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帆这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
盛延说,“可我已经种下了。”
白筱帆微怔,疑惑的眼神看着盛延。
盛延垂眸,眼底蓄满柔情,“在你离开那天我就选好了房子,在庭院里种了枇杷树,我摘下来熬了枇杷膏,秋天干燥的季节很适合喝枇杷膏润润肺。”
万籁俱寂,只有凉爽的夜风吹过,冷月溶溶,白筱帆和他对视,月光都偏爱这张脸,深沉的眸如同深夜的海面,平静而又神秘,四下寂寥,盛延磁性温沉的嗓音填满了她的耳窝。
“它花开花落结果了,春去秋来,它永远都会在,等到它想见的那个人的到来。”
白筱帆红了双眼,她仰起头看着头上的月亮,“明天是七夕,如果不忙的话留下来过节吧。”
盛延眼神动容,试探伸出手,白筱帆往前一步,被他抱在了怀里,盛延心动震荡,白筱帆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终于抱到你了。”
“在酒店没抱过吗?”
“不一样,这是你主动的拥抱,我很高兴,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高兴的日子。”
白筱帆将脸贴在他胸口,脸颊微微发热,“今晚一起睡吗。”
盛延抱起白筱帆,白筱帆低呼一声,被吓了一跳,伸手搂住了盛延的脖子,盛延想大笑,怕吵醒老人家,在胸腔里闷笑了几声,“床的质量好吗?”
“一起睡,不是一起做。”
最终还是做了,事后盛延洗完澡,穿着浴袍抱着白筱帆,白筱帆拿出了一个曲奇饼干的铁盒子,里面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和小玩具,外婆都保存起来了,她小时候的芭比娃娃,照片,还有吃完硬糖留下来的糖罐子,里面装着小发夹,保存的很好,褪色了没有损坏。
“我是被外婆带大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外婆和舅舅对我都很好,后来从桂县搬去了宁城,只有逢年过节能回来。”
盛延下巴轻蹭白筱帆脖子,“外婆身体很健康,一定能长命百岁,我联系了北京的医生,给外婆配置人工耳蜗,下个月底去一趟北京,正好能过一个国庆。”
白筱帆抬头凝视盛延,“北京还有你爱的人吗?”
盛延抱紧她,“你在哪里我爱的人就在哪里,年少的回忆只是过去,你才是我的将来。”
白筱帆抬手摸了摸他的胡茬,“要剃胡子吗?”
盛延早上才会剃,来桂县后忙着处理舅舅路青海的事忘记了,盛延说,“你帮我。”
白筱帆涂上剃须泡沫,拿起了刮胡刀,她一脸认真,盛延凝视着白筱帆,白筱帆不敢太用力,刀片太锋利,还是刮出了一道小口子,白筱帆用纸摁在小口子上,“还是你自己来吧,我笨手笨脚的。”
“你很棒,不笨,多刮几次就好了,手生而已。”
盛延搂住她,不舍得放开,春去秋来,日子过得很快又很缓慢,每天忙完夜里躺下想的都是她,脑海里是她,身体里也是她。
“你做的很棒,放心大胆的去做,我永远包容,无条件给你撑腰,如果家是避风港,我就是那个可以让你依靠的港湾,不管风吹雨打,永远都在。”
白筱帆聆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感受到着他身体的温度,这一夜她睡得很好,在他怀里醒来,清晨的阳光从窗柩落进来,农村的早晨有点凉,被子都盖在了她身上,盛延哑哑的声音响起,“早上好。”
白筱帆睡眼惺忪,有些起床气,“早。”
她侧过身子,面对盛延,他早上刚睡醒也这么好看,近距离呼吸,居然没有口气,还有点薄荷牙膏的味道?白筱帆吃惊,他不是刚睡醒吗,怎么像是洗过脸容光焕发,就连头发都这么精致。
盛延低头,白筱帆躲开,“刚睡醒,不要亲。”
盛延捏住她下巴,“你的所有味道我都喜欢,尤其是……”
白筱帆红了脸,盛延拉上被子,小木床吱呀的声音很大,路纯刷完牙,看了一眼楼上,“表姐大早上就在房间里锯木头。”
第127章 朝暮与共,行至天光
吃过早饭,白筱帆牵着盛延的手出门逛逛,农村风光秀丽,桂县喀斯特地貌,山峦重叠,下雨过后雾气重重,远看如同山水画,梯田层层,满目新绿,微雨过后,秋高气爽。
走过一段路,听到几声鸟叫,白筱帆刚要提醒盛延,盛延就脱下了外套,披在两人头上,下一秒头顶就天降鸟粪,落在了外套上,白筱帆惊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很多鸟,容易被空中袭击。”
盛延收起外套,将沾了鸟粪的那一面折叠,笑说,“我第一次来就中招了。”
“是前几天吗?”
盛延站定脚步,摇头,“上次在扶贫后来了桂县,跟一群村干部下地帮忙干活,庄稼收成,你外婆煮了粥,炒了咸菜萝卜干招待我们,我看她打手语,就知道是你外婆,让陈珂问了下果然是。”
刚才吃早餐,盛延跟外婆比的手语,有些白筱帆都不知道,她毕竟年幼待的时间短,后来偶尔回家,也只是会简单寒暄的手语。
盛延却像是精通,外婆很高兴,和盛延比划了一个多小时,白筱帆从没见外婆笑得这么高兴过。
盛延站定脚步,今天是个阴雨天,他的眼睛却很亮,瞳孔是纯净的黑色,犹如一块被水洗过的黑曜石,色泽浓郁而又清透,毫无杂质。
“我请了个老师来教我手语,希望和外婆畅通无阻的沟通,不止是想学习简单的几句话。”
“哪几句简单的话。”
盛延伸出手放在胸口上,然后抬起食指在太阳穴转了一圈,指着白筱帆,两手曲起合并在一起,又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心脏的位置,最后两只手的大拇指做了个点火的动作。
在手语里是:我想你在一起,我们结婚吧。
盛延说,“这是最简单的手语,我想要的不止是这些,如果只是学了这一句,太过敷衍没有诚意,不论是手语还是你,我都想要深入的了解。”
白筱帆抓住他的一根手指,在他手上动了动,“是这种了解吗?”
盛延眉尾一扬,捏住她的手,“跟谁学的这么坏?”
白筱帆如实说,“盛老师教得好。”
九月底去北京,外婆做手术植入了人工耳蜗,路纯和舅舅也来了北京,带路纯去了环球影城玩,路纯穿上哈利波特的衣服疯狂拍照,兴奋又高兴。
外婆做完人工耳蜗植入手术,白筱帆拿到账单,四十多万,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盛延早已经付过了,曾经白筱帆看着天价的数字,以为一辈子都不能给外婆戴上人工耳蜗了,白筱帆说,“其实我也可以支付这笔钱,不需要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