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又好像没有,反正他生气的时候很小气,不能和他一般计较,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做疏导。
徐谨礼突然伸手搭在她额头上:“你发烧都快三天了,怎么还没好?之前怎么样,打针挂水也都没用?”
水苓下意识用额头贴他的手,不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依赖他,闭着眼点头:“嗯,之前也没用,等等就好了。”
徐谨礼请家庭医生来看过,也带水苓去做过全身检查,都没问题,保险起见打了一针。
水苓打完屁股上那一针,在车上坐都不敢坐,哭了好一会儿说屁股痛,徐谨礼也没忍心给她打第二针,念在她人小让她趴在后座上,他伸手给水苓护着腰,防止她滚下去。
南戴芳做完月子后,水苓以为她会和徐恒涛结婚,结果还是没有,他们只是低调地办了个订婚仪式。徐谨礼没去,但没有阻止她去,南戴芳在订婚仪式上,全程没有看她,挨个桌子敬酒的时候,到了他们这一桌,才看了她一眼。
徐谨礼在她回去后,问她吃得怎么样。他似乎对别的事都不在意,比如谁参加了订婚仪式,新出生的弟弟看上去怎么样什么的,他都不问。
水苓在吃饭的时候问过他,如果她妈妈真的和继父结婚了怎么办,徐谨礼笑:“我母亲的个人财产都在我名下,一小部分夫妻共同财产在我父亲名下,他要是结婚,那部分也是我的,所以他不会轻易结婚。”
水苓似懂非懂地点头,徐谨礼问她嫁妆想要什么,他考虑考虑,水苓看出来徐谨礼在逗她玩:“我要小华姐姐,别的都不要。”
徐谨礼蹙着眉酸溜溜地说:“小华姐姐?就惦记她一个人,合着我当了你这么久的哥哥,纯白干呗?”
水苓戳了戳碗里的饭,嘀咕着:“是你让我选的,真选了你又不高兴……”
徐谨礼依稀听见了:“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水苓连忙给他夹菜:“我说我又不能选你,你以后不是要结婚吗?”
徐谨礼笑得有点假:“你的小华姐姐也已经嫁人了……”
水苓见怪不怪:“我知道啊,我以后也会嫁人啊。”
“谁说你要嫁人了,不准嫁。”徐谨礼搁下筷子看着她。
水苓看他一副超级难搞,横竖不满意的样子,心想他刚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明明说不喜欢别人吃饭的时候说话,现在却话好多,也是他说嫁妆的事,她才说了要结婚,真说了他又来脾气,少爷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她现在已经成功摸到如何对付徐谨礼的办法,就是顺着他,骗过去就好了:“嗯,那就不结婚,你说不结就不结。哥哥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徐谨礼又重新拿起筷子吃饭,水苓看着他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不理解他吃得这么慢是怎么长得那么高的。
她在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里,只用思考一些多余的无聊问题,每天只顾着学习,其他的都不用操心,过得相当悠哉。
以至于南戴芳在学校门口忽然拉住她的时候,水苓失去警戒心,没反应过来,被快两个月没见的母亲强硬地拖上了车。
同归 < 木槿烟云 | 年上ABO(秋山执刀)|PO18情愛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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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
“妈,你要带我去哪?”水苓挣脱不了她的手腕,女人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憔悴,不知道在那次订婚宴之后经历了什么,眼中闪动着她为之胆寒的疯狂。
南戴芳在得知徐恒涛并不打算和她结婚后,和他大闹了一场,被收回了原本住的别墅,不得已和儿子重新租房住:“什么去哪,回家!你弟弟都没进家门,你凭什么过得这么舒服,你怎么好意思住得下去?”
水苓绝望地和她拉扯着:“可是不是你不给我吃饭,不给我上学,逼我出去的吗?你和弟弟生活在一起,还让我和哥哥走,住在他家里,我不是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满意?”
“你以为你改个名字就是大小姐了?现在都敢和我犟嘴了?”南戴芳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我告诉你,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体的,没有我就没有你今天,你不要想着你一个人能飞黄腾达。”
南戴芳一直想用水苓去笼络徐谨礼,从她发现徐谨礼心软开始,让水苓做出的所有和徐谨礼有关的事都是为了搞定太子。
她带水苓离开是为了钓徐谨礼,让她走依旧是考虑到这个机会,所有的进退只有一个目的:等徐谨礼离不开水苓之后,她再以好母亲的姿态去求水苓,水苓还是会动摇,那么徐谨礼也会变得被动,结婚这件事就不难办了。
当初要不是考虑到水苓长得还可以,将来哪一天万一她没有好出路,还能培养培养她,让她选个金龟婿回来,南戴芳何必把她养到这么大。
可她没想到水苓竟然真的不想她了,走了那么久都没回来看她,之前她一直说着放不下母亲,全是骗人的假话,这个小蹄子竟然比她还精明几分,自己先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把她一脚踢开。
这是她肚子里出生的种,凭什么借着她的力往上飞却把她撇开,离了她,谁都别想好过!
南戴芳用手帕捂住水苓的口鼻,眼看着她逐渐瘫在后座上。
徐谨礼在得知水苓失踪后第一时间报了警,而后又带着人去南戴芳住的地方找人,发现南戴芳已经从别墅里搬了出去,他猜到了南戴芳和徐恒涛发生了什么,怪不得她又开始发癫。
等他查到南戴芳住在哪里,匆忙走到那一排浮脚楼里,发现她再一次搬离了这里,徐谨礼强行破开门,看见了南戴芳留给他的勒索信,说她要钱出国,背面有个交易地址:“你一个人过来,不准带任何人,不然别想再见到水苓。”
徐谨礼将纸攥在手心里:“疯了,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南戴芳自从得知徐恒涛不会和她结婚后,已经完全放弃了他,她雇好了人去谋杀徐恒涛,等她再解决了徐谨礼和水苓,徐家就算不想承认她,也只有她的孩子配做继承人。
徐家一旦承认她的孩子,即使不认她这个母亲,只要她还有一条命,她也有办法在孩子长大后拿到她该拥有的一切。
她不会放过任何给她难堪的人,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绊脚石。
“徐恒涛,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南戴芳坐在车后座,身边是吸入迷药后陷入晕眩的水苓。
徐谨礼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去,他提前安排了人让他们便装守在南戴芳选的那座山底附近,远处还有两个狙击手在待命,他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南戴芳和他要了两百万美金,徐谨礼提着皮箱往山上走去,注意到路上有人在盯着他,应该是南戴芳埋伏下的人手。
交易地点是在半山腰,没有选在山顶,减少了狙击手的视野。
等他到了山顶,只看见一个小空箱子孤零零地留在目的地,徐谨礼打开它:“我正在远处看着你,我知道你不会一个人来。水苓现在不在这座山上,她被绑在旁边那座山的某棵树上,她身上有定时炸药,你把箱子留下,一个人去另一座山上找她,路线我已经画给你了,被我发现你再试图搞什么花招,我现在就会按下起爆器。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在撒谎,先给你先看点东西……”
砰的一声巨响,徐谨礼五十米远的一块巨石骤然炸裂,石子飞溅,他看着那块雾气未散的地方,想到水苓身上也有着这样的东西,心中一阵发寒,抬头环顾这座山,嘶吼道:“你疯了吗南戴芳!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怪他心慈,这次以后,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徐谨礼把皮箱留下,匆忙地往山下赶,他到了山底,潜伏的人出来,徐谨礼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离得远远地叫话:“别过来,都别跟着我!要是我妹妹出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自作主张的蠢货!”
他在说话的间隙,通过看似歇斯底里的行径给了狙击手动作暗示,往隔壁的山上走去。
迷药的效果过去,水苓逐渐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绑着炸药,母亲就坐在她身边,弟弟却并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