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安嘉树找到自己男朋友的时候,男朋友正在和前任表白。
男朋友平时又凶又狠,对他总是不耐烦,在床上的时候也很粗暴,但他对前任表白的时候,语气非常温柔。
他不知道安嘉树就在他身后,自顾自地说:“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跟安嘉树都是逢场作戏,要不是我爸让我哄着他,我怎么可能跟他谈恋爱。”
安嘉树歪了歪头,像是不理解男朋友的意思。
男朋友的前任看见了安嘉树,淡淡道:“文野,你喝醉了,别说了。”
文野拉住前任的手:“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忍安嘉树很久了,当初我们三个住一间宿舍,明知道我们是情侣,他还勾引你……”
安嘉树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段枯枝,在寂静的花园里异常清晰。
文野听到动静,猛然惊醒,半晌才回头,眼神晦暗地看着他。
安嘉树漂亮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又渐渐凝成泪珠,沿着雪白的脸颊簌簌滚落。
他哭起来很可怜,像一只下雨天在外面淋雨的小猫。文野看到他这幅样子,心里一软,正要说些什么,但安嘉树转身跑了。
文野正要去追,前任平静地说:“反正他听到了,跟他分手吧。分手之后,我再考虑我们的事。”
文野回家后,喝了阿姨煮的解酒汤,又洗了个澡,终于清醒过来,也记起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打算给安嘉树打个电话,打了一次,安嘉树没接,他就没再打了。
“惯的,敢跟我闹脾气了,有本事就别回家。”
显然安嘉树没有这个本事,一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一些动静,阿姨询问安嘉树要不要吃夜宵,安嘉树轻声说,他想要一杯热牛奶。
文野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原本焦虑不安的心情也瞬间平静下来。
他关上灯,假装在睡觉,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
床边忽然陷下一些,他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奶味,是刚喝完热牛奶的安嘉树。
文野能感觉到,安嘉树正出神地望着他,视线温软痴迷,像无数道丝线,把他密不透风地裹缠起来。
安嘉树很爱他,文野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从不担心安嘉树离开。
不知道看了多久,安嘉树才收回目光,悄悄爬上床,去脱文野的衣服,然后勾着他的内裤边,小心翼翼地扯下来。
文野按住他的手,懒懒问:“干什么?”
安嘉树小声说:“想要老公。”
文野笑了,翻身把安嘉树压在身下,这一夜他比往常要凶,把安嘉树欺负得直哭,眼角都是红通通的。
安嘉树啜泣着打他:“文野,你不要脸,你跟南柏表白,说那样伤人的话,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还要欺负我!你怎么能这样!”
文野冷着脸,眉眼间满是戾气:“要不是今晚见到南柏,我还想不起来你做的好事!你自己说,之前在宿舍是怎么勾引南柏的,夜里偷偷爬他的床,让他帮你揉脚,还趁他洗澡的时候脱光衣服进浴室。要不是南柏看不上你,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啊。”
如果当初南柏没能经受住诱惑,那现在安嘉树就会躺在南柏的身下,被南柏玩弄得满脸泪痕、意乱情迷。
安嘉树不敢说话了,只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半晌才摸了摸他的脸:“不会的,我只想和老公在一起。”
文野当然不信安嘉树的话,他越想越气,翻着花样折腾安嘉树。
这次安嘉树很乖,抱着他的脖子,不哭不闹,只有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才会叫两声,全程都用满是恋慕的眼神望着他。
快天亮的时候,文野才放过他。
安嘉树蜷缩在被窝里,喃喃叫着一个名字,文野以为是叫他,凑过去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像,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但转念一想,安嘉树那么爱他,不是叫他,又会叫谁呢?
文野放下心来,抱着安嘉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已经是他难得的温情了。“别撒娇了,赶紧睡吧,老公在呢。”
中午的时候,安嘉树才醒过来,浑身酸痛,再低头一看,肌肤上遍布着淤青和吻痕,连一块好地方都找不出。
他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在房内搜寻着文野的身影,没有找到。
安嘉树立刻陷入了焦躁和恐慌的情绪中,他赤脚下床,在洗手间、露台上都看了一遍,又跑到楼下,神经质地翻找每一个房间。
阿姨拿着一双拖鞋,紧跟在安嘉树身后:“小树,你穿上鞋,别找了,文野已经走了。”
安嘉树大部分时候都很温柔,只是文野不在的时候,偶尔会像这样发疯,次数多了,阿姨也见怪不怪。
“文野走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去哪了,要去多久,还回来吗?”
安嘉树问了一连串问题,阿姨也答不上来,最后安嘉树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好几下,抱着膝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文野打电话。
他不能失去文野。
已经失去那个人了,要是连唯一的替代品都失去,他该怎么办呢?
打了好几个电话,文野才接通,漫不经心地问:“醒了?”
他比安嘉树提前了两个小时醒,此时刚到邻市,正在和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吃饭。这是他早就定好的行程。
安嘉树软软地问:“文野,你在哪呀?”
文野说:“在S市出差。”
安嘉树顿了顿,声音有些委屈:“怎么不告诉我?我刚才起床没见到你,找了你好久。”
文野觉得安嘉树太黏人了,缠得他透不过气,要是天天这样查岗,日子还过不过了。他有些不耐烦:“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