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袖子中的小瓷瓶应声滑落在地,碎成了几片,散落了一地的白色粉末。

此乃柳枝交给她的小半瓶药粉,当晚她们给公主的补品中,就是撒了这种药。

姜书绾顾不上额头的疼痛,急忙蹲下身来,用手指去将那些散落的粉末捻在一处。

这可是重要物证!

谢植也跟着蹲下身,抓住她的手:“你疯了么?地上都是碎瓷渣,把手扎破了怎么办?”

他将她的手翻了个面,一粒鲜红的血珠已经在她的指尖慢慢成型,谢植几乎想也不想,一口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指尖酥麻麻的触感,随后是被口腔内的温暖覆盖,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连贯,姜书绾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任由谢植含着她的手指吮吸,凝神屏息之时,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舌尖剐蹭指腹的温柔。

好像一只小猫在挠,痒痒的。

含了好一会儿,谢植松开了她的手,忽然眼神灼灼地望着她:“你回来了。”

眼前的谢植有些奇怪,这药粉一定有问题!姜书绾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性之后,立即转身,撂下一句:“我去找人来帮忙。”

谁料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人用力地拽了回去,紧接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谢植从身后抱紧了她,暗哑的嗓音中带着丝丝委屈:“我不准你走。”

她紧张地四肢都不自然了,咽了咽口水:“我是要去找大夫,魏国大长公主也服用过这药粉,说不定你会有危险。”

“骗子。”谢植恨恨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低语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就如此不待见我么?”

姜书绾的耳朵变得通红,伴着他温声软语,那阵酥麻的感觉,似乎从指尖的伤口处钻了身体里,小腹处也酸酸胀胀的,不知为何绷紧了。

不仅谢植变得奇怪,自己也出现了幻觉。

但这幻境叫她沉溺,姜书绾的喉咙口干涩得有些发痒,面对这样温柔的谢植,第一次敞露出些许内心最深处的情思,轻声说道:“我没有不待见你。”

然而谢植就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一般,以手掌贴着她的脸颊,不规则的呼吸似轻吻一般落在她的颈间:“那你别走,好不好?”

她竟也像着魔了一般,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依偎在窗户边的软塌上,月色凉凉,谢植的怀抱却是温暖的,姜书绾仰起头看他,呢喃道:“像是做梦一般。”

闻言,他以左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五指则从指缝中轻轻插入,十指相扣的姿势牵着她的手,引领着她去抚摸自己的侧脸。

似乎是在无声地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非虚幻的。

沿着眉骨的尾梢游走,一路蜿蜒向下,月光下,谢植双唇似丹朱般红润,姜书绾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曾说过,越是鲜艳的东西越危险,别去碰。

姜书绾赶忙抽回手,萌生出退意时,为时已晚,谢植低下头,准确地衔住了她两片唇瓣,和她缠吻在一处。

刚开始是温软细腻的触感,姜书绾似乎没料到谢植居然会如此大胆,错愕地瞪大了双眼,嘴里发出呜咽的“嗯…唔…”几声,伸手在他胸口捶打着。

然而趁着她刚一张口,谢植灵巧的舌头便长驱直入,探进她檀口中肆意掠夺,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也加重,让她动弹不得。

这一吻变得更加湿润缠绵,愈发汹涌,他的口中有淡淡的清甜味道,让人不讨厌。

过去三年她在燕云十六州见到的男子,大多粗犷豪放,浓密的胡须下是干燥皴裂的嘴唇,没有一个像谢植的嘴唇这样好看,这样柔软。

姜书绾心中的恐惧慢慢被另一种感觉所替代,忍不住仰起头,双手也攀紧了他的脖颈。

他的鼻尖不断蹭在自己脸上,吻遍了脸颊的每一处,最后停止时恰巧顶在那一处被他掐过的伤痕处,姜书绾发出了“嘶”的一声,那里已经从最初的青紫变得微微泛黄。

“轻点,痛。”她报复似的也用力掐了掐他的脸颊,然而到底没舍得下重手,戳了几下之后发现他不再动弹,姜书绾有些害怕,伸手在他鼻息下方探了探。

呼吸均匀规律,贴着自己的胸膛处,是心脏有力的跳动。

她松了口气,还好,那应该真的只是安眠药。

谢植是真的睡着,姜书绾觉得身上的力气也都被抽干了似的,她伸手轻轻去抚他的发,而后将指头轻轻插进他的头发中,细细摩挲着,若是这人醒着的时候也像这样温顺,该有多好。

“三年了,你还不成亲?”她似是自言自语,“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希望。”

无人回应。只有窗外湖水拍打在岸边的声音。

h部分会来得晚一点,维持一下醋王的纯爱人设不ooc^_^

钗头凤(5)

翌日,晨露微曦之时,谢植安静地听着对面医师侃侃而谈,脸色有些尴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如此荒唐孟浪,与姜书绾相拥而眠整晚。

而她则淡然地解释因为二人都误食了一种药粉,才会昏睡过去。

最让谢植生气的是姜书绾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反过来让他不必介怀。

“这的确是安神助眠的药粉,但里头还添加了一种致幻剂,服用之后会短暂出现幻觉,而后入睡。”医师分辨许久,最终下了论断。

“那会对人体有何伤害吗?”沉默了许久的姜书绾开口问道。

医师微微一笑:“方才老朽替丞相大人诊过脉了,并无大碍。”

姜书绾这才放下心来,然而谢植却示意医师再给姜书绾也瞧一瞧。

“我就不用了吧。”姜书绾摆摆手,“丞相无碍,我自然也没事。”

谢植却偏要医师给她诊脉,姜书绾拗不过,只得将手腕放在桌上,掌心向上。医师捋了捋胡须:“脉象平稳,并无波动,姜大人没有服过那药粉?”

“昨晚我不甚划破手指,伤口处也沾了些。”

“那就对啦,此药不经由血液传播,姜大人不必担心。”说罢,那医师收拾好了药箱,向二人辞别。

“昨晚……”谢植欲言又止,她明明没有服药,为什么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整晚,甚至,那样亲密地相拥,也不拒绝?

难得见他如此窘态,姜书绾有点想笑,抬头却见他紧紧蹙眉正盯着自己,赶忙咬着嘴唇想要止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