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看他默默垂泪,在一旁说道:“医生说小姐眼睛哭坏了,所以到后面看不见了,信是她口述的。”
“她一直看报,知道抗美援朝死了大批大批的人,听说您之前在的那个师全军覆没,她以为您也……那之后就一直在哭,没多久身体病重下不了床,开始交代我们后事。”
“小姐走之前特地交待,要是您万一回来了,不能把这封信给您看,也不能告诉您她的事,但是我们……”
徐谨礼缓慢地摇着头,哭得太阳穴抽痛,再度瘫倒在地几乎不省人事。
被佣人救醒之后,他又回到了水苓的那间房。
那天没有人打扰他,徐谨礼整日都守在她的遗像前,等到差不多镇定下来,他拿出之前一直留在身边没有用的氰化钾,全部倒进口中。
“乖乖,爸爸来迟了几天……你再等等爸爸好不好,爸爸这就来……”
呼吸困难伴随着乏力和剧痛,徐谨礼觉得他好像哪里都在流血。
迷迷糊糊的,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古怪的温暖。
恍惚想起一个传说,死去的灵魂会在头七那日回来看看故地。
徐谨礼惊厥过后缓缓睁开眼眼,好像看见了水苓来接他,抱怨他为什么总是让她等。
“抱歉……”
他真心实意地道歉,跟着她往前走。
坏爸爸 < 木槿烟云(秋山执刀)|PO18情愛原創
来源网址: /books/840674/articles/10457805
坏爸爸
脸颊上有一片湿意,徐谨礼睁开眼睛,此刻天还没亮,他看见水苓正在贴着他流泪。
他抹掉女孩的泪水,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叫她:“苓苓…乖乖……醒醒……”
水苓泪眼朦胧中看见他,醒了之后连忙团过去,低声念道:“爸爸……”
会这么叫他,多半是想起来了。
徐谨礼顺着她的头发,慢吞吞地吻她的额头:“知道了?”
女孩在他怀里点头,小声应了一下:“嗯。”
“……爸爸,你不想我吗?”她仰着脸问。
徐谨礼疑惑:“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啊?而且你也不和我……”水苓说着说着戛然而止,咬住唇瓣,把手放在他的颈间,摸着他的下巴。
“……其实我没什么颜面和你坦白那些过去。”徐谨礼握住她的手腕,吻她的手心。
水苓回忆起他刚来那会儿,经常和她开一些很浑的玩笑,不像是爸爸会做的事:“我还以为你和我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才说得那么……”
徐谨礼笑笑:“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水苓脸一红:“是你说的啊,不怪我想歪,谁让你说得那么……禽兽什么的。”
他那天说“爸爸比他们禽兽一点,所以你总是哭。”水苓以为契爷是什么黑社会,会对她做些很过分的事。
徐谨礼止不住笑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和她接吻,随后坐着把她抱进怀里:“那倒是实话……我确实对你不够好,让你流了太多泪。”
水苓没想到他是借着开玩笑说真心话自嘲,心里酸得在榨汁:“不许说这个,没有这回事。”
现在时间还太早,徐谨礼揽着她重新躺下:“我要是不想你,不会第一个出来见你。”
他那会儿总是被动的样子让水苓有点心痒,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爸爸你以前都不和我开玩笑的,你变了……”
他笑笑:“刚回来那会儿看见你这么乖,和现在理直气壮的样子完全相反,难免会有点想法。”
水苓乘机跨开腿坐到他身上去,低头看他:“哼,你还学我说话,小气鬼。”
他挑眉反问:“怎么睡?”
原本是水苓轻薄他的话,回来之后,被他用来和她开玩笑。
女孩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顺着他的颈部向下滑,眼睛紧盯着这副身躯:“让我看看再睡。”
宽阔的肩,腰没有那么窄,比例很好看。
他的怀里很暖和,依偎在他怀里总觉得很安全。
一样的身体,原本就是暖白色,现在看上去比那会儿要白一点,更偏冷白。
结实健硕,皮肤下的肌肉蓄满力量感。因为规律的锻炼使得线条和曲线都很清晰,在他用力紧绷时摸上去会有点硌手,放松的时候却手感很不错。
这是一副健全的躯体,没有疤痕,没有痼疾,没有战争遗留下来的任何痕迹。
手贴在皮肤表面似乎能感受到下面流动的血液和有力的脉息,这是鲜活的,有力的生命。
被她这样看久了,徐谨礼的手从她的膝盖抚上去,轻缓地揉着她的大腿,笑问:“看完了吗?”
水苓脖颈上的青痕因为鬼气颜色变得重了些,头发不知不觉缠到他的手指上,徐谨礼注意到之后捻了捻她的发丝:“这是要干什么?”
她的虹膜外浮着一层很暗的蓝色,鬼化的迹象。
女孩向前倒下,往他颈间一趴像小狗一样胡乱摇头,把原本柔顺的头发蹭得乱七八糟,徐谨礼痒得发笑,揽着她的背,听见小女鬼支支吾吾地说:“你说的。陪我出去玩。”
转变得太过突然,小家伙把他摸硬了,结果现在却要出去玩,徐谨礼捂着眼睛无奈地缓了缓:不能和小女鬼讲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