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会一遍遍的去想，如果当初我跟着您一起出兵了，您和雌父是不是就不会战亡了，如果我可以及早发现一直被忽略的萧恒，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看来，我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萧怀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的这句话，带着歇斯底里的崩溃，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切真的很可笑不是吗？被无边的悔恨困住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雄主…”秦御抬手，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掉萧怀眼角的泪水，他心疼极了：“您别这样，没有任何事，值得您这样。”

程乾深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萧怀，你将来要成为虫族的最强者，站在最巅峰的位置…”

“谁要成为最强者，谁要站在巅峰的位置！”萧怀的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我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你无法操控我，你也不能操控我。”

程乾在萧怀的眼中看到了怨恨，这是对他的怨恨：“小怀，你在恨我。”

“我不能恨你吗？我不应该恨你吗？”

程乾轻点了下头：“按理来说，你的确应该恨我。”

突然萧怀的神情变了，语气焦急：“我问你，萧恒知道吗？我是说，你以帝国元帅的身份把萧恒从联邦监狱里救出来之后，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提到了萧恒，程乾眸色微动，随后轻轻的点点头：“他知道。”

“他知道？你是说，他什么都知道了？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对，把他从监狱里救出来之后，我就都告诉他了，我利用他对S级的执着，利用他想要向我证明自己不比你差的不甘心，告诉他可以用非常伤他自己的方式进化S级。”

程乾的声音很淡很平静，仿佛萧恒是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雄虫，萧怀根本无法忍耐，他立刻再次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忍心再次利用他！”

“我本来也不想再利用他了，可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他可以刺激到你，果然，你恢复了短暂的S级不是吗？”

“S级S级，在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S级是吗？为了S级，雌父已经多少年没有正常的吃过一次食物了，为了S级，你可以做任何恐怖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感情！”

“小怀，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问我这种幼稚的问题。”

这样的答案，虽然没有回答，却比回答，更让萧怀清楚他的雄父真的没有感情。

第140章 真相4

“不管是以前是还是现在，我萧恒都不过是你名扬天下的台阶而已。”

萧恒曾经说过的这句话，突然在萧怀的耳边响起，现在萧怀也终于明白萧恒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的这句话了，这对他来说，这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就算你没有感情，可是萧恒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孩子，他被你这样利用，你怎么能杀了他呢，你怎么能亲手杀了他呢？”

程乾的神色还是淡淡的：

“那天你也在场，我本意也没想让他死，可是他不想再为我做事了。”

“所以你就杀了他？”

“是他一心求死！我成全他而已，我看他对你恢复成S级确实起了作用，所以想把他救出来，然后再让他刺激你，可是我失算了，那个时候萧恒的情绪太过激动，为了避免他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我只能杀了他。”

“而且，他本来也已经活不成了，与其痛苦的死去，不如我给他一个痛快，他…也该死了。”

“什么叫该死了，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他，他那么崇拜你，他那么在乎你！”

萧怀又把目光转向晨逸：“他杀了你的孩子啊，你难道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吗？”

晨逸抿了抿嘴唇，把头转了过去，不去看萧怀：“我…都听雄主的，只要是雄主要做的，那就是正确的，小恒…他死得其所。”

“你…果真是没有是非观！我现在也明白当初萧恒说他还有一件其实很荒唐的事没有完成，这件荒唐的事，就是你想继续利用他，用他来刺激我…”

“当时，萧恒为什么会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萧怀陷入了回忆，突然他将自己的目光转向秦御：“因为你，因为他知道你的S级，是被我雄父给逼出来的。”

程乾的手又紧了紧没有说话，萧怀却凝视着程乾继续说道：“他钻了牛角尖，在那一刻，他以为，你宁可去造就另一只雌虫，让雌虫成为S级，都不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所以彻底崩溃了吧。”

对于这一点，程乾没有承认，只是把自己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秦御身上。

萧怀抬眼，双眸中恨意涌动：“可是，你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最后还是要失败的，因为我根本不会变成双S级雄虫，我也不会继续发展我的精神力，我会永永远远的让自己的精神力维持在B级。”

听到这话，程乾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直接笑了出来：“小怀这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可你不要忘了，我是帝国元帅，如果你不尽快恢复成S级的精神力，联邦就会被帝国军队占领，联邦就会从此消失，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萧怀脸色铁青：“为什么，这也是为了刺激我的精神力吗？未免代价太大了吧。”

“算是一种刺激，但也不全是。”

“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帝国做元帅，你为什么要背叛联邦！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发动战争侵略联邦！”

“你就当我是为了好玩吧，总之你记住，我说的是认真的，过两天我就会回去帝国，到时候战争一发动，你就算是想恢复到S级，恐怕也来不及了。”

萧怀深呼吸了一下，试图强压住胸口滔天的怒意：“如果你真的要歼灭联邦，那小时候你对我的那些教导又都算什么？”

程乾嗤笑道：“算假象，算维持我形象的一个假象，你不是也会这样吗？在其他虫族面前伪装成温柔又脾气好的样子。”

“小怀，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来真的，我告诉你，我不会手软，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避免战争发生。”

“所以…按照你的想法，你不会给帝国元帅机会让帝国元帅回去的，你会让我死在联邦是吗？”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我来的这么快，应该是你想到的，你的部署还来不及做吧，不过就算你做好部署，你也是拦不住我的，这场战争一定会打！”

“为什么一定要打，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战争，一定要死伤无数，你才会觉得开心，觉得痛快吗？”

程乾嗤笑道：“小怀，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只看眼前这点东西，你要把你的目光放长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为什么要成大事？什么又是不拘小节我不懂，现在难道不好吗？联邦帝国和平共处…”

“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程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你明明哪里都像我，可偏偏心软这一点，就是不像！”

说到这里，程乾的目光扫了眼晨逸，而晨逸立刻下意识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