树也格外热情,四肢都缠上文野劲瘦的腰。
文野阴沉着脸:“在南柏面前也这么浪?”
安嘉树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有对老公才这样。”
“骗鬼呢,你跟他睡过多少次,你自己数得清吗?第一次也给他了吧,在宿舍的时候。”
“第一次……”安嘉树顿了顿,还是否认了:“不是南柏。”
文野没说话,用一只手托着安嘉树,拿着房卡刷开了门。
进门之后,安嘉树就跪在地上,脸贴在了文野半硬的那处,然后一下一下地舔。
安嘉树经常为他做这种事,他没有拒绝,只是揉着他的头发,眼底还有没消的怒意,显得有些凶:“喜欢吃这个?”
安嘉树点了点头:“嗯,喜欢。”
其实并不喜欢,安嘉树觉得用嘴很痛苦。
但林砚书经常给他弄,林砚书也羞赧地提过好几次,想让安嘉树为他弄,但安嘉树太娇气了,不肯委屈自己一点,总是推到下次。
林砚书去世之后,安嘉树总是想起这件小事,然后发现,他从未迁就过林砚书。
把对林砚书的亏欠,补偿到文野身上,也不知是对是错。
文野发现安嘉树又哭了,眼里蓄着晶莹的一汪水。
他微微皱眉,从安嘉树嘴里退出来,然后蹲在他面前替他擦眼泪:“不想弄以后就别弄了,我又没逼你。”
安嘉树紧紧抱住他:“老公,我好想你。”
从分手之后,文野就被愤怒、慌乱、焦躁等情绪支配着,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甚至上一秒,他还在想着怎么教训安嘉树的姘头,脑子里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念头。
但安嘉树只需要一句话,就让他平静下来,心里酸涩得厉害,五味杂陈。
直到这个时候,在他差点要失去安嘉树的时候,文野才知道自己是栽在安嘉树手里了。
他不想看到安嘉树和别人在一起,不然他会失眠、焦虑,嫉妒得发疯。
他想让安嘉树,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两人一直弄到凌晨,最后在安嘉树的求饶下,文野才不情不愿地停下。
清理了身体之后,安嘉树在文野怀里睡着了,文野借着月光,长久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