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渊怒及反笑,他平时总板着张苦大仇深的脸,要说他笑的时候,十根手指都能数出来,而且这些笑中还包括他杀完人后的冷笑,此时此刻他正用这种表情看着他们,他负手而立斜眼瞥了贺意云下,“皇后这新年惊喜有些大了。”

“倒不及皇上给我的惊喜。”

“朕已经说过... ? ]

薛燕歌直接打断道:“我也说过,厉沉渊你最好别解释什么,我们已经错过那个时间了,那怕你有再好的理由我也不想听,否则我只会认为你拿我对你的感情当作笑话。”

倘若厉沉渊当初是有苦衷,早该在纳妃前跟她解释清楚,但问题就在厉沉渊从来不会找她讨论任何事,而她管理皇宫与命妇交际也忙得够呛,自然没闲心去管那些。

薛燕歌对于厉沉渊办事上的评价是能力了得,没有过程只有结果,结果通常为好,就是不好,他也会自己想办法,从不向人求助。

如果他为完成的结果,其中包括让她像个疯子抓狂接近三个月之久,那薛燕歌会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正当薛燕歌以为厉沉渊会大发雷霆时,他却忽然沉下声来,异常平静深眸直视着她,语气中有莫名诚恳,“朕从没拿你当笑话,停止吧,我们都各退一步。”

伤透的心怎可能死灰復燃,再者她已寻到更好的下家,随便一个挑出来都比厉沉渊好,真搞不明白当初怎么就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厉沉渊你搞错了,从离宫那刻我就没想过要跟你各退一步,或是重修旧好,我们真的完了,你选择皇位,我选择自由,凭什么我回去活该让你的后宫们糟蹋,我贱吗?”

直到现在厉沉渊还在自欺欺人,以为她是像多年前初次拒绝自己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只是这次她冷若冰霜的语气,让他有了危机感,“你说过完年会回宫。”

薛燕歌本想跟厉沉渊解释自己这趟回宫是为了处理烂摊子,但她已经累了不想再跟这东西说这么多,想他多疑的性格,于是故意道:“我也可以不回去,反正我名声狼藉,没有我这妖后指不定百姓还会欢天喜地庆祝。”

“燕娘,我从来没选择过皇位。”厉沉渊向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臂挽留,贺逸云转身将薛燕歌拉至身后不让他触碰。

时隔多年,薛燕歌还能看到厉沉渊受伤的模样可畏稀事。

第一次她因为爹娘的缘故而拒绝了他,那时她故作嫌恶说了许多伤害他的话,就为把他推离自己,至于这一次是真的嫌恶。

“厉沉渊你到底选择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你也别再用那张嘴叫我燕娘,听着就噁心。”薛燕歌从贺逸云身后探出,有些感叹、有些讽刺说道:“厉沉渊迟来的情深比草贱,上回说不明白,这回我说清楚些,你贪婪傲慢却又自卑,总想着埋头苦干,我看寻常夫妻都是互相扶持,轮到我们却是各自努力,但凡发生误会总是我先给你台阶下,试问这么多年来,你可曾向我示弱求助过?”

“我累了,不想再去猜你心思,也不想再替你的种种行为找理由说服自己。”薛燕歌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有感而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从成亲之后,我每天都在担心,担心自己配不上你,你进步一分,我就要花十分努力去追赶你那一分,可现在来看,我们都在担心自己配不上对方各自消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直到不爱时,才发现他们间一直有很大的问题,怪不得七年来她每天都过得这么疲倦。

第104章 | 0104 103 找回失去的阴茎

(103)

历沉渊张着嘴不知还想辩解些什麽,此时远方传来惊天巨响,紧接着是人群划破耳膜的尖叫,骚动的脚步让大地震荡起。

历沉渊下意识向前靠想将薛燕歌护在怀中,谁知眼前两人竟凭空消失。

江海原本在巷口守候,爆炸第一时间颠儿跑进巷寻主子,他低着头不敢看历沉渊黑到滴墨的脸庞,爆炸声还没消停,“皇上,广场那发生爆,还请随暗卫移驾到安全的地方。”

历沉渊似乎对江海的蠢问题很不满冷冷说道:“朕听得到。”

天边飞来片碎瓦落在历沉渊面前,他不为所动只是看了下,凌厉的眼神扫过江海,吓得他跪地求饶,“皇上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泄露您的行踪。”

“朕知道。”他仰望着漫天黑烟,东厂从他登基后就非常安分,如果要动手,飞来的可就不是瓦片这么简单,“派人去调查皇后身边的人。”

“奴才会去安排,皇上爆炸声越来越近了!”江海欲哭无泪,比起这连珠炮似爆炸声他的皇帝主子更关心间谍问题。

爆炸声出来那刻薛燕歌被吓得不轻,离开现场后仍心有余悸,“怎么会突然爆炸?那边状况如何?”

“不晓得。”贺逸云顺着她的后背沉默会,然后说道:“刚才我在年市上感觉到几股诡异的气息。”

薛燕歌问:“那你有看到人吗?”

贺逸云向来给人一股不存于世间的闲散感,很少有严肃的时候,如今他面色忽然凝重起,不详预感盘旋在他心中,忽然抚上薛燕歌的侧颈,撩起细绳确认他给的鹤羽还在便叮嘱道:“我要回一趟昆仑,鹤羽别离身,就是洗澡也带着。”

眨眼间两人回到将军府,贺逸云知道她的个性,按着她的肩膀认真道:“我知道你好奇,但这事凡人知道越少越好,我总觉得不对劲,千万别去调查爆炸起因,等我查清楚,能说的就会告诉你。”

兴许是这件事非常紧急,贺逸云说完话就离开,他如果不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薛燕歌还不会在意,可现在薛燕歌满脑子都在想到底发生什麽大事。

才刚入门兰君就迎了上来,亲昵搀扶起她的手凑在另一侧,“娘娘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年市上发生了爆炸。”贺逸云都说别多想,但薛燕歌这脑子闲不下来。

听见“爆炸”二字,兰君挡在她身前,弯下腰仔细替她检查哪里有损,见他这副紧张样薛燕歌笑道:“没事,不用瞎操心我这胳膊跟腿都好着。”

消瘦的脸庞五官挺立,他垂下眼有说不出的委屈,“娘娘不懂,就只知道笑话兰君,就是有大罗神仙在您身侧兰君也是不放心。”

兰君自怨自艾起,“都怪兰君生张出不了门的脸。”

显然兰君对于薛燕歌以他长的太惹眼不能带出门很有意见,想起贺逸云用的障眼法,心中有了打算,“不然下回带你出门试试?”

抱怨归抱怨,至于道理兰君还是明白的,薛燕歌此番离宫就是想喘一口气不想再被皇后这身份束缚。

兰君弯着腰靠在薛燕歌怀中,嗅食着她身上的寒梅香,“娘娘别介意,兰君不过是无病呻吟想讨娘娘安慰罢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都心疼了。”别说兰君人高马大看着就不好惹,这样的男人撒娇起最是致命,剧烈反差带来的易碎感勾引起薛燕歌的母性,兴许是兰君的本事了得,诱着薛燕歌许下诺言,“再忍下,以后就不用这样了。”

至于是怎样薛燕歌并没有解释,兰君也没有过问,凡是薛燕歌说出的话,哪怕是违心哄骗,每一句兰君都会盲目相信。

贺逸云让她别去调查,只忍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兰君你让人去查查这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兰君贴在薛燕歌身上,从以前他就非常渴望与她接触,哪怕只是一屡发丝也高兴,而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她,兰君忽然将她横抱在怀,亲了下她的脸颊,“兰君斗胆,想娘娘肯定在年市上受惊走不动路。”

下人放了年假,偌大的將軍府清冷,只剩幾個沒歸處的家僕,薛燕歌也不怕讓人看見說閒話,反正厲沉淵那裏都已經說開了,坊間謠言真真假假,她也不介意再多添幾條。

薛燕歌勾住蘭君的脖子晃著腿,惨白的肌肤上爬着青色藤蔓般的血管,看着生冷摸着却很温暖,在她的抚弄下兰君耳尖红了。

兰君快步走回寝室将人放下时,却让她攒着衣领压制在地,薛燕歌跨坐在他的腰上,吻着他殷红薄唇,明明是薛燕歌在上,兰君却不甘落下风,按着她的后脑,将唇舌入侵到她口中,两片柔软纠缠着,一吻毕,薛燕歌意犹未尽粉蛇卷过唇瓣,她按住兰君空旷的胯间。

“兰君你也知道孙先生疼我,我问过他你这里还有没有救。”

要说兰君不介意自己太监身份是假,在皇宫中但凡是个太监,有权有势之后不外乎,总会想着办法找回属于男人的象征,古往今来寻遍各界神医也没人成功将自己的阳物找回来,其中这人就包括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