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笑了,用头发和手指模拟打招呼:“老公,你好呀。”
徐谨礼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发尾,感觉到女孩抖了一下,像猫被捏住尾巴,他捻了捻发丝,水苓感觉手臂发麻,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行,不能再弄了,难受。”
徐谨礼还挺好奇她的反应:“哪种难受?”
水苓撇了撇嘴:“不告诉你。”
徐谨礼松开她的发丝笑了笑:“小鬼。”
晚上快要入睡前,徐谨礼总感觉有点昏沉,不知道和今天那场法事有没有关系,体温好像也有点不正常。
水苓贴在他身边入睡,睡到一半感觉浑身燥热,睡梦中黑洞洞的眼前好似烈焰重重,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蓦地惊醒。
身边是一个正在拿着小镜子理着鬓发的盛装女人,穿的好像是和服。
她身上的不是,比起那个女人穿得要素不少,但流光般的锦缎,修身的长裙款式,手上还戴着纱网手套,怎么也不像日常的样子。
前面的司机正在抽着烟,副驾驶戴着圆框墨镜的男人说:“待会儿去见赵奕真,你们收敛点,要是被甩脸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知道了!”身边穿着和服的女人娇嗔。
“要记得我送你们去是干什么的,能留在他身边最好,如果不能,你们也别想回去了,等着下一次任务吧。”带着一点外国口音的中文,命令的语气。
说完又补了句:“霜清,你和赵奕真是同乡,待会儿要是明美失败,你要尽量想办法争取一下。”
这次间谍行动,围绕华人领袖赵奕真展开,她们受命于马来苏丹和日本人,在赵奕真身边作为监视的棋子。
水苓心里攥着一股又酸又痛的感觉,面上不显,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明美甩了一把袖子:“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失败?我还没遇见过我搞不定的男人!”
副驾驶男人嗤笑:“别太大意,小心把命赔上。”
作者PS:《流年》这个短篇,只谈故事的话,讲述的是17岁少女迷恋有家室的书法老师的故事,没看过不影响阅读本章节,都是我开书前看的。
另外,《山瘟》里我最喜欢的是《州府记略》(笑
徐谨礼化名赵奕真,32岁,水苓化名白霜清,18岁。都是中国人哈,特殊情况,后面会说。
针锋相对 < 木槿烟云(年上 ABO)(秋山执刀)|PO18情愛原創
来源网址: /books/840674/articles/10433875
针锋相对
她飘洋过海,在这片土地上隐姓埋名四处奔波,就是为了千里寻仇,杀了徐谨礼。
要不是水苓曾经在报纸上看见过他,都不知道原来徐谨礼改名成了赵奕真,在这片土地上过得风生水起。
她当时攥着那张南洋晚报,几乎快把下唇咬出血来:我终于找到你了……
颤抖着手把那张纸揉成一团,随后放进火炉里,看着逐渐被烧毁的黑白照片,水苓眼神冷漠:“契爷,女儿来找你了,是不是没想到?以前爹爹让我以后要记得给你养老,毕竟受你照顾这么多年……”
烈焰在她黑色的眼睛中映照,熊熊燃起:“现在女儿来了,来给你送终。”
鞋尖踏在地面上,水苓屈身出车,看了看面前的西洋建筑,一派富丽堂皇,这就是徐谨礼所在的公馆。
她们的身份已经提前安排好,烟柳巷女,和她们同一批到达的还有一排真妓女,会一起和侍者进入秘密包厢。
水苓抬腿时能感受到绑在大腿内侧的手枪重量,她面不改色,行走自如。
她不是为了监视他而来的,间谍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她是为了刺杀他而来的。
在车上她短暂地追思了一下过去,该断的情已经断尽,下面就轮到仇和恨。
四年前,他们还不是这样的关系。
徐谨礼曾经是她的好契爷,对她比亲爸爸还好,父亲看见她叫徐谨礼爸爸都会酸溜溜地幽怨两句。
她像个傻子一样粘着他不放,从八岁缠到十四岁,在水苓最喜欢他的年纪,这个男人杀了她的父母,被她亲眼目睹。
水苓躲在暗处,被发小捂住了嘴,入目第一眼就是她躺在地上已经阖眼的母亲,身下浸满鲜血,而她父亲跪在地上,双手握着徐谨礼那只拿着枪的手,不断恳求:“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我还有女儿啊,求求你!”
徐谨礼漠然,水苓头一次看见他那么冷血的眼神,对着不断求饶的父亲开了枪,随后轻飘飘地对周围人说:“把这处理干净。”
周围的手下领命:“是。”
水苓眼中蓄满泪水,挣扎要出去,被竹马死死按住。
要不是他们顽皮逃课,她甚至还要被他蒙在鼓里,一直叫他好契爷,粘着这个干爸爸。
徐谨礼没有都杀光,给她留了家仆,用来照顾她长大。还给她留了一封装模做样用以掩饰的书信,说她的父母受无良匪徒所杀,他会想办法缉拿,便借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四处打听,背着他的耳目,终于摸到他已经远赴马来亚的消息。
易容乔装改名,全新的身份和面孔,水苓和明美跟着妓女们往前走。
包厢门被打开,里面的样子很日式,大部分人都坐在榻榻米上,英国人、日本人和华人什么的都有,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所有目光都在此刻汇聚过来,除了一个人。
男人眉目深邃,气质冷峻,手里夹着一支烟,眼睛都没抬一下,坐在那看些什么,手里拿的应该是报纸。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水苓的目光陡然停住,感慨着他真是一点都没变。
水苓和明美跟着妈妈桑来到赵奕真身边,分别坐在他身边,赵奕真吐了一口烟雾:“带走,我不需要。”
对面的男人怀里搂着女人,被喂了一口酒,对赵奕真说:“赵哥,你不要都给我呗。”
妈妈桑拿着手绢一挥嗔怪:“爷你这左拥右抱的,够忙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