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贺飞一张卡牌就价值1000筹码,穆思辰的自我之力竟然也只价值1000, 未来树那么强大的存在,只价值一万筹码,和贺飞的几张卡价值差不多,这极大的压低了它们的价值。
穆思辰分析过众人手中的筹码数字后,认为5000筹码以下的物品价值还算合理,5000以上就有种随便定价的感觉,非常随意。
因为“绝对审判”和“柱”都价值5000筹码,于是穆思辰大胆猜测,“柱”只能支配五千筹码以下的力量,五千以上不过是在随意标价,即便是将物品输给它,它也无法吸收。
所以这两次他兑换的筹码全部是五千以上的物品,就是想观察幸运眷者要如何处理这些筹码。
所以当第十四局穆思辰兑换了梦境空间后,幸运眷者根本不敢接下梦境空间,他选择了作弊输给贺飞。
第十五局贺飞将穆思辰押上的所有筹码全部输掉后,贺飞输掉的筹码只有能力和卡牌变成能量被漩涡吸收走了,其余的筹码并没有化为能量,它们依旧是筹码,被尴尬地摆在牌桌上,没有人收走它们。
第三个疑点,在清算每个人拥有的筹码时,穆思辰的信赖值没有变成筹码,这也是穆思辰疑惑的地方。
三十万能量值可以价值300个筹码,信赖值可以兑换成四百多万能量值,为什么手环没有将信赖值变成筹码,而是忽略了它们?
关于这一点,穆思辰的推测是情感能量不同。
信赖值虽然能够兑换成能量值,但它本身其实是一种名为“信赖”的情感,是小镇居民通过自己的小小的领域提供给他的。
而必输赌场并不需要这种情感能量,它将信赖值视为无价值的物品。除非穆思辰能够先将信赖值转化成能量,赌场才会将它们视作筹码。
综合以上三个疑点,穆思辰有理由怀疑,所谓可以赢得一切的赌局,不过是一场为了让人心甘情愿地交出情感能量和灵魂的大型骗局。
单奇输的时候,穆思辰的推测还没有那么明朗,等贺飞的赌局结束后,穆思辰便逐渐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单奇的赌局是非常有计划性的,十分标准的一场先输后赢的赌局。
先是不断将筹码输给单奇,让单奇产生可以赢下一切的想法,再让他狠狠输一次,产生极其强烈的畏惧感,而面对命运时这种“畏惧”这种情感,就是“柱”想要的情感能量。
在赌局开始时,幸运眷者曾多次赞扬单奇的勇气,那时穆思辰有些怀疑“柱”想要的是“勇气”情感能量。
直到赌局结束,穆思辰才发现,幸运眷者不断激起单奇的勇气,想要的是他勇气用尽,产生畏惧,不敢再赌一局时的情感。
只有这个时候的畏惧,才更加强烈,比一开始就怕要强烈百倍。
如果实在没有这种情感也没关系,只要没有将赌局坚持下去,中途认输,就等于违背了最初的约定,一旦违背约定,就会成为“定数”的傀儡,这也是“定数”的力量。
贺飞的问题在于,他一没有违反约定,将赌局进行到底,二他输得次数太多了,多到麻木,完全无法产生畏惧感。
一直到最后,“柱”都没有从他身上榨取到任何价值,只有一堆没办法吸收,象征意义上的筹码。
穆思辰简单地向众人解释了他的推测,同时叹气道:“可惜单奇对赌时我没有想到这些,否则他也不会踏入陷阱。”
好在单奇的灵魂还没有消失,还有挽救的余地。
纪羡安不解道:“可是刚才在第十五局,你如果使用了作弊的机会,就可以把‘柱’和‘绝对审判’都赢到手了,这样我们就获胜了不是吗?”
“不会获胜的,”穆思辰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幸运、厄运两位眷者,“他们不是说过吗?这是一战到底模式,一旦我们赢下‘柱’,他们又会告诉我们,我们是六人一组,必须每个人都赌完才算真正的结束,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就是赢了赌场的钱就别想走吗?”池涟道。
“现实中的我不清楚,但他们这里的,大概就是这样。”穆思辰道,“只要在他们的规则中,就不可能赢。”
陆行洲关心的问题比较现实,他皱眉问道:“你输了梦境空间和系统,有什么感觉?”
穆思辰道:“‘柱’的确没有办法收走这些力量,不过我有种被规则制约,无法使用两者的感觉。”
“为了确认你的猜测,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陆行洲不赞同地说,“就算我们得到“柱”的筹码后也无法使用,但筹码的存在本身就有意义。如果真如你说的每个人都必须参与赌局,雄厚的筹码数量能够让其他人完成十五场赌局,让他们免于被命运支配,这也是有意义的。”
穆思辰讶异地看了眼陆行洲,面对他的指责,穆思辰竟是露出一丝微笑,他笑道:“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生命,只要能够达到目的,这些不都是必要的牺牲吗?”
陆行洲听了他的话,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与他在祥平镇时相差甚远,他抿了抿嘴,倔强地说:“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牺牲。”
穆思辰并未戳穿他,而是说道:“我敢交出那么多筹码,是因为我们还有一次作弊的机会,等场上筹码数量过大的时候,我会作弊拿回筹码的,到时候我们不就可以瞬间反败为胜了?”
说完,他看了看两位眷者,问道:“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完成十五局才算赌局结束?这是你们没有解说的规则吧?”
“是。”幸运眷者道。
幸运眷者在贺飞输掉筹码,没办法收回这些力量的时候,神态还有些紧张,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看起来很镇定,之前不是还很慌张吗?”穆思辰道。
幸运眷者平静地说:“之前是害怕你们发现真相,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即使最后你们赢了,也只能拿走象征意义的筹码,无法得到‘柱’和‘绝对审判’。”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愿赌服输啊。”贺飞震怒道。
幸运眷者不想看他,别开眼没有回答。
穆思辰却道:“他说得没错,但也不全是如此。‘定数’的规则是绝对的,即便是祂自己也要遵守,否则祂早就可以亲自出手干预小镇内的一切了,也轮不到我们在小镇里到处乱跑。
“只要我们赢了,就可以拿走‘柱’和‘绝对审判’,这并不是一句虚言,只是我们得有本事拿到它们才行。”
“赢了筹码,只是打破了守护‘柱’的规则屏障,让‘柱’显现在我们面前,可是我们仍然需要战斗才能获得这个‘柱’,对吗?”纪羡安问道。
“差不多吧,”穆思辰看了看两位眷者的表情,他说道,“不过我想‘绝对审判’应该还有什么隐藏的特殊能力,不是赢了就能轻易战胜的。说不定在赌局中,‘绝对审判’就能给我们设下什么陷阱,所以必须小心。”
说完,穆思辰扫视了一眼沈霁月侍者,到现在为止,他还有最后一个疑惑没有解开。
他觉得以沈霁月的眼光和力量,不会看不出必输赌场的把戏,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沈霁月为什么会把眷者输给赌场呢?这眷者还用着沈霁月的脸,证明他身上还有沈霁月的镜像投射的能力,这明明也是可以兑换成筹码的东西,祂却没有使用。
“绝对审判”的能力,沈霁月的诡异行为,让这个简单的“柱”变得复杂起来。
由于六人组必须每人都赌过才算结束,因此最后一场是重中之重,大家一致决定最后一场由穆思辰出场,至于前面三个人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必须将赌局进行到底,以及不会抵押灵魂。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众人没有贺飞那种不受幸运干扰的诡异运气,和幸运眷者对赌时总会中他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