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维清反问他:“难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么?”
辛丰翎目视前方,头戴王冠的国王缓缓起身,落座于王位之上。
“我指的是你当不成王后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话……”
易维清惊讶地看了辛丰翎一眼,辛丰翎的军帽压得有些低,深邃的眼神皆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
于是,易维清低下头,轻声说:“这种假设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大主教授予了国王权杖与宝球。国王右手持象征宗教权力的权杖,左手握象征世俗权力的宝球,神授君权的他平静而淡漠地注视着自己的臣民。纯净的光线透过教堂的落地窗倾泻入室内,几缕金线斜斜地落在国王俊美年轻的脸上,光影交织完美得宛若天神在世。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还记忆犹新,前不久就在这座大教堂中举行了大王子和亲王的葬礼。两位重要王室成员先后毙命给新王的政权带来了抹不去的血色阴影。
大主教扬声命令:“这就是你们的王,你们的统治者,你们无可争议的主宰。向他效忠,向他臣服。”
教堂外的仪仗队齐齐放出礼炮,乐队奏响了更加激昂雄壮的乐曲,教堂内外的所有人纷纷躬身行礼三呼万岁。
万岁。
万岁。
万岁。
新王的加冕仪式之后,辛剑锋元帅代表军部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在演说的结尾,他表示要将邻邦作为礼物奉献给新王。帝国的人民被元帅的演说调动起了深深的自豪与荣誉感,人群欢呼雀跃振臂高呼,仿佛邻邦已经是帝国的囊中之物。
复杂又冗长的典礼结束之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出大教堂。辛丰翎还要跟随父亲去军部开会,易维清表示自己可以独自回家,但辛丰翎坚持要先把他送回家再赶往军部。
两人正在教堂门口争执不下,忽而听闻一声欣喜的呼喊:
“哥哥!”
易维清惊讶地回头,易浩迪正朝他跑来,看样子是典礼一结束就在门外等候哥哥了。
辛丰翎眯了眯眼,伸手揽住易维清的肩膀:“这是你弟弟?长高了不少么。”
“哥哥,辛少将,我等你们很久了,你们在说什么呀?怎么像是在吵架的样子?”易浩迪分外热情地朝哥哥和哥哥的丈夫打招呼,易维清简直不敢认他了。明明前不久易浩迪还是一个叛逆粗鲁总是对哥哥恶语相向的高中生,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成熟懂事?
辛丰翎道:“你哥哥怀孕了,万事都得多加小心,我想送你哥哥回家,他却不愿意。”说着,抬手掐了一把易维清的脸颊,恨恨地骂道:“又不听话了。”
从前与瞿寰辰在家中举止亲密的时候,弟弟都会流露出嫌恶的表情。易维清怕自己又惹弟弟不高兴,连忙顺从道:“好啦,你要送就送吧,到时候开会迟到可别怪我。”
辛丰翎得意地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就听易浩迪真诚地说:“既然如此,辛少将您先去开会,哥哥就由我来送回家吧。”
“你?”
辛丰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易浩迪。
易浩迪穿着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臂里还挽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风衣。他比易维清高一个头,几乎快与辛丰翎视线齐平,但他的眼神是那样真挚又清澈,看不出一丝问题。
辛丰翎又低头看易维清的表情,易维清仰着脸万分央求地看着他,分明是很期待的模样。辛丰翎短暂地犹豫片刻,终于退让:“那么就拜托你了,弟弟,好好照顾你哥哥。”
“当然。”易浩迪微微一笑,伸手把哥哥牵到自己身边。
辛丰翎心中那点直觉般的顾虑终究被这对兄弟不可争辩的血缘关系所打消,有个军官跑来催促少将尽快动身,辛丰翎嘱咐了易维清几句便跟着军官离开了。
该死的混蛋终于走了。
易浩迪在心底咒骂了辛丰翎几句,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搭住。
扭头一看,哥哥正小心翼翼地挽着自己的臂弯,像是想要久违地亲近突然变得成熟懂事的弟弟,又担心弟弟会不会在两人独处时突然翻脸。
笨哥哥,太容易看穿了。
易浩迪暗自庆幸自己想出的捕获哥哥的完美计划。他向来知道哥哥是最疼爱自己的,从上次的意外发情来看,哥哥对自己的爱完全可以与欲望混淆在一起。虽然利用言语辱骂和肢体冲突引出哥哥屈辱羞耻的表情也很有意思,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哥哥弄到手再说。
易浩迪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无限温柔地说:“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弟弟不是在逢场作戏,他真的变回小时候那个黏人又可爱的弟弟了。易维清欣喜极了,紧紧地挽着弟弟的臂弯与他一同登上易氏的车辆。
由于易维清嫁给了辛丰翎,所以易家也获得了出入军部住宅区的权限,易氏的私车长驱而入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易维清顺利地把易浩迪带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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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浩迪好奇地参观了哥哥与少将的宅邸。他拉着哥哥把客厅、卧室、书房、盥洗室全部转了一圈儿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一楼的客厅。
易维清去厨房给弟弟泡茶,一转头,格外爱撒娇的弟弟又跟进了厨房,见哥哥熟练地摆弄厨具,易浩迪很惊讶地问:“哥哥,少将家里怎么没有佣人?”
易维清把开水壶放在炉灶上,解释道:“辛丰翎不喜欢外人进他的家。”
“哦。”易浩迪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本来还觉得这个房子太小,还没我们家的副楼敞亮,但是一想到这个房子里里外外都得由你一个人打扫,我又觉得这里太大了。”
易维清专注地盯着炉上的水壶,道:“辛丰翎说不用天天打扫,两三天打扫一次就可以了,虽然这套房子看起来很大,但分成三天一点点打扫就不会那么累了。”
易浩迪从背后抱住哥哥,双手穿过哥哥的臂弯准确地摁在那微凸的小腹上。
“浩迪,怎么了?”
易维清被弟弟压得往前扑了一下,手不由得撑在灶台上。
易浩迪温热的双手缓慢又有力地抚摸着易浩迪的小腹,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哥哥,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那我绝对舍不得让你打扫卫生。”
易维清心中一紧,慌忙地转身想要推开易浩迪。没想到易浩迪不但顺从地收了手,还顺势俯身单膝跪在易维清的面前,握着他的双手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意外发情侵犯了你?”
易维清对于弟弟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几乎在一瞬间就原谅了他。他任凭易浩迪把脸贴在自己掌心不断磨蹭,好似一只犯了错又在祈求主人疼爱的大狗。
易维清温柔地说:“你意外发情只是生理反应罢了,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
闻言,易浩迪抱住哥哥的腰,仰着脸委屈地说:“可你结婚以后再也没回过家,也从来不跟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