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蛮横压下薄唇的动作,骤然春雷化雨的温柔,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亲了亲,舔走她的血,“嗯,真甜。”
白筱帆被他抱在怀里,感受不到半分颠簸感,他的手臂遒劲结实,超乎寻常的力量感,白筱帆闭上眼睛,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十几年前早就有一个女人感受过这样的体温。
酒精在胃里晃荡,好像里面有一把刀,刺破了胃袋,胃酸灼伤了五脏六腑,疼得她轻轻啜泣,盛延抱着她走出电梯,陈珂已经把白蕊荷送走,蛋糕还孤零零的躺在茶几上,时针早已过了凌点。
在断续的哭声中,盛延听到一声,“生日快乐。”
他整颗疲惫烦躁的心瞬间柔软,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她一如既往坐在他腿上,却不是像以前一样幸福又踏实的,她把脸枕在他肩膀上,泪水瞬间打湿了他的毛衣,盛延眸色晦涩难明,他捧起她的脸,看到她挂满泪珠的脸蛋。
一颗颗滚烫晶莹的泪珠子在眼睛里蓄满,凝结成了豆大的珠子,扑簌簌的从脸上滚落下来,盛延红了眼睛,薄唇压下,亲吻她咸湿滚烫的泪,那抹温度像是烙刻在他心上,一滴滴宛若硫酸灼烧着他,整颗心腐蚀着抽痛。
“宝宝,不要掉小珍珠了,我很心疼。”
他温柔缱绻的声语,此刻就是一根根针扎进她的心底,白筱帆的眼泪流的更凶,她在眼泪婆娑中看着他,眼神绝望又凄楚。
“盛延。”她的嘴唇在颤抖,声音在抽泣,“我爱的男人,把我当成了一个替身……”
她伏在他肩头,悲伤到极致只能无声,眼泪瞬间湿透了他半边肩膀,他很用力的抱着她,两只手的青筋森然,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很久很久,盛延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对不起。”
他不否认这个事实,见到白筱帆的第一眼,看着她脸色苍白,娇弱无助,浑身湿透出现在他眼前,他这辈子除了权利地位,唯一迫切渴望想得到的就是她。
“直到你在雨中义无反顾朝我跑来,抱着你那一刻,我的心早已经不属于我自己。”
“筱帆,你早已经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你,白筱帆。”
盛延撩起她被热汗湿透的发丝,她夏天爱流汗,没想到冬天也这么爱流汗,他将发丝撩到一侧,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细细的脖颈。
“珍珠不好看,配不上你的气质,明天我就带你去买很多黄金,把整个脖子都戴满。”
她还在哭,轻轻抽动身体,盛延皱眉,忽然感觉到腿上湿热,他低头去看,深色的西裤晕染了一片痕迹。
市医院,急诊科,走廊灯光不太明亮,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来,看了一眼男人,他的气质外形让护士的眼睛变得很明亮。
“先生,您太太躺下了,可以进去看看。”
盛延推开门,白筱帆因为喝了烈酒,痛经血崩,脸色苍白又虚弱,手打着点滴,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染透的西裤,拉开椅子坐在了她身边,握住了那只手,白筱帆浑身无力,她闭上眼睛很困,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感受到他手里的温度,想甩开却抽不开手。
第105章 离开盛延
清晨,白筱帆醒来,盛延整夜陪在他身边,对他来说通宵达旦并不是什么难事。
白筱帆被他抱起来去洗漱,白筱帆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一脸认真,盛延弯了弯嘴角,“在记什么?”
“我想记下你温柔的动作,记下你的一切,纂刻在脑子里。”
“傻瓜,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你每天都可以感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白筱帆虚弱的笑了下,没说什么。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还有她最爱的粉丝肉包,盛延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白筱帆喝粥时一瞬不眨看着盛延,盛延擦掉她嘴角的痕迹,“吃粥也看着我,这么好看么?”
“好看,秀色可餐,我想多看看。”
如果眼神能雕刻永远将这个人存在脑子里就好了,她从没有这么认真看过盛延的眉眼,这是第一次,他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她甚至舍不得松开他的手。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盛延放下保温壶起身走出去,门打开的一瞬间,白筱帆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白蕊荷,她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委屈的说了声对不起,盛延掩上门,低低的交谈声传进了白筱帆的耳朵里。
“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我早就应该跟她坦白这件事。”
白蕊荷递上百合花,“昨晚是你的新助理把我送过去的,这是一个误会,我不希望你们因此产生隔阂。”
“没有隔阂,不用内疚。”
盛延没收下百合花,“我太太对花粉过敏,你拿回去吧。”
白蕊荷缩回了手,想了下又说,“如果没有相似的脸,你还会爱上她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盛延手插兜,笑了下只说,“我很庆幸,我对她产生了兴趣,认识了她,爱上了她,如果没有认识她,我将会抱憾终身。”
白蕊荷小心翼翼问,“她有没有让我们断绝关系。”
“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她很大度,不会这么说。”
盛延一副维护白筱帆的姿态,白蕊荷无从下手,她想了下,只好说,“那我先走了。”
盛延从走廊回来,白筱帆望着窗口发呆,盛延走过去,“在看什么?”
白筱帆说,“那里有一只蝴蝶飞进来了,找不到出口,想要飞出去。”
盛延走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只漂亮的蝴蝶,他捧起那只蝴蝶,送到窗口,蝴蝶的翅膀因为寻找出路折断了,蝴蝶躺在盛延的手上如何也飞不起来,盛延拿了个塑料小碗,将蝴蝶放了起来。
“它不能飞了,翅膀折断了。”
“还可以用树叶给它修复。”
盛延拿了只橙子,切开一点放进小碗里,让蝴蝶汲取花蜜,“等它休整好了我就给它修复,把它放飞。”
“你会吗?”
“嗯,以前我住的地方经常有蝴蝶飞来,偶尔也有折断翅膀的蝴蝶。”
这么细腻的感情,是谁教给他的呢,白筱帆不用想也知道是白蕊荷,一定是她给折翼的蝴蝶用树叶做了翅膀,盛延才知道这么做。
白筱帆看着塑料碗里的蝴蝶,“你朋友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跟她肯定早就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了。”
她语气过于平静,甚至听不出醋味,盛延蹙眉,握住了白筱帆的手,“没有如果,现在我眼前的事,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妻子,爱人,是我的此生挚爱,没有能取代你。”
他的手指落在她左胸口,“我的心早已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