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叶林染忍无可忍,他无法接受这个时代将人命视为草芥,更无法接受恶人在外逍遥
“圣上,臣叶林染有本要奏”
皇上颔首示意叶林然:“叶卿,有何事要奏?”
叶林染大步朝前走去:“圣上,沧州事宜有众多蹊跷,还望圣上能暂留张知县一条性命……”
“好了”皇帝抬手阻止叶林染继续再说下去“沧州之事早在数日前已查明清楚,现如今流民也已处置妥当,爱卿何必再拿出来再说”
叶林染不服:“圣上可知为何最后活下来的人只有男子,没有妇女儿童?”
皇帝挑眉道:“有这回事?”
“回父皇”沈辞远此时站出来拱手回答“沧州天灾许多妇女儿童大多都去逃荒,剩下的男子留下照顾田地……”
“荒唐”叶林染转头看着沈辞远开口道:“三殿下,恐是这深宫呆久了不经世事,一般地区遭遇天灾大多都是男子外出觅食,女子顾家,遇到情况恶劣的,无论男女老少皆会外出,怎的到殿下这里就刚好相反了呢?”
身后的大臣们看着叶林染,虽说他是叶将军的嫡子但怎么说现如今也是一个芝麻小官,怎可跟三殿下在此辩驳
但两人这气焰嚣张,谁都不服谁的气势,长眼色的都按压着不说话
苏太傅这时缕缕自已的胡须轻描淡写的开口:“叶公子,三殿下怎么说也是皇子,你这么说话未免有些失礼了吧”
“哼”叶林染不再看着沈辞远,而是转头看向苏太傅开口道:“苏太傅真是好兴致,现如今到这副局面你倒是能云淡风轻,要是我说我有张知县和您密谋的证据,不知您又当如何?”
苏太傅眉毛紧皱,声音不仅沉了下来“叶公子,我劝你谨言慎行”
叶林染看向皇帝:“圣上,沧州妇女儿童皆死在知县牢狱之中大到六甲老人,小到襁褓之婴无一生还,尸身遍布,说血流成河也不为过……这些都是臣亲眼所见,还请陛下体恤民情,让臣将这一事件查个明白,还沧州百姓一个公道”
还没等皇帝开口,苏太傅就轻蔑的说道:“这叶家三代均为武将,唯独出了这叶公子一人,倒是嘴皮子滑溜的紧”
叶林染挑眉轻松回答:“沈太傅,我们皆是为皇上效忠,此时我与圣上正在讲述在沧州的所见所闻,你为何如此心急的想要岔开话题,难不成你与这件事有牵扯?”
苏太傅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瞪着叶林染,手指轻轻颤抖的指着他:“你个黄口小儿,没有证据的事为何要诬陷老夫?”
叶林染微笑:“苏太傅,这里是朝廷,你当着圣上的面出言不逊,未免有失体统”
“你……你……”苏太傅指着叶林染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有一天会栽到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少年身上,这厮一张口就要把人气的半死,他叶家怎的就出了这么一人,越是这么想,苏太傅越气不过,最后竟是活生生的吐了一口老血出来,险些晕过去
叶林染见状往后撤了两步继续开口:“苏太傅年纪大了,当官这么多年没想到这心境还是如此不堪,要是让您去蛮夷谈判,这幅样子可是要丢了我朝的面子,将土们辛苦守下的边疆,可不是让您拿出去丢人的”
“你……”苏太傅只觉得自已眼前晕眩发黑,身体不仅朝后倒去
沈辞远暗中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叫好,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又强迫着自已放下,心里早已泛起涟漪
“行了,闹够了没有”皇帝按了按自已的额头不耐烦的开口“沧州之事却有蹊跷,将张知县刑期延缓一月,叶卿你要是在这一个月内没有拿出可靠证据,朕可是要连你一起罚”
叶林染弯腰:“臣遵旨”
皇帝摆摆手:“没有其它事就下朝吧”
等下了朝,所有官员都知道了叶林染与三殿下、苏太傅不对付,而偏偏这叶家、苏家甚至皇室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一时间众人也陷入困境
“叶公子”
叶林染回过头就看见盛书砚从远处跑来
“状元郎,好久不见”
叶林染今日穿的藏青色官服,明明很普遍但穿在他身上就格外的清瘦好看,盛书砚一时看入了迷,刚刚在朝堂之上也是这样,他看着叶林染的腰移不开眼,心底不仅疑惑,为何男子的腰会这么细。但现在当他正儿八经的跟叶林染对视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还是红色更衬他”
叶林染一脸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盛书砚,这厮刚刚从走过来就一直对着他发愣,莫不是在犹豫该站哪边队伍,虽说他不希望有人跟着他犯陷,但毕竟现如今他孤身一人要干些什么,也不好下手
几乎在一瞬间叶林染就下定决心要拉盛书砚下水,他的脸上挂着不怀好心的笑意朝着对面的人晃手叫道:“状元郎?”
盛书砚脑海中正想着叶林染穿红衣是怎样的好看,猛地被叫醒,想象和现实重叠,他看着叶林染的笑容,耳根逐渐泛红
“叶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叫我书砚即可”
叶林染也不客气笑哈哈的回道:“你既让我不要如此客气,那你以后也别以叶公子唤我,我还未及冠你暂且叫我阿染吧”
盛书砚很高兴的点头应是,正想再说些什么,肩膀被人硬生生的撞过去,害的他往前倾倒,眼看要从楼梯摔下去
叶林染手疾眼快的拉住盛书砚的胳膊将人拽回
“哟”沈辞远站在一旁轻飘飘的开口:“没事吧书砚,我可不是故意的,哦,对了,我能这么唤你吗?”
盛书砚站好后朝着沈辞远行礼:“三殿下,我并无大碍,殿下当然可以如此唤我,我并不介意”
沈辞远差点都要翻白眼了,但他强忍着自已不发火继续阴阳怪气道:“我与阿染不同,我有表字,你要唤吗?”
盛书砚:“三殿下莫要打趣臣”
沈辞远哼一声转头看向叶林染开口道:“你我认识那么长时间怎么不见你让我唤你阿染?”
叶林染真是无语凝噎,但还是耐心回答:“殿下,自古尊卑有序,您是皇子,臣子们自然不敢僭越”
沈辞远真是要被气笑了,也不知谁当初还胆大包天的将自已堵在花园逼问表字,情急之下,甚至还会脱口而出,现如今真是翻脸不认人……
叶林染眼看着沈辞远的脸一黑再黑,心道不好,这厮要发飙了,立马拉着盛书砚行礼告辞
没等沈辞远反应过来二人就已经跑出老远
沈辞远眼神不善的盯着叶林染拉着盛书砚胳膊的手,心里气的要死
“叶林染,你给本殿下等着”
第二十一章 局已成,棋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