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染眉头皱的更甚,刚刚还一板一眼的给人家说君臣之道,现如今又撒娇,是不是会太尴尬……而且沈辞远现如今的脸比碳都黑???

“砰”

叶林染的思绪被一阵声音给拉回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脚边突然砸过来的书,又看着沈辞远

沈辞远眼睛充血,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看,恨不得立刻将叶林染抽皮拔骨的吃掉

叶林染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皱着眉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沈辞远不语,但叶林染能清晰的感觉到沈辞远此刻的心情有多差,不仅如此,脸色也不好

叶林染临危不惧,语气更加强硬:“殿下,看来我们并不适合一路,那便这样,您坐着马车先去,正好我要去泉州一趟,我们二人就此别过吧”

沈辞远眼神不善,他盯着叶林染,心底却想的是该从哪个地方下手将人绑回去,但嘴里只冷哼了声:“就此别过?”

叶林染不理沈辞远,直接掀开车帘:“大叔,麻烦你停一下,我要下去”

沈辞远放在一旁的手逐渐攥紧:“他敢停,我就让他活不到去闽南”

马夫的手一抖,心底不停祈祷“神仙打架,别带我啊”

叶林染皱眉:“殿下,你非要如此?”

沈辞远挑眉,他是真的想看看叶林染能怎样

叶林染一言不发看着沈辞远,眼神里突然充满了悲哀,他迅速将车帘掀起,跳了下去

沈辞远几乎在瞬间就上前一步,伸出了手想抓住叶林染,但是……未偿所愿,他只抓到了叶林染的一片衣角,却抵不过惯性……他愣愣的看着手里空荡荡的一片

什么都抓不住,沈辞远眼睛微红,他发现他从来都没有抓住过叶林染,从来都没有,他想起任先生的话:

[殿下,叶公子迟早会走……早日脱身未必不好]

沈辞远几乎在瞬间就叫停了马夫,下车朝外追去

此时,叶林染已经抢过身后土兵的一匹马,扬长而去

“叶林染”沈辞远朝着那个方向叫道“叶林染,你敢走……我就……”

没有下文,他能将叶林染怎么办呢,绑起来?还是直接杀掉?不管如何,总比人不在自已身边来的强

沈辞远觉得自已大抵是得病了,自从遇见叶林染就没有一天不难受的,心脏忽上忽下,控制不了,也没法控制……有时候兴奋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有时候难受到喘不上气,甚至上一秒还在云端,下一秒就跌入刑场

“对,杀掉吧”沈辞远呐呐道“杀掉他就好了……闽南有种巫术可保尸身永远不腐,就这样将他杀掉,放在身边,藏起来,只有我和他!”

*

“嘶”叶林染一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放在嘴边吹着,幸好马车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跳下去时,双手撑地,将本来就没完全愈合的手又蹭出血,伤口再次裂开,疼的他有些呲牙咧嘴

“吁”

叶林染翻身下马,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一下马就被土兵们团团围住

“自已人”叶林染双手举起,用没有受伤的的手将剑推远了一点,嘿嘿笑道:“自已人”

叶林染被带着来到了一处营帐中,刚一进去,他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营帐里,盛书砚正在处理着公务,而陆铭乖巧的跟个小娘子似的给盛书砚投喂着葡萄

“将军”压着叶林染的土兵朝着陆铭抱拳“场外发现一个可疑人员”

陆铭和盛书砚都没有抬头,二人似乎在认真研究着什么

陆铭懒懒摆着手:“关起来吧”

“是”土兵准备压着人走

叶林染迅速反应过来,开始骂骂咧咧:“陆铭,你tm这是什么意思啊?”

陆铭和盛书砚几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抬头

“啊啊啊”陆铭开心的叫起来,一把上前就将叶林染抱住,眼泪都激动的飙了出来

盛书砚虽然也很激动,但是没有那么夸张,他将旁边的将土支走,才笑着看向叶林染

叶林染拍了拍陆铭,示意人赶紧起来

陆铭委屈的跟一条大狗狗一样,完全没有了昨天夜里的威风,此刻他也很泄气,明明决定好见到叶林染时,要先摆个脸之后质问叶林染为什么要计划造反,最后,在义正言辞的拒绝造反计划

可是,当陆铭真的见到叶林染,所有的计划都在一瞬间崩塌,他甚至突然觉得叶林染要造反肯定是因为现如今皇帝的原因,所有的一切,在见到叶林染时,只剩信任

盛书砚当初虽在军营混的游刃有余,但现如今看见叶林染,心底不由得微微放松,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叶林染笑着看着二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们”

陆铭撇嘴,还是忍不住问:“阿染,你为何要造反逼宫?”

叶林染:“这正是我今日来找你们二人的目的,你们可有去过离这里不远的沧州?”

盛书砚摇头:“并未回去过,平日里军队的采买都是由下人前往泉州打理”

叶林染:“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回去转转,等出来之后,你们二人是去是留,全凭自已心意,我绝不阻拦,你们也不用担心狗皇帝那边,我会将一切都打理好保你们无忧”

陆铭不乐意了:“叶林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像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盛书砚则是持另一种看法:“叶兄,我会斟酌考虑考虑”

陆铭更不乐意了:“不是,盛书砚,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