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去了很远的地方,魂,却在这里。”我停了停,勾起兰络秋的下巴,“你也在!”
转头看了一眼狼魄,“魄也在!”
眼色恍惚的望向远处,“莫惜和离儿,也在!”
“莫惜?离儿?”,兰络秋眼神一暗,我直觉不好,刚想解释,肩头就被狠心的小鹰咬住了。
我在他腰间一使力,他啊的叫出声,我趁机撤了身,“我的小骆驼,刚被你打成猪头,连毛都没剃,你就想吃啊!”
对于我离开的身体,他好像很生气,只得撇了头,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傲慢,“哼,你这种人,咬死活该!”
我跨前一步,以掌覆其臀,隐秘的抵在他鬓间,“对,咬死我吧,在床上咬死我,用这里……”,指尖灵巧的划过他的□,“用这里咬死我,我这辈子都甘愿了。”
他拍掉我的手,咬牙说,“你这个色胚!”
……
“好啦好啦,家长里短也叙完了,看来,该谈谈正题了,这招亲又是怎么个说法!”我坐了下来,拉着狼魄和兰络秋,对面坐着兰樽月。
兰樽月刚想解释,我一抬手,止住了,冲外面大喊一声,“阿毛,煮些鸡蛋,剥壳,用纱裹了给我送来,我要消肿!”转头向着兰络秋一笑,“要不然,白翼飞就得改名叫白脸肥了!”
一转头,小人儿当什么都没看见。
备战
五国间的的联姻政策不仅有出嫁皇女,还有皇子招亲,无论男女,但必须得身份尊贵,财势两得,如果你不是富可敌国的金主,不是手握重兵的武将,不是家世雄厚的贵族,那招亲的地儿,你连根毛都看不到。而一国招亲,不仅可以招揽其他四国的人流,还可以显示自己的地位。因为招亲的一国,在那段时间里对会对其他四国有较为条件宽松的开放,而上位者的到访,也是对盟友关系的一种维持与宣传。所以,招亲,不单单只是一个婚姻仪式,更是有着政治上的利害关系。一者,可以有个力量坚实的亲家后盾。二者,物流、人流交通,对于民间的物品交流很是有利。三着,可以从出使使者身上看出两国的亲疏关系,等等。兰络秋虽是兰王的爱子,但是,除了兰樽月和兰络秋没有结亲,其他皇子都有个妻妾,而兰樽月因为时有战事要处理,不宜做为联姻的亲房,因为冷落了对方,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再怎么不愿意,兰王也只有让宝了。
唉,最讨厌动脑子!
“这次是五国都到齐了吗?”我两只手分别交握着身边的两人,大拇指不安分的摩挲着。
“嗯,恐怕,更多的,是冲着你来的。”,听到这一番话,兰络秋有点迷糊了,那些人不是来参亲的吗?怎么又是为了白翼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翼飞又是什么人?猛地抽开被白翼飞握着的手,为何什么事都要瞒着他!
感觉到小人儿的别扭,我又把他的手纳了回来,他又抽回,如此反复。
“你到底是谁?”,兰络秋突然看着那个人大喊。
我用中指缓平了兰络秋眉间的褶皱,“姓白,名翼飞,男,二十一岁,身高不详,三围不详,父母不详,住址不详,身世不详,大学文化程度,至今未婚。屁股后面有俩痔,自谓‘二饼’,脑袋上有一疤,小时候被门夹的,额头上有个小凹,偷鸡蛋时被公鸡给啄了,脚断过一次,从树上摔的,因为想把邻居色老头的内裤挂上去。还有很多呢,你想知道多少,我全告诉你。”
兰络秋很惊讶,连同兰樽月和狼魄,看着他们见鬼似的表情,我哭笑不得。
三人都觉得奇怪,迄今为止,白翼飞都不曾说过自己的身世和过去,为何现在这么自然的就说出口了。
我抓着两人的手,紧贴胸口,“我身份卑微,你们会不要我吗?”
两人摇头。我贱如一坨屎,也要?
“我小偷小摸,从不干好事,你们会不要我吗?”
两人摇头。我品德败坏,连只蛆都不如,也要?
“我没有钱,养不起你们,你们会不要我吗?”
两人摇头。我穷的连内裤都是卫生纸做的,也要?
“我琴棋书画都不会,武功也烂,你们会不要我吗?”
最终,两个人都成了拨浪鼓。我相当于半文盲,三等残疾,也要?
“所以”,我看向兰络秋,“我只是白翼飞,不是吗?”
兰络秋恍而明白了什么,那一笑,失了魂,“对!你只是个混蛋和色胚,其他的,都不是!”
呵呵,我的人啊……
兰樽月看着我们的调笑,接着问了,“翼飞,六皇弟过十天可就要在皇宫里招亲了,不是我出言侮辱人,以你‘现在’的身份,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六皇弟另觅他人了。”
没错,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光杆老百姓,能做什么!但是,我不能做,有人能做啊。
“兰兄,这事,还得您老人家担待着点啊!”
“呵呵,哦?参亲的不是皇亲贵胄,就是家财万贯,再不就是手握兵权。那翼飞可有依凭?”
我声音很溜,“凭着我英俊的相貌和闪闪的红心!”
一阵黑线。
“这个笑话很好笑。”,兰络秋撑着头,一副“此刻你还开玩笑“的责备神情。
我嘴角一抽搐,无比认真,“我是真这么认为的。不行吗?”
又一阵黑线。
一番白眼,我双腿一摊,“也罢,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兰兄,就请你替我做几件事,可否?”
“洗耳恭听。”
“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场,就算是暂时捏造身份也好,先把我安排到里面去就行了。二、我要在十天内,让全国上下都知道,你府上住了一个高人,不仅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德高品圣,且已经下了娶定兰国六皇子的断言,再对外说那个高人要在招亲完后连同六皇子再娶一人,此事已定,无人能阻。三、现在马上去给我找诗画武艺全能的人来,我要在十天内,琴棋书画略通其道。四……”
我的神色转而严肃,声音铿然坚定,“四……你什么时候开饭,我已经饿得没力气了……”
……
来教琴棋书画的是当初见过两面的上官华宇,交剑术的也是见过的赵燕妮。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招亲内容无非文斗武比,而这两样东西我缺的就是一个形。文,如果是智取,我还有点自信,怕就怕他要使个萧啊,用个琴啊,题个字啊,那时就连个过渡都没有了。上官华宇也是奇怪,不就是手把手的交琴吗?你脸红个屁啊!老子被你挤的都喘不过气来了!而兰络秋好死不死的正好瞧见,骂了我三声“色胚”,三声“混蛋”,然后再交叉着骂了一遍,就跑了,我也不好去追,也省得老上不好做人不是。
武,拼内力,我还能站得住脚,但讲到招式,我就不行了,狼魄的招太沉也太猛,不适合我短时间练就,而赵燕妮的女儿剑倒是有几分内厉外秀,看着飘逸,动作舒缓中带着戾气。起初,我还不适应,但看了几遍之后,我找出了一套规律,继而又融合了自己的一点创意,便又是一套新的剑法了,要问是什么,之后再见分晓。
一晃眼,十天就要到了,招亲的前一天晚上,我刚把一首曲调弹完,兰络秋就进了屋来,他看了一眼上官华宇,示意他下去,老上也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的神情一沉,就退去了。兰络秋把门一关,一步一停的来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他,也觉得奇怪,呆呆的坐着,就这样望着他反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