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查……咳……”泽帝说到一半,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丹药是虎狼之药,他身体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本就是回光返照,若是不吃它,恐怕连说话都说不出来。"病了几日,皇后……借机屠灭了暗卫营。”

“朕……昏沉之时才知道,原来……皇后……一直在给朕下毒。”

初一十五泽帝必然会去皇后寝宫,药便是那时下的,不假于他人之手,是皇后自己调配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只是叫人虚弱的药物罢了,平时不显,等到他真的患病的时候,这东西的威力才显现出来……他才知道,皇后也精通药理。

秋澜和淡淡地说“娘娘向来隐忍。”

“朕……咳……”泽帝突然咳出了一点血来,秋澜和抽了一旁的帕子,替他擦拭了嘴角,泽帝虚弱地笑道“朕也未料到……她竟然如此恨朕……”

“百年大计,毁于一旦。”秋澜和接着道。

"……是。"

“陛下后悔吗”秋澜和又问道。

“那是……自然…”泽帝带着一点笑意道“是你……做的吧暗卫也好,皇后……也好,是你做的吧……”

秋澜和看着泽帝,平静地说“是。”

“……怪不得。”泽帝低声道“朕……待你不薄……”

“臣要自保。”秋澜和打断道“陛下说此刻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泽帝伸出手,握住了秋澜和的,秋澜和没有动,只是叫他握着∶"……你真是……老狐狸…

秋澜和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陛下何苦要说。”

“不说……那就是真的没机会了。”泽帝微微一笑,张了张口,沙哑地说”朕……我……从来没有后悔……与你在一处。”

秋澜和平静地答道“我也是如此。我不会篡位,秋家也不会篡位,陛下还请放心。”

"我……"泽帝张口欲说什么,却在发出下一个音节的时候眼神黯淡了去,秋澜和坐在一侧,静静地听着泽帝的呼吸停止了去。

忽然秋澜和极为讽刺的笑了笑,后悔?那自然是不后悔的。

泽帝便是死,还想着要他给出一个保证。

实在是讽刺。

……

于此同时, 燕京郊外研院正是一片焦灼, 神雷车被烧毁了几架, 门外可谓是一片尸山血海, 熊熊烈火灼烧着能见着的一切事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肉焦糊的味道。

院中百余人员已经退入了地下,打算从地下暗道撤退,而上面护卫还在与来侵者厮杀。

文榕也在其中,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喝道“放毒雾!”

……

天色将亮之时,此事才终于落下帷幕。

泽帝薨,皇后谋逆,死,太子屠戮兄弟,自尽于太清殿中,皇九子安王、皇十子英王,殇,陛下口谕,着皇十一子澜王继位。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第215章 第 215 章=

忙完了新帝登基,整座朱明国又恢复了正常秩序,澜帝年幼,内阁辅佐朝政,再加上今年是难得的风调雨顺,倒也显得有几分太平盛世的模样泽帝留下了一个非常完备的内阁,四位阁老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再在岗位上安稳坚持个十年八载的不成问题。

关于这一点, 秋意泊暗中是有些钦佩的, 本以为是要乱一阵的, 毕竟那么多成年亲王在侧, 偏偏泽帝当着内阁的面说了三年内不许藩王入京,先帝口谕,内阁俱在,谁若是敢来,从大义的角度上就站不住,除非此人是真的不肖想皇位。

秋澜和闲来无事,与秋意泊对坐闲酌几杯,秋意泊回来时酿下的枫露白到了可以开封的时候,便被秋意泊叫人起了两大缸出来,两人又聊起了之前的事情。

“澜和叔,那一晚上来烧研院的是先帝的人吗?”秋意泊一开始以为是太子的人,想了想又觉得不是。

秋澜和微微摇头“是皇后的人,研院在一天,你便是废太子心头大患。”

“嗯……”秋意泊低头喝了一口酒,关于泽帝的事情他有些不大想问,自泽帝去后,秋澜和虽得到了他想要的,可秋意泊总觉得也没见他多么高兴。秋澜和尝了尝新开的枫露白∶“这酒是不错,多余些给我。”

“就在我院子里,您想喝叫人去挖就得了。”秋意泊笑道“就是小心些,别把地窖给挖塌了……要是能等,再等个十年,等酒干了,只剩下头一层酒膏,再用新酒调了,那才叫好喝。”

秋澜和笑道“那我怕是等不到了。”

秋意泊奇怪地道“您如今才六十不到,再等十年不过七十,怕什么等不到”

秋澜和笑而不语。

秋意泊托着腮,看着秋澜和的模样,忽然恶从心头起∶“叔,走,我们出门我们去找个最好的南风馆,给您叫十个八个美男子,燕瘦环肥,潇洒快活一晚如何?”

秋澜和闻言就把自己给呛到了,他笑骂道“跟谁学的这个你也不怕老祖知道了打断你的狗腿。”

“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至于。”

秋澜和当真还认真的答了秋意泊“纵情酒色不利于修身养性,况且看美人,看看你也便罢了。”

秋意泊听罢忍不住大笑,拾起酒壶就给秋澜和斟酒,捏着嗓子道“多谢秋相公赏识,奴家给相公斟酒……”

紧接着他的手背就被秋澜和拍了一下,秋澜和莞尔∶“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坐好。”

秋意泊眉目流转,还是给秋澜和斟满了一杯酒,他与秋澜和共饮此杯,转而又想添酒,秋澜和却将自己的酒杯倒扣在了桌上“我不必了。”

秋意泊不以为意,给自己斟满了。

秋澜和仔细打量着他,半晌才道∶“阿泊,你年岁也大了,我知道你青春永驻,但叫旁人看了难免要起疑心。”

二十岁和三十岁长相差别不大还能说是正常,三十岁和四十岁差别不大也能说是保养有方,但二十岁和四十岁相差不大那就有些古怪了。

秋意泊一想也是,他打了个响指,面容便更向沉稳的方向靠近了,“澜和叔放心,我慢慢调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