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帝不容我们,就去找永安王,总有一个人看的上我们的钱财。”谢司南道:“一味地逃避是没用的,你们不觉得我们被逼的有些太狼狈了吗?”
陈寄歌眼皮子一跳:“......你疯了?如今皇帝还没有直接对我们动手,你这时候去联系永安王,不是把把柄往他手上送吗?谢家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将我们都拉下水不成?还是说......你和永安王已经在联系了?”
几人从小一起长大,陈寄歌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却是最了解谢司南的人,能让他有这种想法,他几乎可以笃定,谢司南已经动手了。
谢司南没回答,转而言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管我们去什么地方,只要他不容我们,都是一样的结果,这些道理,还需要我跟你们说?”
陈寄歌又捂着唇咳了几声,面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怒气:“谢司南,你个蠢材,那永安王要是真的有本事,能被逼到定襄去?你这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谢司南目光晦暗的盯着陈寄歌。
谢家出事到现在,他强撑着处理了所有的事,表面和和气气,不代表他心中没有怒火,谢家一半家产,那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就这么交给了一个妇人,让他心里怎么甘心!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偏偏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
注定是死路的话,他为什么不背水一战?
反正再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他以为,以他们的关系,陈寄歌会理解他的,就算鹿云松不同意,陈寄歌也不该反对。
这个他从小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会这样说。
难怪世人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
“陈寄歌,是我蠢还是你们蠢,现在虞家已然归顺朝堂,谢家要是离开长安,下一个你觉得会是谁?你们揣着那么多家产,你觉得他们会这么轻易放你们离开吗!?”
陈寄歌掀起眼皮,冷冷说:“他们要陈家家产,给他们就是了,难道自已的性命还比不过这些身外之物吗?”
“你....”谢司南咬牙,要是换个人这么跟他说话,他早就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了,偏偏陈寄歌这个人是个瓷娃娃,碰都碰不得。
他站起身,冷笑道:“行,你们不做,我不强求,我做什么,你们也别管。”
说完抬步就走。
陈寄歌起身想拦,被鹿云松喊住:“让他走吧。”
“他这是去送死。”陈寄歌偏头叹气,捶了一下桌子道:“谢司南怎么变得这么难说话了。”
鹿云松说:“想法不一样,你我看重性命,而他,更加看重钱财。”
陈寄歌犹豫了一下,说:“你有没有觉得,司南有些奇怪?”
鹿云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温声道:“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多说无益。”
陈寄歌摇了摇头,不知是悲痛还是叹息。
第109章 期待明日
虞溪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明月被乌云遮住,没有一丝光亮泄出,只能听见稀稀拉拉雨滴落下的声音。
刚睡醒的时候总是不清醒,他坐起身发了一会儿呆,出声问:“几时了?”
过了几息,黑暗中有人答道:“刚刚戌时。”
虞溪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试图看清人在何方,但屋子里实在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继续问:“鹿云松干什么去了?”
逐月道:“他在大理寺与谢司南、陈寄歌商讨事情。”
“他果然还在怀疑,继续盯着吧。”虞溪晚又问:“师父那边怎么样了?”
“商夫人明日会带商姑娘离开,她们离开后您和商姑娘成亲的消息就会传出去,届时商大人就会动手。”
虞溪晚啧了一声,道:“谢家还有余力,让他别那么着急,亳州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好了,今夜动手的话,明早朝中就会议起此事。”
“那就今夜动手。”虞溪晚说:“下手狠点,务必要让鹿云松离开长安。”
逐月正要应声,门外传来动静,立刻收住呼吸,隐在了角落,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着侍卫的声音:“虞公子,您醒了吗?”
虞溪晚没说话。
侍卫又喊了两遍,久等不到人答话,以为虞溪晚还在睡,便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后,逐月才继续说:“鹿家这些人又拦不住您,您怎么不离开?”
虞溪晚笑了一声,说:“我要是离开,这戏就不好看了,时间一到我自然会走的,你先去办事吧。”
在逐月心中,虞溪晚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很少反驳虞溪晚的话,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说:“您这样对待鹿公子,就不怕日后会后悔吗?”
虞溪晚:“嗯?”
逐月说:“属下看得出来,您对鹿公子并非无情,既然您也喜欢他,为何不好好与他谈一谈,反而选择这种互相针对的办法。”
虞溪晚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唇角牵出一抹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老妈子的性格。”
“属下只是觉得,鹿公子对您挺好的,昨日他要是将商大人的事告诉谢司南,我们的计划就不一定这么顺利。”逐月反问:“您不觉得吗?”
虞溪晚笑意渐渐变冷:“谢家的荣盛或是衰败与鹿云松没有干系,他自然可以站在我这边,可若是有一天,我要的是鹿家,你觉得他还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帮我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所以他和鹿云松就没有坐下来商谈的必要。
逐月抿了抿唇,还想说些什么,被虞溪晚打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没有必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行了。”
逐月一直没吭声,就在虞溪晚以为他离开了的时候,忽的听见黑暗响起很轻的呢喃声:“属下只是觉得,您没有必要像我们一样,将生活过的这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