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徐雅玟热情地拉着易维清问东问西,殷切地关心他婚后生活如何,和丈夫相处得开不开心。易维清无暇应对弟弟过分热情的同桌,应付了几句便回家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紧闭的大门之后,徐雅玟从衣兜里掏出通话状态的手机,把扬声器切回听筒状态贴在耳边问:“怎么样?听到哥哥的声音了吧?这回你可以放心了。”

那边焦急地说了什么,徐雅玟道:“他不愿意跟我多说几句我有什么办法?你是没看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士兵眼睛都要喷火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徐雅玟劝道:“你别乱想,我看他过的挺好的,至少辛少将还允许他出门散步。你不知道,军部的alpha军官们是最有控制欲的,要是逼急了他们真的会杀人……”

回家以后,易维清满脑子都想着易浩迪。

弟弟那次意外发情是易维清心里的一个疙瘩,他总觉得弟弟对他发情不是荷尔蒙作祟那么简单,但究竟存在什么深层的情感原因,易维清实在想不到。

或者说,他是不敢想罢了。

无论如何,自从那次的意外之后,易浩迪和父亲彻底闹僵了。他现在长期住在学校周末都不回家,更别提主动联系已经出嫁的哥哥了。

说起来,易浩迪对易维清的婚礼也没有丝毫的热情,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唯一的哥哥。结婚典礼那一天,易浩迪只参加了白天的宣誓仪式,等到晚上举行酒宴的时候,易浩迪说会场太吵早早就回家了。

在那之后,易维清再没见过弟弟。

婚后,他疲于应付辛丰翎强烈的索求,直到今天遇到徐雅玟,他才有机会静下心来好好想弟弟的事情。易维清担心弟弟担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当年第一次送弟弟上学一样焦灼不安。

直到夜里辛丰翎回来,易维清还是垂着眼眸情绪低落,而辛丰翎的心情更加糟糕。夜里辛丰翎变着花样折磨易维清,易维清哭叫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辛丰翎才掐着易维清的下巴质问他白天出门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易维清一边哭一边坦白,说他白天出门碰到了弟弟的同学,聊的都是弟弟的事情。

辛丰翎对易浩迪没什么印象,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易维清趴在床上用床单擦眼泪,又听辛丰翎古怪地问:“你弟弟在alpha学校读书,他的同学是女alpha吧?”

易维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在想什么啊?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辛丰翎冷笑一声:“小孩子?她的那根玩意儿比你都大。”

“你真是……不可理喻……”易维清气得不想理辛丰翎。

辛丰翎低低地骂了几句,又道:“你要出门散步也可以,但绝对不许再跟别的alpha说话。真是的,你这个小婊子从嫁给我第一天开始就天天气我,除了气我你还会干什么?”

易维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咬着嘴唇说:“我明白了,我们两个不是你把我气死就是我把你气死,谁先死谁就输了。”

自从结婚以后,易维清从没用这种随意到有些亲昵的语气跟辛丰翎说话。辛丰翎的心情立即由阴转晴,凑过来一下一下地亲易维清的嘴唇。易维清也不再浪费力气多作挣扎,要做什么都由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辛丰翎还是早早地出门。但今天他表情很是严肃,军装也穿得整整齐齐的,看样子应该是去办公。临走之前,辛丰翎又是威胁又是警告还把散步时间缩短到半个小时,易维清被他烦得不行,索性待在家里不出门了。辛丰翎这才放心地离开,易维清闲在家里实在没事看,便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没想到一开电视,所有电视台都在直播女王的致辞演讲。

直播间设在大王宫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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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女王站在发言台上一字一句地念讲稿,大王子、亲王、二王子等主要王室成员都立在一边。台下则坐着军部和政府的高官政要。镜头短暂地扫过观众席的时候,易维清隐约看到辛丰翎坐在第一排。

易维清不关心辛丰翎,还好镜头很快又回到台上,易维清忙坐直身子细细端详二王子的状态。

他好久没有见到瞿寰辰了。电视里瞿寰辰穿着宫廷礼装,灿烂的金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在易维清的印象中,王子总是带着笑容,可是此时此刻,瞿寰辰俊美的五官仿佛笼罩着无法消融的冰雪。他湛蓝的眼眸不再带着一丝快活的笑意,反而包含着深沉的忧郁。

易维清鼻尖一酸,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这时,女王的讲话却出现了出人意料的走向:

“入秋以来,朕身体日渐孱弱不见好转。经多位御医确认,是为王族遗传病的先兆。为保帝国政权安稳交接,朕与辛剑锋元帅协商后决定尽快退位,王位由第一王子瞿寰宇继承。新王的加冕仪式应尽快举行……”

女王退位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Act 6. King

我,传道者,在耶路撒冷作过以色列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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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国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帝国,最早这里由皇帝统治,后来,皇帝被国王与女王所取代,再后来,国王与女王被元帅所取代。但是,寰辰,我的孩子,你要记住,最本质的东西从来没有改变,千百年来变化的只是无谓的称呼罢了。”

“父王,您是不是又睡糊涂了?侍人,拿安眠药来。”

“不、不……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已经睡得够久了。寰辰,你听好,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令民众最恐惧的东西。你可以号称自己是仁义之君,你可以慷慨地撒播你的怜悯与慈爱,但这一切都以民众的恐惧为前提。你必须确保他们深深地惧怕你,那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二王子殿下,安眠药取来了。”

“立即给父王注射。”

“是。”

“民众最害怕的,那就是国王的王冠,就是国王的权杖,就是……”

“母妃,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去休息了吗?”

“就是、就是……”

“请您不要担心,这些药只是帮助父王更好地休息罢了。”

“就是权力。”

瞿寰辰搀着母亲的胳膊,将她带离了父亲的病榻。亲王妃那对湛蓝的美丽眼瞳中写满了忧虑与焦灼,她不断地回头望向陷入沉睡的亲王。

亲王入睡后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温暖的天鹅绒被之下,他的胸口一次次剧烈起伏又骤然停止,呼吸停止的时间是那么长,直到人们以为他再也喘不上气时才会再度恢复,就像泡沫膨胀到极点后猛地炸裂,徒留虚空,徒留惘然。

瞿寰辰薄唇紧抿神色冷漠,宛若希腊雕像般的俊美五官上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亲王妃抓住儿子的胳膊,指了指亲王病榻的方向,又指了指远方女王宫的方向,红唇微分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

宫人们要去取纸笔来,瞿寰辰拦住他们,笑着对母亲说:“母妃,有什么话请您以后再说吧,我得去休息了。明天一早,大王子殿下要在军部召开会议,我估计是要商议加冕仪式的细节,您知道,这些繁文缛节向来会花费大量时间。父王无法下地行走,我得代他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