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层层如浪打来的,是男人放纵地粗喘,跟随底下的节奏,越来越快,像压抑到极点的兽吼,郑清昱柔韧的腰反折起来,在一阵剧烈颠簸中哑声叫出来,在不知疲倦的吻中几乎晕厥过去。
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陈嘉效的眼睛在做爱的高潮,也是明亮的。
第四次在床上,绵软的乳胶垫上,郑清昱还是跪得双膝发红,她看不到身下男人的表情,只透过对面墙壁反光的金属带,看到一张潮红娇艳的脸上上下下时有出现,撑出的完美肩头,被两只骨筋分明的手握着。陈嘉效并没有任何不耐烦,任她懒懒地动,他躺在那里,视野开阔,点了支烟,时不时啜一口,黑漆漆的目光迷离又清晰,像欣赏一具精美雕像,线条柔美但有力量感。
除了前面那两团,郑清昱还是太瘦了,一条骨脊在飘逸发尾中节段分明,肌肤白得发艳发亮,细腻如雪,陈嘉效小腹忽然涌上一股火热,喷在两人密不可分的连接处。
他用夹烟的手捞过郑清昱手机,用密码解开的锁,没理跳出来的消息,叫她一声,“郑老师”。
嗓音太温柔,深沉有磁性,郑清昱被蛊惑似地扭过脸,屏幕定格在这一刻。
长发微乱,她侧脸是珍品,眼角晶莹闪烁染有一抹嫣红,眉眼、鼻峰、红唇,画一般,风情万种,半团酥胸弧度饱满,藏在纤细手臂后面,像月亮。
闪光灯刺了下眼,郑清昱皱了皱眉,一瞬茫然后,来不及反应,陈嘉效丢开手机和烟头,挺身扑过去,带着被子,郑清昱心口一阵慌忙落在云朵一样的棉花里。后背压下来的力量有点重,两人被罩在一方天地里,彼此清澄香甜的气息很快熏朦了视野,陈嘉效将下巴埋在她颈窝,反客为主地耸动,含住她耳垂低声说:“我后天去出差。”
之后,没再说什么,一味要,郑清昱主动转过脸找到他唇,在急速耗氧中和他接吻,有某个时刻,恨不得死在男人温柔又蛮横的怀里。
最后隐约听到一句“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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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到凌晨两点。
郑清昱撕下面膜,早早躺在床上的男人伸手找到她手臂,轻轻一拉,郑清昱安静躺进他怀里。
他知道她讲究,不管多晚,一定要敷一张面膜,涂涂抹抹完才肯入睡。体力消耗太大,躺久了,陈嘉效才觉得腰有些酸,嘴皮子发黏,卷她一缕发尾玩。
“不累吗?”
郑清昱不想说话,她嗓子已经哑了,要不是刚才他提前准备好的那杯温水,又干又辣。安静片刻,她忽然起身去找手机,陈嘉效已经快要睡着,她这一折腾,他心跳莫名快跳两下,眼皮一掀,看她在干什么,没任何不悦,嘴唇一弯,又闭上眼,指尖在她腰线那里来来去去,爱抚不够。
“我忘记给厉成锋回消息了。”
腰间的手一顿。对上那双缓缓睁开格外黑亮的眼,郑清昱脸上没什么情绪,告诉他:“下周吧,我打算请公休。”
“嗯,终于想通了?”陈嘉效从鼻腔哼出一声,困倦极的样子,把脸往她腰间埋了埋。
“你走几天?”
陈嘉效忽然坐起来,看她几秒,把人往怀里一揽,说:“没定。你呢,有什么计划?”
“没有。”回答完,郑清昱把手机放下,主动在他怀里找个舒适的姿势,香软的发顶就在他眼下,陈嘉效想起什么,心情忽然放晴,抵住了,没头没尾突然发问:“你说好给我准备的洗发水呢?”
她回来前,陈嘉效已经洗过一轮澡,牙也刷了,漱口水含了半瓶,知道她不喜欢酒味。
“我很久没回这边。”
听到这句话,陈嘉效心底悄然塌了一块,柔情顿起,收紧了手臂,轻声问:“阿姨是不是快出院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计划请假。
蔡蝶病倒这一次,郑清昱忙前忙后,她人虽然在医院,可在病房要方方面面照料到,还是医院领导打声招呼最省事。
今晚在饭店,陈嘉效一眼就看出她瘦了不少。
算起来,他也有一个月没踏进过月亮湾。
除了有一回,她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他从英国回来下了飞机也不管深更半夜自己开锁进来,发现她直接在沙发睡的,还打起小鼾,他把人抱回房间,关起门帮她把凌乱的物品收纳一遍,天也亮了,给她点完早餐,他又出发。
两人生活轨迹几乎没有重叠的地方,各有各的忙法。
后来郑清昱收到他订的外卖电话,才给他发消息,告知他自己最近都回爸妈家。
“谢谢。”郑清昱忽然仰脸,很郑重其事。
陈嘉效微微一怔,一张脸重回禁欲状态,淡漠、冷清,抬手摸了摸她头发,没说什么。
也许是一场久违情事太激荡,累是累,可没有睡的欲望。陈嘉效忽然摸到她左边耳朵后那块骨头有些凸,想起什么,“这里,淋巴结炎?还没好?”
偶尔连续的聊天中,郑清昱提起的。虽然爸妈都是医生,可陈嘉效对专业术语一窍不通。
郑清昱忽然拿开他手,音调淡淡的,“你也没问过我。”
气氛好像也不是这一刻才开始变质的,可陈嘉效还是怔了怔,眸光一暗,随意将落空的手往旁边放。一时无话。也许是周围区域太凉,不一会儿他就又把手收回来,默默注视她坐起来的背影,揉揉眉心,挪过去把人从后搂住。
“有点饿了。”郑清昱没躲,如实开口,语气还有些撒娇的意味,不易察觉。
陈嘉效胸口莫名松了一块,调侃她:“面包配鸭腿?”
刚才在浴室,两人在绵密的泡泡里太舒服,昏昏欲睡,她突然想起来老郑给她带回来的卤鸭腿没放进冰箱,陈嘉效要了个吻,起身披了件浴袍替她处理。
“你吃吗?”郑清昱很认真问他。
陈嘉效注视她几秒,在脸颊啜吻一下,扶她腰起来,“换衣服。”
郑清昱以为他神志不清了,大半夜的,狐疑看他一眼。
“带你去个地方,反正也睡不着。”说完,他自己很快赤脚下地,从衣柜里捞出一套衬衫西裤,觉得麻烦了,计划是下次留几套休闲服在这边。
见郑清昱还是没有动作,他唇角一弯,好整以暇开口:“难得一起吃宵夜,我请客,郑老师给我个面子?”
他先穿的裤子,皮带一扣,精瘦赤裸的上半身视觉冲击更强,肚脐附近的流畅肌肉线条间还有她留下的痕迹,郑清昱脸不着痕迹红了一下,站起来磨磨蹭蹭开始选衣服。
没穿太精致,晚上风大,出门前陈嘉效给她拿了顶帽檐宽大的帽子,他自己倒是无所谓,随便套件夹克,人长长一条,清爽单薄。三十一岁的男人了,白净面孔像寡欲少年。
他今晚开的自己品牌的车,还算低调,畅通无阻在夜幕下游走,速度不算快,可郑清昱还是觉得好像不过就一首歌的时间,就听到他柔声说:“到了。”
他怕她睡着了,实际上郑清昱饿得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