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呢。”隋清远又吸了一口烟,“别烦我。”
应旸也不缠着了,在隋清远脸上亲了一口,又从床头柜上捡起隋清远刚刚吸过的烟屁股点起来重新吸了一口,“你不是已经承认爱上我了吗?刚刚你也挺爽的,干嘛对我这么冷淡。绫冩爫”
隋清远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应旸,我常常我觉得陶梦安是我的报应。”
应旸不知道隋清远怎么又提起她,不满意地看向隋清远。隋清远也侧过那张冷清的脸看着应旸,好像刚刚动情的样子完全烟消云散了一样。
“感情在我这是一个很不重要的东西。”隋清远道,“可能就是因为我不重感情,所以我才会选择了陶梦安,我对你也是一样。”
应旸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知道隋清远又要说他不爱听的话了。
“我承认,我的确对你产生了一些性冲动,也可能是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产生了一些斯德哥尔摩情结,但是这对我都不重要。”隋清远淡淡道,“感情不会左右我的选择,即使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我的理性也不会选择你。”
应旸不服气这个回答,掰过隋清远的身子让隋清远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不对,让你的理性不能选择我。”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不仅仅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你那个阶层的思想,你永远都那个位置,你是很难和我做到感同身受的。”隋清远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能放弃你的阶层走向我,那么我爱上你就是在背叛曾经的自己。”
应旸沉默了,他握着隋清远的肩膀低下了头,这对他来说太难又太复杂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可以拼了命的给隋清远别人这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但他不明白隋清远说的那些感同身受究竟是什么。
他对隋清远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他还不够爱吗?
“不过这不怪你。”应旸都没想到隋清远会反过来安慰他。隋清远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也摆脱不了。”
应旸猛的抬起头看隋清远,隋清远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我为了摆脱你,向应宗低头。我为了摆脱应宗,再向你们现在的老大低头。我不停地向更强权的人低头,再不停地成为更强权的人。”隋清远有些迷茫地看着应旸,“那等这些事结束之后,我又成为什么了呢?我再也回不去了,其实我早就变成了和你们一样的人了。”
应旸从隋清远的神色之中,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会让隋清远变成他们这种人,不会的。
应旸好像真的抓到了属于自己的救命稻草,他抓着隋清远肩膀的手臂猛的收紧,信誓旦旦道:“清远,你信我,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相信我。”
隋清远不知道应旸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应旸也没有说,而是狠狠地抱了隋清远一下,吻了吻隋清远的额头离开了。
隋清远轻轻碰了碰自己刚刚被应旸捏着的肩膀,上面好像还有应旸的体温。
他好像一下子听清了三年前应旸在掉入江中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那句话不是“如果我死了,那你也活不了”,而是“如果我死了,那你怎么办呢”。
作者的话:2025年快乐!本来想卡零点的,但是没卡住!
祝大家年越越多,越来越涩
94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的时候,所有人看见应旸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经过一晚上,应旸的脸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
想也知道是被隋清远揍的,毕竟众所周知的两个人不对付。
只是没人想到隋清远会占上风。
之前压着隋清远进门的那个光头和应旸一个地位,这里的人都叫他阿强。他和应旸有利益冲突,两个人不对付的很。
因此那个阿强看见应旸的被揍成猪头的脸,当着应旸的面就开始忍不住阴阳怪气,“噗娘母,老大都给这崽子机会了还能被一个小白脸揍……”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隋清远的动作顿了一下没作声,轻轻看了一眼应旸那个方向,想看应旸有什么反应。
应旸应该是也听见了,围着应旸的马仔刚想开口,应旸就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没多说话轻声笑一下就离开了。
隋清远有点惊讶应旸现在能这么沉住气了。
隋清远提前了解过他们这里的权力构架,是很经典的金字塔形结构。
他们那个老大被称为龙头,权力的一把手,没有重大的事宜轻易不露面,现在下面这些人几乎都不知道这位老大的样貌和真名。再向下称为虎头,权力的二把手,大多数都守在龙头旁边,许多重要的事都由他们出面,管理着不同的生意。具体有几个人隋清远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当年的陶梦安坐的就是那个位置。
再往下就是那个阿强那一群人了,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干活。有自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有自己的人手、地盘和产业线,虽然所有权都归龙头。但是赚来的收益百分之六十都是自己的,还不算私下里背着龙头赚的钱,粗略算下来这些三把手的身家足够可观。
对这个集团来说,地位就相当于产业线,拥有产业线才能垄断到钱。没有地位这辈子都是给人家当炮灰的命,因此地位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这里面大部分的人混了前半辈子才混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对他们来说基本也就到头了,原本大家也都满意这个待遇。
可应旸打破了这个平衡,他一个小年轻,当年身无分文的来到这,不到三年就和他们平起平坐。分他们一杯羹就算了,眼瞅着龙头还有再继续提拔他的架势,这群人自然都把他当眼中钉。
阿强见应旸不理他,自己觉得脸上没面子,一转头看见隋清远在看他,没好气骂道:“小白脸,看你娘!”
隋清远没生气,笑了笑端着手里的水杯走过去,就像搭话一样十分自然地道:“这么多年应旸还是这么令人讨厌,真该死。”
阿强听见这句话才反应过来隋清远和应旸的关系,转过头认真审视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并不强壮,虽然身上有训练的痕迹但是和应旸相比起来也应该被揍成那样,看来的确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