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宁低头含羞带怯,嗔了林清寒一眼。
林清寒缓缓凑近,虞菀宁缓缓地闭上了眼。
她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而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裴茗的声音传来,“菀宁睡了吗?”
虞菀宁赶紧对林清寒使眼色,要他赶紧离开,而林清寒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他这么晚找你是安的什么心?”
虞菀宁想在心里翻个白眼,分明他自己也是夜间翻窗而入。
林清寒不肯走,好像是打定主意,下定了决心想要看看她打算到底要如何去应付裴茗。
虞菀宁感到有些无奈,只能耐心地哄着他道:“我只与裴郎君只说几句话。”
林清寒轻嗯了一声,好像还是不满意,虞菀宁在他的脸侧轻吻了一下,他又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一下,林清寒这才勾唇一笑,“那宁儿到底是说几句话?”
“好了,表哥快走吧!”
她将林清寒轻推至窗边,而后叮嘱道:“表哥,小心赵胤的人。”
林清寒对于她的主动亲吻觉得很受用,或许他该给她一次机会,相信她会处理好。
林清寒终于翻窗出了屋子,虞菀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那日出逃,林清寒对裴茗的所做所为,她必须对裴茗说清楚了。
他不想林清寒伤害其他人,不想他伤害裴茗。
虞菀宁推开门出去,见到裴茗,她福身行了个礼,“裴郎,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裴茗方才在屋外等了许久不见她开门,如今这门已经打开了,却见屋子里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只茶盏,而虞菀宁的脸色微微泛红,他便猜测这屋子里方才定有旁人。
那人必定就是林清寒。
又见虞菀宁待他客气有余,亲密不足,他更觉心中怅然若失,才短短两个月未见,他便失了虞菀宁的心,而虞菀宁的看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光了。
他如何会甘心,虞菀宁本来是他的,他们定下婚约,虞菀宁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而林清寒才是破坏他们婚事的罪魁祸首,虞菀宁怎能爱上林清寒。
他处处比不过林清寒,而就连自己的心上人也爱上了他,被他夺了去,叫裴茗更不甘心。
他激动得握住虞菀宁的肩膀,急切地解释道:“菀宁,那日芙蓉城破,我被人打晕,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待我再返回那处小宅,发现你已经不在家了。”
他一直将他们在芙蓉城住过的小宅当成他和虞菀宁的家,在那间小宅中,他们才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同生死共患难。
“我不会怪裴郎的。我知道裴郎有难处,那时的我不懂事,总觉得裴郎没来陪我,日日抱怨,却半点都没有理解裴郎的苦衷,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自私自利,实在不值得裴郎喜欢。”
是林清寒教会她喜欢一个人不能只想着去索取,也要为对方付出,能为对方做些什么。
“是我没用,是我没能护着菀宁,让菀宁受苦了,但我对菀宁的心从未变过,我爱你,如今我回来了,菀宁,我们成婚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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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你打算如何护住宁儿?
裴茗也听说了幽州兵败,林清寒为了全城百姓开城投降的大义之举,而虞菀宁从幽州城破,落入晋王的军营,必定也跟着林清寒受了不少苦。
如今他已经回来了,且晋王颇为信任他,他自信能给虞菀宁安定的生活,不必在这乱世中颠沛流离。
虞菀宁笑道:“都过去了,裴郎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明白自己对林清寒的心意,她便不能再接受裴茗,而且赵胤要对付林清寒,她此刻更担心林清寒的安危,她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也无暇顾及其他的人。
自从幽州一战之后,林清寒的处境有多艰难,伤的有多重,她都心里有数。
她已经决定要和林清寒共进退。
虞菀宁福身道:“现下天色已晚,裴郎也早些回去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虞菀宁待他客气疏远,裴茗心里难过,想起以往他和虞菀宁的亲密无间,他更觉心痛难忍,原本他和虞菀宁才是是一对,他们定下婚约,只差一步,虞菀宁便已经嫁给了他。
分明是林清寒要来拆散他们,是林清寒使了不光彩的手段,他又凭什么能得到她的心。
虞菀宁福身行礼,正待要回房,却被裴茗激动得抓住了手腕,“难道菀宁竟然喜欢上林清寒?从前我们立下的那些誓言都不作数了吗?”
虞菀宁皱了皱眉,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和裴茗走到这般结果,但她却清楚明白自己的内心,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想和谁在一起。
但裴茗没有错,若说错,怪也只能怪她和裴茗没有缘分。
那日他们没办法完成拜堂礼,在芙蓉城她又被赵胤掳走,便是注定了她和裴茗之间并没有结果。
再说她如今还落在赵胤的手里,她只有先摆脱了赵胤的控制,先脱身再做打算。
她只盼着林清寒能对付赵胤之后,也能全身而退。
裴茗握紧了她的手腕,“菀宁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对我们的?又是如何在大婚当日将你带走,将你关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林清寒,菀宁早就嫁给我了。”
虞菀宁从未见过裴茗情绪如此激动,她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挣脱不开,“裴郎,你弄疼我了。”
林清寒突然出现,一把甩开裴茗紧握的手,冷笑一声道:“裴大人是不是忘了?宁儿根本就没得选择,三日之后,待我们入了长安城,宁儿便只能嫁给赵胤,而这还是晋王亲自下的旨意!”
“那我便去求晋王收回成命,解除菀宁和赵胤的婚约。”
林清寒笑他经历了这许多事,依然天真得近乎愚蠢,“不知裴大人是准备去劝说赵胤放弃宁儿,还是拿圣人的那套去和晋王讲道理……若是如此,裴大人还当是是半点都没变啊!在裴家,裴大人依靠其祖父裴翰林,圣上派你驻守幽州,你便依靠幽州刺史,而在芙蓉城时,你又依靠月佑安,如今的裴大人是想再依靠晋王吗?”
裴茗面色紫涨,他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林清寒说的不错,是他无用,总想着躲在他人的背后,始终没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倘若他能早点变强,又怎会护不住虞菀宁,又怎会让她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
他神色哀凄,深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