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夫人脸色一变,不敢置信道:“你说谁回来了?”
侍女结结巴巴道:“二公子....虞溪晚...”
大夫人猛地转头,看向同样吃惊的虞知节,她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我亲眼看见他掉落了悬崖,应该是死了才对。”虞知节低声道。
大夫人瞪了他一眼,又问侍女:“虞溪晚他人呢,在何处?”
侍女道:“我过来的时候二公子正朝沁园的方向走....”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走,去沁园。”
沁园是一处休闲的院子,里面有小谢楼亭,流水竹林,这次寿宴专门收拾出来作为贵客的休息处,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世家公子。
大夫人与虞知节一到,就受到了众人的关注,纷纷上前来行礼。
两人应接不暇,余光不停扫描虞溪晚的身影,可惜看了一圈下来,也未看见虞溪晚的身影。
大夫人怀疑虞溪晚是去了别处,正准备和虞知节说自已的想法,就听虞知节说:“母亲,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找他。”
大夫人应下后,虞知节借口有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他没离开沁园,而是绕过竹林,来到一处高楼,他在高楼之下站定,抬头看了高楼一会儿,抬步走了进去。
这高楼是一处藏书阁,但里面的藏书不多,最开始许多柜台都是空的,后来他们几兄弟搜罗的藏品都被放进了这里,这里就不许闲人进来了。
虞知节径直上了二楼。
来时他心里憋了一口气没有多想,这会儿倒是突然想到了虞溪晚的疯子之名,脚步都放缓慢了许多。
他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不大,不屑含义尽在其中。
声音他熟悉的很,正是他一心置于死地的虞溪晚。
虞知节脚步加快,绕过柜子,却在看见面前场景时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回神:“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背对他而坐的人,回过头看他,惊讶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虞知节的目光短暂的落在他身上片刻,而后移到正对着自已的人身上,冷哼一声,淡淡说:“既然回来了,就出去陪客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虞溪晚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语气坦然:“又不是象姑,陪什么客人?”
“你!!!”虞知节咬了咬牙:“别跟我咬字眼,这里是虞家,不是你太府寺!”
虞溪晚凝眉嗤了一声,眼神悠悠的停在他身上:“我若是不去,大哥还想再杀我一次不成?”
虞知节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丝毫不顾忌还有第三人在场,冷声说:“你想找死,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虞溪晚勾了勾唇,站起身,和虞知节对上目光:“那就要看大哥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四目相对,皆是不掩饰的杀意。
“两位哥哥这是做什么。”地上的虞苏木爬起来,好声劝说:“有什么事大家说开了就好,整日杀来杀去,父亲听见又要不高兴了。”
“大哥,二哥刚回来,脑子还不清晰,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二哥,你也别板着一张脸了,今日可是父亲的生辰,闹起来他老人家要发火的。”
眼看两人不肯后退丝毫,虞苏长长叹了口气,哭喊道:“两位哥哥,你们不给我面子,也要给楼下的宾客面子吧,要是让外人看见了,多丢脸啊。”
虞知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丢脸,就别在楼上躲着,收拾一下,给我下去。”
说着又看向虞溪晚:“还有你,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给我记在心里。”
留下这两句话,虞知节拂袖而去。
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虞苏木‘嘶’了一声:“大哥这脾气,真是受不了。”
转头就见虞溪晚笑眯眯的看着自已,他轻咳一声,胆颤道:“二哥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三弟,你的心思二哥最是清楚不过,盼着大哥杀了我,你好坐收渔翁之利?”虞溪晚剑眉轻挑,尾梢微翘的凤眼中,端得不屑一顾的笑意:“可惜,大哥这人并不良善,他容不下我,也一样容不下你。”
虞苏木尴尬笑了笑:“二哥说笑了,我没这么想。”
虞溪晚自顾自的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看明白了?大夫人和大哥有高看你们一分?若真是有的话,你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来寻我了,三弟,想与我合作,得真诚一点。”
虞苏木的笑意渐渐收敛,客气道:“二哥,我愿帮你对付大哥,只要日后事成,给弟弟留条生路就行。”
第45章 好消息
“三弟且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虞家都发生了些什么?”虞溪晚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宾客,淡淡道。
虞苏木跟着在虞溪晚身旁站定,双手缩紧袖中,叹气道:“三个月前,大哥从外面回来,说了二哥你身死的消息,他说你们一同从大理寺出来,本想直接回家,但你觉得身上浊气太重,想要去宝通寺上一炷香。”
“可惜,在回来的路上偶遇山匪,你身上本就有伤,山匪一击之下,你承受不住,就死了。”
虞苏木勾了勾唇,面上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讽:“二夫人听闻你的死讯,怀疑是大哥杀了你,在父亲面前大闹一场,惹得父亲不高兴,将她禁足了半月。”
“我与阿娘也不相信,但我们母子人轻言微,根本没人在意我们的想法,所以大家只能默认你真的死了。”
和虞知节相比,当然是虞知节对这个家的贡献更大,他的死在虞家掀不起什么波澜,这一点虞溪晚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二夫人会为了他大闹一场。
虞溪晚皱了皱眉,道:“二夫人现在如何?”
“二夫人被禁足后,学乖了很多,你也知道她的那些手段,解禁没两天就重新获得了父亲的宠爱,不过在那之后,她并未在父亲面前提起过你。”
二夫人名叫余星羡,是虞溪晚的生母,她与其他两位夫人不同,她出身在乡下,小时候经历战乱,颠沛流离,被人贩子捡到,以一两银子卖给了一家小户,在小户家中学得一些规矩,后又因为小户家中犯事,被遣散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