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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室,黎俏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问询桌的对面,手边还摆着文件夹,眼神很犀利地在她身上扫视。

待黎俏入座,他出示了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本次案件的代理律师,受委托人的委托来和您谈谈赔偿事宜。”

黎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腕表,还有二十分钟就过了关押时效。

她勾起唇角,抬眸睨着律师,“我好像说过我不会赔偿。”

“黎小姐,文化园因你强行进入造成了严重损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如果您不配合,那么我方委托人将会以损害他人财产为由……”

黎俏靠着椅背,表情淡淡地听着他背诵帕玛法条和各种起诉流程,约莫过了几分钟,律师说的口干舌燥,她耷拉着眼皮愈发没什么兴致了。

“黎小姐?”

律师神情严肃地唤了她一声,黎俏掀开眼角略他一眼,懒散地问:“你确定这就是你委托人的意思?”

“没错,黎小姐还有什么异议,可以向我表明,我会……”

黎俏轻轻叹气,双手搭着桌沿站了起来,“帮我给他带句话。”

律师皱了皱眉,“您说。”

黎俏向前倾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律师,眉梢眼角挂满了恣意,“记得让明家主亲自来。”

律师心头泛起疑惑,他貌似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明家,“你这是……”

话犹在嘴畔,黎俏却转身出了门。

她没离开警署,而是自顾自地返回了关押室。

第684章:最高级别外交代表

律师不解其意,带着满心疑问离开了警署。

晌午,副局长开会归来,询问后才得知黎俏竟然还在关押室。

“她不肯走?”

办案警员为难地点头,“上午明家的委托律师来了,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让明老亲自来请她才肯走。”

副局长冷笑一声,“那就让她等着吧。”

且不论明老在帕玛的地位,即便是第一望族的商氏家主,见了明老也得叫一声岳父大人。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怕是不清楚社会的残酷。

在帕玛独立酋长国还敢造次,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

两小时后,老城分区警署接到了一通酋长院的问责电话。

副局长原本坐在办公室老神在在地喝着茶,门外响起敲门声,不等他回答,办案警员焦急地推门汇报,“副局,出事了。”

“又有什么事啊?”

副局长瞧见警员慌慌张张的样子,摆出一副官架子训诫道:“说多少遍了,身为警员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

警员不敢耽搁,强行截断他的话,匆匆道:“副局,出大事了。酋长院刚刚打了电话,说我们关押了友国的高阶人士,触犯了外交关系法,他们已经派人过来做交涉了,让我们准备好关押的材料和依据。”

副局长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到了警裤上,“你、说、什、么?”

酋长院是帕玛最高权力机构,直接打来电话问责,可想而知事情多严重。

办案警员面如土色,紧紧攥着门把手,“副局,是真的,酋长院和友国大使馆的人马上就到了。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局长?”

“局长休假联系不上,别愣着了,赶紧去查,关押的嫌疑人里谁是友国的高阶人士,快去。”

副局长无暇顾及警裤上的茶渍,放下水杯就催促警员尽快调档案。

兹事体大,容不得他心存侥幸。

友国高阶人士、外交关系法、大使馆交涉……

这几个字眼单拿出来都能压死他,更别提组合在一起那就宛若催命符。

十分钟后,三份关押资料被摆在会议室的桌上。

副局长冷汗涔涔,抹了把脸,翻开资料看了看,“确定只有这三份?”

几名办案警员站在他对面,惶惶不安地点头,“副局,酋长府没说具体是哪个友国,但我们查过了,只有这三个在关押的人是外国国籍。”

副局看着关押材料和依据,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不少。

这三个人都符合关押条件,一个米国贩毒人员,一个英帝寻衅滋事人员,另一个是澳国袭警人员。

副局擦了擦汗,把资料往桌上一堆,松了口气,“都是作奸犯科的人,大使馆就算来了我们也有正当理由拒绝交涉。”

闻声,办案警员私下交换视线,内心依旧忐忑不安。

倘若真是作奸犯科的人,酋长府怎么有脸问责?

可除了这三个人,确实没有其他人国际友人了。

……

临近正午,副局已经彻底放下了心头的顾虑,他时不时看一眼腕表,似乎等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