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痴的射了他一眼,“靠,谁要当你儿子啊!他娘的,去,给我拿些衣服来.”,我承认,语气是嚣张了点,许是他一副顺眉的德行,让我的玩心和支配欲泛滥开了.

“哦.”,他竟如习惯一般,真的起身走开了,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怎么说呢,刚才听忆遥叫他主子,想必此人身份定不单纯,可是,他的行为,也太……太听话一点了,反倒搞得我自己有点不自在.忆遥和冰资倒是没动唤,他们的主子就是这样,稍微有点气势的人便可压住他,而他自己倒也是乐在其中,与其说这是胆小,还不如说是她们的主子天生母性决堤,爱照顾人.

而当花疏影抱着一捧衣物立于床前,淡淡的阳光在他的发上染晕开来,似有一层薄薄的光环笼住了他,白袍一反狰狞,竟显得十分舒爽清淡,白翼飞也不自知的脱口而出,“圣……圣母玛丽亚?”

等我换好了衣服,又顺了顺及至肩的长发,我现在才意识到,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头发是有点疯长的趋势,可也不至于才一个多月就长到这了呀!基因突变?不至于吧!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胳臂,又想起了自己的变形金刚大变身,不由的甩了甩额前的长发,“我果然是男子汉大丈夫!”

能屈能伸啊!

当我被领到一个庭院时,一男二女早就摆开阵势在那里等着了.院子布置的倒也别致,没有什么梅兰竹菊,却是满墙漫地的爬蔓着紫叶,巴掌大小,乍看极为普通,细察来,却是在稀薄的晨光中流连着不同的色彩,盈润艳异,极品珍珠般的光彩.脚一踏过,明明承受了我全身的重量,柔韧的叶柄也只是弹簧般被压弯而后又复原,叶面竟丝毫无损.呵呵,这个地方总能给我太多的惊奇啊.

来到三人面前,我仍是在观察脚下的奇异生物,不广的庭院也因为这块紫色叶毯而显得华丽旖旎,却又是极端吻合的诡俏浮魅.花疏影见我对这叶有兴趣,语露豪傲的说,“这叫‘仙蝶翅’,是我宫里独有的宝贝.”,神色欣然,却在听到我下面的话而嘟起了嘴.

“拿来蹭脚?”,我面肌一抖,不会这么浪费吧!

“呵呵,你真好玩,拿‘仙蝶翅’来蹭脚?亏你想的出.”灵动着眼,被挡住的右脸却很好的被隐藏,秘密的,遮住了所有人的窥探.

紧接着,便是一声明显带着鄙夷的语气,“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连‘仙蝶翅’都不知道?呵呵,这天下竟还有不知此物的人!哦,我倒忘了,你本就是个小娃娃,不懂也应该.”

忆遥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之前明明是个小孩,那眼中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拽屁,初次相见便是言辞轻浮,还将她和冰资玩转于掌中,现在,不仅一夕长成,那种天下不为所动的气势却是更盛了,虽然他从没势过强,但他身上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让人不禁伏跪的气势.

“娃娃么?对,对,娃娃,也不知道是谁被个娃娃给戏耍了,挺大个人,竟败与一个小童的智力,如若是我啊,早就脱裤子了.”,十分满意的看着忆遥煞然沉重的表情,前半句让她瞪裂了眼眶,后半句逼出了一句,无耻!

“为什么要脱裤子呀!”,花疏影绞着眉,他听不懂这前后有什么区别.

我伸出一指,作势往脖子上一剌,舌头耷拉眼翻白,“抽裤带上吊,死了算了.”

“嗯?哦!呵呵,呵呵呵……好玩,你说话真好玩.”,忆遥一听,主子不帮自己就算了,还……还跟着那个混蛋一起笑.这怒气顿时冲得她是脸颊火辣,双拳一紧,正作势出手,却被冰资抬手拦住,嘴里淡淡的飘出一句,“你,不是他的对手.”

“臭小子,这么跟我说话!你也太狂了.”,不理冰资的默,本来就气不过,现在主子的宽纵和冰资的阻止更是点起了自己心中燎原的怒火.

“看招!”,忆遥在空中一个跟斗,柔荑在胸口软绵绵的一划,棉丝软剑铁羽一般直取白翼飞的左臂,本就不想伤他,只做小惩大诫罢了.谁知,白翼飞不退反进,待剑尖及至眼前,他低身避过剑锋,一个“金蟒盘树”,左臂绕上了忆遥的手腕,掌刀劈向了她的虎口.忆遥呼痛,手一麻,软剑就从手中脱落.白翼飞闪身她身后,左手仍然擒拿住她手腕,右手揽住忆遥的腰,顺势将她蓄势待发的另一只手制在了腰间,两人就这样紧贴的身体,姿状暧昧的让忆遥的脸更是烧了一把.

好险!其实,刚才也算是兵行险招,我也只有内力有点看头,这两下花拳绣腿,真要长时对决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在一开始就出其不意,断了对手的去路,方可制胜.唉,刚才小姑娘那一剑要硬拼下来,是够我吃一壶了.

我闻着这小姑娘身上的体香,没有脂粉气,却是一种淡淡的如竹草般的清甜,呵呵,这样的甘雅,在另一人身上也是有的.

君莫惜.

我听说自己已经昏睡了好几天,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来找我,我知道,只要他想,我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必出手.唉,应该早就承认他在乎的只是“芳华”.可是,卧空的红日,明知它的辉煌和灿烂不可为我所得,却还是学着夸父不自量力的追赶,想要拥有那遥不可及的认同和冰流下的温暖,想着那如花的笑靥,哪怕是一刻的真实也好,只为我!只有我!然而,太阳的升落仍如一初,可夸父的结局却是消弭了自己的□和魂灵.呵呵,也算是自己的一种小情趣吧,我用自己做了一个小测验,但是,结果却是不及格.

呵呵,手不禁在忆遥的腰间又紧了紧,直到我被她的谩骂惊到,才发现现在两人的姿势是有点惹人贞节啊.

“你这登徒子!”,娇嗔带着一连风的巴掌正势如破竹的向我袭来,我从沉思中醒来,就察觉了一股不小的煞气,手肘一挡,最后,是两个人硬碰硬都吃了一痛.

我面下装做无所谓,其实,很不得马上跳起来大号,这女人是吃什么的,这么金刚!

“哼,有种的你休躲.”柳眉倒插,那酡红的双颊却显得更生气勃勃,唉,我现在才发现自已竟有这样的恶趣味.

“废话,我就算躲了,也还是有种啊.”我扫了一眼她的□,“你倒是没躲,不也没种.”,坏名声已经落下了,我可不怕更甚.

“你……你……卑鄙无耻!”,几乎是吼出来的,忆遥觉得这个下流到极点的臭男人怎么可以……,连忆遥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么快,对他的称谓,已经从“小孩”到“男人”了.

“唉”,我掏起了耳朵,“我也拜托,骂得有点新意和杀伤力好不好,整来整去都是那两句,你要不行,就上街好好学习一下人家泼妇,那才叫骂人.”

“你……”,忆遥一口气顶住了喉咙,楞是一句话说不出了.

“哈哈……遥,鲜少看你吃憋的样子啊,真好玩,呵呵呵呵.”,花疏影无心的一把火上浇油,让忆遥真想把自己的主子一掌拍死得了.

眼神无辜的看向冰资,企望还有个人可以作帮手,只见冰资眼皮懒懒的一抬,“都说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你们……”,这下倒好,没一个人站自己这边,想来平日在宫里,除了主子外,谁不对她是耳提面命唯君是从,主子也宠护着她,如今却被一个生人出言辱没,而自己却无法发作,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思及此,竟倏倏的流出了两行清泪.

这忆遥本是个烈性子,再加上素日也是锦衣玉食,虽是下人,却也被主子养出了小姐脾性,这是越想越气,越气越哭,越哭越想,越想又越气,恶性循环,泪河呼啦啦的淌开了.

白翼飞,自认一男人大丈夫,此时此刻,也瞪了眼,毕竟,他一大男人就不该和个小姑娘计较,看那忆遥也才十七﹑八,一脸梨花带泪的,他的良心在呐喊:你也忒不是个东西.于是,画皮似的光速换脸,马上便是谄媚涎笑,弯腰耷肩,那个精神头啊,倍儿奴相.

“呵呵,姐姐莫哭,莫哭”,这孩子也做了一段时间,一时改不过口来,换得的却是一个白眼.

“呜呜……呸,呃呜,谁……谁是你姐姐,明明……呃呜,明明长得比我老”,唉,女人啊,无论处于哪个阶段,这年龄永远是一个高度敏感的话题.

“对,对,对,小姐,忆小姐,那个……那个什么,你别哭啊”,没怎么应付过哭闹的女人,我一时也失了主意,毕竟对方是个三贞九烈的古典美人,我可不好上下其手的去安慰.忽然,灵光乍显.

“我……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对,笑话!”,女生应该都吃这一套吧.

果然,她哽咽着直直的盯着我,微颤的唇颏和唏唆的小鼻头倒是称得整个人更灵丽清致,鹿样的眼神却俨然不是之前那个泼辣血性的娇娃了.

“呃,有个小孩叫阿呆,天生结巴.过年了,阿呆就和爹娘一起去集市买年货,趁爹娘不注意,自己跑到了卖糖人的摊子前流口水,老板就问了,‘要买吗?’,阿呆回到,‘买,买,买’,等糖人做好了,阿呆才蹦出一句,‘买,买不起’.”自己学着结结巴巴的,演的是为妙为肖啊.

忆遥隐忍着眼中的笑意,酷劲十足的拂袖而去,留下了仍一俩寒霜的冰资,和早已呈全身触电状的花疏影,看他捂着肚子哈喇子都乐出来了,我十分友好的思考,要不要给这个白痴一棍子,彻底解救一下他.

“哈哈,哈哈……你……你……真好玩,还有吗?再……哈哈哈哈,再讲吧.”,花疏影坐在地上抱住肚子,强力恢复着呼吸.

机会来了.

“嗯,也不是不行”,我沉思的望向他,“可是……”,好,成功挑起了他的兴趣,“可是,鉴于讲笑话的人的自尊,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在场,还真是让我有点……”,我拿嘴嘟了一下冰资.

花疏影眼珠子一转,朗声到,“冰资,你下去吧.”

“是”,十分恭顺的一点头,身如鸿雁,余香宛在.

“现在,你可以说了.”,唉,这个小红帽啊,迟早会被大灰狼给吃掉,搞不好被卖了还会挥手道别,叔叔,再见.

“嗯,可以,不过……”

青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