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看着旁边都不正眼看他的隋清远,现在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从前虽然有宋时安在这挑衅,但隋清远一直都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的,也把这个公司当作他们两个人的事业在做,他比宋时安有底气的多。
而且隋清远是个事业狂,只要是和正事有关系的,哪怕生着气他都从来不耍脾气,以免耽误事。
可现在这么大的事隋清远都不理他了,隋清远是真的生气了。
“清远,这件事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应旸没话找话企图能继续撬开隋清远的嘴,没想到隋清远开口打断道,“应旸,如果粉饰太平顾左右而言他是你的处事方式那我想我们就不必说了。”
应旸脸色白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射地就顺口否认,“清远,我没有……”
“有没有你没必要向我解释。”隋清远再一次打断应旸道,“我没有逼着你去认错,你觉得自己没错也不需要和我道歉,我也不需要。”
本就有些心虚的应旸愣了一下,好像被隋清远戳穿了他死不认错的心事,变得更尴尬了。
隋清远清楚,应旸只不过是怕自己不理他了而已,根本不是因为他错了才道歉的。
隋清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明明应该死心了,明明应该明白应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鍏扮瑱瑁?2銏?741涓?明明应该不再和应旸争辩了。
但是他就是会忍不住,忍不住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忍不住改变应旸的想法。应旸不改变,他就永远不接受应旸的道歉。
笑死了,他在置什么气?
他自己都说不清他究竟在分辩什么,又究竟想要改变什么。
隋清远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人的三观没那么多对错,我也没资格用我的三观衡量你。成年人了,不要想着改变,只能寻找认不认同。”
“所以你也没什么错,仅仅只是三观和我不同而已。”说着隋清远尽力拉了拉嘴角,让自己露出一个还算宽容的笑,好像和最近对待应旸那样温和,“犯不着和我道歉。”
应旸最怕隋清远说这个,什么合不合的,隋清远和他三观不同和谁同?和他那个女学生三观倒是同,那应旸能接受吗?
应旸一想到隋清远和那个女学生极有共同语言的样子,就气得脑仁突突疼。
三观同个屁,隋清远的三观只能和他同。
他这么玩命地工作拼命,不就是想和隋清远有点共同语言,想着隋清远能高看他一眼,他能因为隋清远一句三观不同就放弃了?
不可能。
应旸把要发的火硬生生憋了回去,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看着隋清远道:“你等我回来。”
说着应旸就离开了。
隋清远看着应旸地背影缓缓叹出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早点死心,不至于到时候狠不下心。
隋清远安静地收拾好饭盒,擦干桌子想要回休息室躺一会儿,没想到应旸又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隋清远没藏住他的厌恶之心,皱起眉头下意识就不客气道:“你又来做什么?”
应旸似乎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就举起一个u盘,当着隋清面放进了隋清远的手里,信誓旦旦道:“这个,是公司所有的报账,以及你的股份合同,除了股东大会的需要,你的股份几乎是百分之百。”
隋清远看着手里的u盘,有些疑惑地看着应旸。
应旸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他了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应旸现在突然把这件事拿出来做什么。
应旸也知道隋清远在疑惑什么,顶着隋清远疑惑的目光,应旸把隋清远的手收拢成拳头,让他握住那个u盘目光灼灼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应旸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道:“等我们以后挣钱了,如果你还是喜欢教书的话我就找人安排,让你重新回大学任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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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清远看着那个u盘,又抬头看了看应旸目光灼灼的眼神,掌心忍不住开始微微发颤。
那个u盘一瞬间变得灼热无比,要把隋清远的掌心烫穿了。
隋清远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从应旸手中抽出手后死死攥紧了u盘,错开应旸的眼神并没有说话。
“清远。”应旸叫隋清远名字,跟着隋清远移开的目光又上前凑了凑,试图把自己挤进隋清远的目光里。他蹲在地上从下往上仰视着隋清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半是祈求半是委屈地道,“清远,你和你认错,你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不理我行不行,求你了。”
隋清远看着应旸的脸,眼神格外复杂,诸多莫名的情绪在隋清远眼神里翻涌,良久又慢慢回归了平静。
隋清远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握紧u盘的手,露出一个应旸见过很多次的温和的笑容,缓缓道:“应旸,我很感谢你能这么想。但是我应该回不去了,我现锔剁兢銊d節涓冦垼鑲嗏拡浜斾節鈷愪笁銇梠v褢在圈子里的名声实在太不好了。”
应旸没想到隋清远会这么说,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毕竟当初这件事是他做的,当时他觉得无所谓,现在回头看看,这件事的确是他犯了大错。
但是隋清远好不容易对他说一次谢谢,这是隋清远第一次对他说谢谢,应旸悔得急不可耐地想打死当初的自己,他握上隋清远的手,真诚又迫切地说:“我可以带你离开,咱们去别的省份。或者我们出国,你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在国外也很受欢迎吧?我挣够了钱和你出国,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也不会有圈子里的人知道过去的事了,好不好。”
应旸絮絮叨叨情绪激昂的说完后一脸殷切地看着一直看着他安静沉默的隋清远。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企图从隋清远那张冷清的脸庞上看出一丝动容的痕迹。
出乎他意料的是,隋清远在听完他的话后,笑了一下,点头道:“好呀。”
应旸应该是喜悦的,开心的。
但是应旸还是很想问,为什么隋清远的笑容里带了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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