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兵抱拳:“可是……还有十棍……”

苏太傅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二十棍已尽数打完,懂吗?”

土兵点头:“是,二十棍已尽数打完”

苏太傅转身离开“那就去复命吧”

没人看见苏太傅此刻的慌张,不仅仅因为叶林染那七个字,还有刚刚三殿下看他的眼神……那种暴戾,不可控制的疯狂

*

“殿下”政南抱拳“全部打理好了”

“知道了”沈辞远摆摆手示意人下去

此时的叶林染还昏迷着趴在榻上,他绝对想不到沈辞远将行刑的土兵以及在场的所有宫婢尽数扒皮活埋,残忍程度不亚于当今皇帝,甚至更加残暴

叶林染大片的伤口已经与衣物黏在一起,血淋淋的,分不清哪块是肉哪块是衣服

“殿下”一位医者拿出一包药粉“这类药物可化白骨为新肌,极为珍贵……”

“废什么话”沈辞远皱眉“让你用你就用”

“是”医者颤颤巍巍的将药放在一边,轻轻将叶林染背后黏着的衣物揭开一点点

衣物和血肉混合着,甚至都开始结痂

叶林染额头豆大的汗像不要钱似的流着,忍不住痛哼,大口喘息

“砰”

沈辞远见状,脑子的弦立刻绷紧,抬脚就将医者踹到地上

这一脚估计是用了八成力道

医者颤颤巍巍的从墙角爬起,嘴角的鲜血流下,肋骨像是也被踹断,他跪在墙角,颤抖着不敢抬头“殿下,这药物要直接用到皮骨上才能见效,如若不将这些粘在血肉之上的衣物清理干净……等到去腐生肌之时,衣物会跟着血肉一起生长,不仅不会好利索,只会更加严重,就算到时候人侥幸痊愈……也是半残”

沈辞远听罢脸一黑又一黑“知道了,你先下去”

等到人都走完,整间屋子只剩他们二人时,沈辞远慢慢蹲了下来,他仔细看着叶林染,从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唇,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

沈辞远轻轻将人托着胳膊抱起,让叶林染的头枕在自已的左肩上,双手被放在肩后,整个前身都靠着他,亮出叶林染血肉模糊的地方

沈辞远慢慢用手靠近融合的衣物,刚一碰,叶林染下意识的用双手抱住沈辞远

“你忍一下,医者说了必须要清理干净”

叶林染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将头埋在沈辞远的肩膀深处,闷闷的答应:“快点”

沈辞远喉结动了动,再次伸手将衣物取下

血液带着结痂的地方被衣物一同揭下,一股又一股的血顺着身体再次流下

叶林染痛极了,他搂着身前的人,眼泪止不住的掉在沈辞远的衣服上,就连说话都一抽一抽的

“承也……”

沈辞远眼中血丝弥漫,声音也带着颤抖:“乖,马上就好”

说罢,又轻轻的揭起一片

叶林染坚持不住闷哼,却又觉得丢脸,用牙齿将嘴唇死死咬住

沈辞远像是后背长了眼睛,只见他柔和的摸了摸叶林染的头,随即说道:“别咬自已,坚持不住,就咬我”

叶林染脑子昏沉的厉害,在最疼的时候狠狠咬了一口沈辞远的肩,随即头一歪,痛晕了

时间像是长河中的一滴水,痛苦的时光怎么都过不去

直到沈辞远将最后一点衣料揭下,他才发现自已的手颤抖不止,身上的人已经疼晕过去,他的左肩上湿漉漉的一片,有被咬出的血,更多的是泪水

沈辞远将人小心的放下,他的头上不知何时也出了些许汗,衣物杂乱,左肩更是看不得……整个人没有一点之前矜贵的模样,他将药物拿起,仔细的涂撒在叶林染每一处伤口上

沈辞远靠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此时,叶林染的脸上全是泪痕,嘴角是被咬破的血痂,他用手碰了碰叶林染的嘴唇

比想象中软

*

叶林染再次醒来,不知道已经是几天以后了,他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砰”

政北刚刚进门看见叶林染醒来,手中的东西都吓得掉到地上

叶林染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已的嗓子哑的说不出声

政北立刻反应过来,朝外边跑边喊“殿下殿下”

叶林染本想伸手拦住政北,他想让人帮自已倒杯水,可惜人跑的太快

另一边,沈辞远刚刚下朝走到宫门口,他最近都很不对劲,超级不对劲。他只要一回到府邸就想去看叶林染醒过来没有,甚至连处理公事都要跟叶林染在同一房檐下,他就想时时刻刻看着叶林染

沈辞远看着雾蒙蒙的天气,心里不由堵得慌,自从那次叶林染晕倒至现在已有五日有余……他不敢想象如果这次叶林染又晕个十天半个月,自已该怎么办,他想起上次叶林染无故晕倒医师说的话

“殿下,叶公子并无伤口……至于为什么还不醒来,这……实属无从考究”

沈辞远记得他当时很生气,最后把人怎么办了来着,哦,对了,他将那人的妻子儿女全部发卖边疆为奴……永世不得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