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精力旺盛,在高墙上来回?奔跑跳跃,嘴里大声呼喝,只要引得那些丧尸摔成一团,就要得意地去看褚涯。如果褚涯那时没看着他,就要丢石头提醒,非常蛮横地要褚涯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才行。
褚涯也练就了眼观六路的本事,哪怕是在看军部刚发在他通讯设备上的资料,也能在某一时刻突然抬头,刚好迎上沈蜷蜷的视线,点?头:“不错。”
沈蜷蜷跑了好一阵后才滑下高墙,回?到了岗哨塔。
褚涯一边看资料,一边从挂在铁栏上的小袋里取出?一条干净毛巾递给沈蜷蜷:“把汗擦了。”
“你给我?擦。”沈蜷蜷伸出?脑袋。
褚涯便动手擦掉他头脸上的汗,再?将毛巾交还他:“自己把胸背擦一遍。”接着继续看资料。
沈蜷蜷见他忙着,便接过毛巾自己擦,看着那两只还在奔跑的量子兽笑道?:“这种游戏玩一阵就腻了,它们居然还能玩这么?久,真?是幼稚。”
褚涯低着头,嘴角却略微勾起一个弧度。
晚上睡觉前?,褚涯依旧将屋子再?收拾了一遍,最后洗漱一番后回?自己房间。
他推开门时顿了一下,接着问:“你刚才不是进的自己房间吗?怎么?又睡在这儿了?”
沈蜷蜷躺在被窝里,冲着他嘿嘿笑了声:“我?一个人睡不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都还没睡,怎么?就知道?睡不着?”褚涯问。
沈蜷蜷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反正就是睡不着。”他等了两秒没听到褚涯进门的动静,又抬起头看他:“怎么?的?难道?我?还不能睡在这里?”
他一副赖在这里不走的模样,褚涯只得进屋,去衣柜里取出?自己的干净睡衣,再?去对面屋子里换。
沈蜷蜷盯着他的背影道?:“现在换衣服总是不要我?看,生分了,终究是生分了。”
褚涯继续去对面屋子,沈蜷蜷翻过身?将枕头拍蓬松,嘴里不断叹息:“哎……终究是生分了。”
褚涯穿好睡衣回?到屋内,靠着枕头半躺在沈蜷蜷身?旁。沈蜷蜷立即翻过身?,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手,搭在他小腹上,脑袋紧贴着他腰侧,一条腿也架了上去。
褚涯要将他的手拿开,沈蜷蜷低喝:“不准动!让我?抱!”
“我?要去拿文件袋,今晚还有一些资料要看。”
沈蜷蜷这才松手,但褚涯拿回?文件袋后,并?没有去床上躺着,而是坐在了书桌前?。
“你不来躺着看了?”沈蜷蜷支起脑袋问他。
褚涯从文件里取出?一叠资料,再?关?掉大灯,拧亮桌上的台灯,将它转了个方向背对沈蜷蜷,这才道?:“躺着容易犯困,你先睡吧,我?就坐在这儿陪你,把这点?资料看完了再?睡。”
沈蜷蜷从来不会干扰褚涯处理军务,闻言便道?:“那你早点?来睡哦,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好的。”
沈蜷蜷翻过身?闭上了眼睛。屋内安静下来,只听见纸张窸窣轻响,楼下偶尔有量子兽追逐的动静,又很?快消失在前?院。沈蜷蜷知道?褚涯就在身?旁,来回?翻腾几次后,便抱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旁床铺下陷,胳膊被轻轻抬起,再?放进了被子里。他立即转过身?,如一只大虫子般往外?挪,再?抱住了身?旁的热源。他将脸蛋在那紧实的胸膛上蹭了蹭,满足地重新陷入沉睡中。
……
沈蜷蜷置身?于一条幽长小巷,两侧是黑洞洞的钢铁楼房,四周皆没有人,却能听见水龙头哗哗流淌,古老影片里的音乐和对白,还有人在唤:三哥,吃饭了……
他顺着小巷一直往前?,走到快尽头时,突然听见了一声不算响亮但很?清晰的呻|吟。
这声呻|吟拖着长长的尾音,既像是正在经历某种痛苦,却又带着不能自控的愉悦,让他在听到的瞬间,呼吸有些紧促,头皮也阵阵发紧。
他走到了那扇门前?,轻轻将房门推开,在变得更加清晰的呻|吟声和粗重喘息里,看见一道?光束斜斜洒落,照亮了漆黑屋子里的人。
他看到了一名年轻男人的光裸背部,暗藏力量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一串水珠挂在浅棕色的光滑肌肤上,随着他腰肢的前?后摆动,淌入那微微下陷的腰窝。
沈蜷蜷很?清楚这是谁的后背,只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搭在他肩背上的两只手蜷起又伸开,在那丝绒般光滑的皮肤上划出?了几道?指甲痕。
光束慢慢偏移,他看到了被年轻男人箍在身?前?的人,也看清了那张满是愉悦和迷醉的脸。
这张脸他天天能在镜子里瞧见,正是他自己。
“哥哥。”
“嗯。”
“沈喵喵……”
“我?在。”
“哥哥……哥哥……”
“在,我?在。”
……
沈蜷蜷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呼吸。虽然视野里一片黑暗,但他的身?体还沉浸在前?一秒的欢愉里,有些不受控制地痉挛。
他慢慢平息下来,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在那条小巷子里,而是躺在床上,还钻进了褚涯的被子,四肢都紧紧缠在褚涯身?上。
褚涯也醒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暗哑,和沈蜷蜷在梦中时听到的一样,顿时让森*晚*整*理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闭紧了嘴不吭声。
褚涯探出?身?去开台灯,但沈蜷蜷却整个人缠在他身?上,他又道?:“你先把我?松开,我?开灯。”
沈蜷蜷这才惊醒过来,猛地收回?手脚,又赶紧挪进自己被子,将人整个都裹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前?变得光亮,他继续往下缩,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褚涯坐在床边,声音就在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