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扔你来着,不知怎么的……”,咽了声,不再说话.

我把那块顽石捡了来,握在手里,接着兰络秋的话,道,“对,不知怎么的,这块石头就起了色心,一看我就心想,哎,这人不好看,所以就冲着我的貌美亲亲来了,对吗?”

“你……分明是胡说八道.”

“你也知道是胡说八道啊,以后要打人就瞄准一点,今儿幸有我挡着,要不然,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很好,还有底气来争.

“不是故意的就这么痛,这要是成心了,不得来个夏天喝酸梅汤啊.”,我板着脸训到,心里却已经笑翻了.

“什么意思啊?”,月牙儿听着两人吵嘴倒觉得好笑,一看白翼飞的精神,便知道自己被骗了,却也不拆穿,他,喜欢飞在他怀里撒娇.

“透心凉啊!”,点了一下心口,又指了一下后背,“从前,到后,来个对穿,六皇子好功夫啊.”,语带轻视,我知道,兰络秋不会武功.

“白翼飞,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剩’,你放心,欺你,我不会兜着的.”

“姓白的……”,小屁孩儿还真的咆哮上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再逗他了,你不是想知道现在的情况吗?”,兰樽月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止下了我们两人的争吵.

“哎,捡重点啊,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魄会和你一起去出使?其它的,我没兴趣.”,什么家国天下,对我来说,都太渺远了,我,只关心眼前人.

兰樽月呼笑了一声,颔首摇头,往火堆里添了几把干木枝,哔哔剥剥的,从里面弹出了一点火星,舒淡的焦木香,让环坐几团篝火的人都静了下来,火烧得旺旺的,凉秋的寒气望而却步.我两只手交扣着魄和月的手,按压在腹面,大拇指轻轻的磨挲和刮滑,两人也紧紧的挨着我.刚才我与兰络秋的调笑仿佛不曾有过一样,静的,除了山鬼的夜行风歌,便只剩近处的几堆火舞了.

“兰国共有六位皇儿,除五妹华都是公主外,其余全是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结成一派,我和老六交情颇深,老四从不理事.我本无心恋眷皇位,但是大皇兄和二皇兄却总将我视为心腹大患,这次出使遇到的刺客,想必就是大皇兄他们的人吧”,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我分不清他的神情,是悲伤,还是无奈,唉,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使团和我们是分开的,以防路上出什么意外,毕竟,皇家人出使,目标太大了,若不使些手段,怕早死了千百回.呵呵,不过,百密一疏,想不到,我们的行踪最后还是暴露了.”,兰樽月向我抛了个媚眼,剑眉一挑.

“幸而今天有翼飞相助,不然,我们也不会完好在此了.不过,多日不见,翼飞的功夫又精进不少啊”,兰樽月,闭上你的大嘴巴.

为了避免再深入武功问题,我脱口而出,“叫你说魄的事儿,你老铺垫那么长干嘛啊,继续.”

于是,他便把狼魄如何如何紧张,后来自己如何如何说服他上路的事还原了一番,听得我桃花朵朵开,在魄的手上嘙了个响吻,未免月心里有想法,也给他添了一个.

“翼飞这段时日却不知在忙些什么?”

“我?呵呵,忙着……忙着返老还童和调戏良家少男.”,也算是实话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兰络秋一挤眼,不屑的撇着嘴.

“呵呵,六皇子,你倒是给我找一只吐象牙的狗来,让我这土包子也见识见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家伙,刚才不知道是谁气得牙痒痒.

……

于是,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段时间的众人,又迎来了新的一轮世界对与错大辩论.

正方:兰络秋

反方:白翼飞

……

第二天,除了我和老白外,其他人都有点熊猫眼.至于老白,那个能够选择性失聪的妖驴,我已经把他划分到非地球物种的行列了.

兰樽月一大早就吩咐说,十几人目标还是太大,最后竟又一分为二,自己仅留了几个守卫,于是,我,月牙儿,狼魄,兰氏兄弟,几个护卫,一头驴,就踏上了前往隋国的道路.

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像忘了什么,可一时又记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呢?

一路走的颇为无趣,除了和兰弟弟拌个嘴什么的,就没有惊险刺激的事发生.没有杀手再袭,没有高手比武,没有屠村食人,没有卖身葬父,甚至连个打家劫舍的也没有,唉,我估计,如果我不活动,头上菇菇都可以炖汤了.在快接近隋国国界的盘山道时,突然,一路长相颇为壮观的人马现身了,那气质,那身条,那开场白.

“想活命,就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

整个一强盗啊!

我一蹦三尺高,在众人不解与诧异的眼神中,冲向了他们的老大,一把握住他的手,“我终于见到组织了.”

好一副井冈山胜利会师!

我手背护唇,出谋献计,“大王要抢什么,看见那小子没”,朝兰络秋努努嘴,“一身金银,值大发了.”

毛胡子老大很欣慰,抹了一把连面胡,“小鬼,你,不错.”

心里一乐和,这下可有的看了,嘴上却没拴住,“嗨咦,谢皇君夸奖”,毛胡子不解,我自觉露了嘴,改口到,“没事,没事.”

毛胡子一干人等跨着大马步,开口丢一句,“想不到你们这群人里细皮嫩肉的倒是不少”,已经有几个滋了滋口水,怎么这里的强盗都一个德性.

也是,月牙儿就冲着那个娇嫩便可叫人失了心魂,而“男扮女装”的兰络秋更是酥到骨子里了,也难怪了,长年的原始审美终于见着回美人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但是,毛毛,你那只手干嘛,你要摸他的脸?

“住手~~”,窜到月牙儿身前,一挡,便拍掉了那只毛手,“你个神农架出来的,你敢摸他”,语虽清淡,重在味浓.

“摸了又怎的”,阿毛,这是你逼我的.

“怎样?嘿嘿”,请记住一个哲人说过的真理,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

“我就摸你”,于是,一招“抓奶淫爪手”使的是神出鬼没.

毛胡子倒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他手下的喽罗们也是不敢置信的痴呆像,然而,心下却都是一阵佩服,想他们的老大,顶了一脸毛活了近四十,大姑娘小媳妇见了无不尖叫撒疯,怎么今儿倒被人给调戏了,还是个白面小子,看他扎的男人堆里个个相貌不俗,竟不想,连他们老大“这样的”都不放过,嗯,今儿这位可不好惹啊,喽罗们面面相觑.

“呵呵,老虎不发威,别当我是病猫.”,正得意着呢,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风,似乎还夹杂着浓浓的鄙夷之情.

我一回头,差点被兰樽月的一句话呛死.

“想不到,翼飞也偏好这个调调啊,倒是别致,倒是别致啊”,一张忍笑的脸,十几双不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