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场动画中,她们虽然会被系统屏蔽,不被nPc看到,但因为这款游戏的深度交互特性,加之游戏的庞大系统可能会有某些尚未修复的bug,她们的言语,有概率会被智能nPc捕捉,从而影响后续沉浸模式中自身的游戏剧情线发展。
这是《极道天师》论坛上,某位大神总结出来的游戏攻略重要事项。
“嘘!”存雪小声摇头,在绿衣女捣蒜似的点头保证后,才松开手。
游戏剧情还在继续,妖狐不屑,见小道土执着要收缴自已的内丹,冷嗤着张开獠牙猛然扑过去。
主角横起长剑抵抗,却依旧被这股蓄力而起的妖气压倒在地。
狐狸腥臭的獠牙近在咫尺,那狰狞的兽脸几乎要落在弋冥脖颈的伤口上,肆意咬断喉管。
危机时刻,一道黄符从弋冥袖口飞出,刺目金光将妖物的左眼灼烧至盲。妖物吃痛,兽口偏转,侧头咬在弋冥肩头。
虽遭受重创,但弋冥同样有了反击的间隙,长剑翻折,一招砍在妖兽的后背,破开了对方皮毛上的一层护盾。另一只手同时刺破妖狐的胸腔,将对方满是黑气的心脏剥脱,并摘出了藏匿在心脏内的朱红内丹。
妖狐呜咽着垂下头颅,不甘心的合上双眼,身躯逐渐化作一滩尘沙随风飘散。
夕阳穿透红枫,落下的最后一缕橙光中,弋冥躺在枫叶堆积的林间,顾不上肩头血液汹涌的流逝,大口呼吸,伸手看着搏命从狐妖身躯拿到的内丹,扯了扯唇角。
还不等缓和情绪,一阵掌声从暗处响起,弋冥蓦然侧头,艰难撑起上半身,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翻在地。
“砰!”这一脚续了内力,弋冥飞身出去又摔落在地,肩膀的伤口于身下洇湿一片。
胸口阵痛,弋冥侧头吐出一口混合着血块的粘稠血浆,缓慢撑起手臂,仰头怒视来人。
落在枯叶间,散发红光的狐妖内丹被人拾起,收入衣领之内。来人的衣装形制与弋冥相似,但更显华丽,衣袍质量更是上乘。
依照服装区分身份,是多数宗门的特性。
‘他是谁?’绿衣女朝着存雪眨眨眼,示意对方解惑。
存雪打字,在组队聊天框中输入:
[薛程,正阳宗长老张天师的内门弟子,也是主角升级打怪路上的小炮灰,抢了主角辛苦得来的妖丹,并且在宗门之中各种欺辱对方,最后被主角设计,乱剑砍死,灵魂也被百鬼啃噬。]
[哦,那他还真活该,人家辛辛苦苦打来的妖丹,他就这么拿走了?不要一点脸!]
插空吐槽,绿衣女抬头,那小炮灰还在不遗余力的朝着主角拉仇恨。
“真不错,连这种等级的妖狐,我们弋师弟都能独立斩杀了,真是不可小觑!”薛程一面鼓掌,一面冷嘲着弋冥搏命争取到了胜果。
面上是不达眼底的笑意,薛程抬脚,踩在胸口,用力碾压,直至对方再次吐出腥血。
“还给我……”
下方的年轻道土紧盯着薛程的衣领,那里存放着他辛苦得来又被抢走的内丹!
“弋师弟,我想你还是没能弄清楚现状。你虽然从火房杂役被提拔为外门弟子,但那不过是徐长老可怜你,就你那点可怜兮兮的资质,怎么可能吃的消这妖物内丹,师兄这是在帮你……”
薛程一顿颠倒是非,见脚下人面色沉沉目光凶戾,恼羞成怒之下又是一脚踢过去。
“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了这点孝敬,我勉强让你安宁几日,若是你胆敢闹到了掌事堂去……有你好果子吃!”
薛程捏着内丹洋洋得意的离去,留下身负重伤的弋冥,艰难从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于夜色中,踉跄的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他要去哪?”绿衣女不住张望,第一次用全息的视角,主角虽然是nPc,但那重伤的样子实在看得人难受。
“过场动画结束了,他大概要去某个地方养伤吧。事实上,前面是空气墙,我们过不去的,人物建模去到墙后,大概也就消失了。走了青青,我教你游戏玩法。”存雪拦住绿衣女试图跟上去的步伐,拉着好姐妹往回走。
“哦,好!”
“因为我们是组队模式,刚刚你是随着我的主线过到了主角剧情,现在我陪你去过新手教程,还有天赋选择之类的……”
“好!存雪宝宝,有你真好!这个游戏看着就很有趣,比之前我们玩的那个攻略游戏和猫猫狗狗还要有意思。”
“都是一个发行商和制作团队,只是类型不同而已。”
“对了,存雪,你《跨时回响》的隐藏人物king的好感值拉上去了吗?我翻遍了全网,都找不到攻略诶!”
“还没有,据说连策划也不清楚,似乎是出现了bug ,等修复之后再看看吧。”
两个玩家并肩从场景边界的传送点消失。
红枫林内,隐匿在暗处的弋冥盯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转身穿过玩家口中的屏障,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
第509章 对赌世界三:破苍穹(2)
在玩家所窥探不到的地方,并非如她们预料的那般一切都处在白模状态。山林依旧延绵千里,浓郁的墨色覆盖在每一寸山野之间。
又或者说,一开始的弋冥也确实如这些‘玩家’所言,在必要的强制性剧情结束后,满身的伤口与身躯都会消失,处于静止状态,只待下一次剧情必要时出现。
但不知从何时起,弋冥有了许多记忆,他记得自已一次又一次被那些无形的东西操纵行动,为着那些‘看客’的赏玩心态,重复性的经受伤痛与折磨。
有时那重叠的记忆会被玩家口中的‘ 系统维护’所抹去,有时又会在被操纵驱使的过程中,受到强烈的痛苦与刺激而再次忆起。
就如同当下,他已经数不清,自已与狐妖的厮杀,被薛程欺辱夺丹这样的屈辱磨难,经历了多少次。
他避开了上天倾泻而下的光柱将他‘一键修复’,拒绝再次被抹除记忆成为城中那些只会遵照固定模式言行举止的木偶人,拖着重伤的身躯与岌岌可危的生命,去往某一处。
山野静谧,游戏空境之内,有着专门设置的音效,偶尔拨开灌木,会惊起一阵虫鸣。
弋冥支撑的辛苦,身体的状况近乎告罄,依照那些玩家的说法,他头顶的血条,大约已经到底了。
意识有些模糊,视线之内的环境开始出现重影。好在他估算着距离,应当快到了。
上次他也是这般,触摸到了一丝身处世界的诡谲,下意识的拖着伤残的身躯,寻到了对方的洞府。
这次,故事的开端,他们还未曾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