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儿?温情男是狐狸他爸!靠,怎么保养的!仔细一看,他们还真有五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温雅,一个英媚,就好像一个是仙,一个是妖.不过,这过关又是怎么回事?

“客气,客气.”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要说什么,不过,想来我对于他们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敷衍几下也就可以了.

这时,君莫惜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长盒递给了温情男,仍是那份妩媚的笑意,“宫主,幽若,莫惜已拿来了.”

温情男接过盒子,打开来看,幽若被肢解了,有序的放在里面,花瓣被扯下叠好,花蕊也被单独拔下,根茎贴着内侧紧放.盒子里撒了一些金色粉末,靠,该不会是保鲜防腐的吧,我估计是.

“好”,只一个字,温情男转手就把盒子交到了身边的一个老头甲手里,语气十分淡然.这两人不是父子吗?怎么听着他们说话这么生远,狐狸君还只叫他宫主?

气氛有点沉闷,而我的肚子兄弟十分适时的抗议起他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呐喊着,我要肚权!我要民主!我要食物!

我一手搭在狐狸君的肩上,揉着肚子,乞丐嘴脸横生,“哎,我说,怎么着也到了你的地盘,就给口吃的吧!这几天你也把我折腾的够呛了.”我兄弟也配合的应和了一声“咕~~”

拍掉我的手,狐狸看向他爹,“宫主,我先带翼飞下去了.”等温情男一点头,君莫惜就领着我走出门去了.身后的人若有所思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对人儿,转瞬,眉眼流出一层算计.

一出门,一眼看去是十分普通的院子,没什么特别的呀.不过,不久以后,我才深刻体会到那句名言,最无害的有时才是最危险的.

“莫惜呀,你不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解决鄙人的温饱问题吗?”我现在十分冲动的要把眼前的万人迷笑脸打成侏罗纪公园.“从进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茶壶都快被我吃了,你不觉得你的地主之谊尽得相当不够吗?怎么说你也先给我上个几十盘点心填填肚吧”,拳头又一紧,“娘的,竟然让我看你算帐……你”尽量舒一口气,强忍着深情一笑,脸在清晰的痉挛,“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他终于从案头抬眼,回我两酒窝,“‘无晴宫’的规矩是三餐按时,现在还没到时辰,不得生炊.”我彻底的血喷如柱,猛虎下山般咆啸着夺门而出,留下了一路的愤嚎.

九死一生

良久,等我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原来这里还挺大的!我只知道自己用轻功飞了好久.靠,典型的四合院.一丝药香流入鼻腔,我嗅着味儿就寻去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药香里夹杂着南瓜饼的味道,肚子里已经十二级爆雷了.七绕八拐,到了!门还大敞着,我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一大碗黑亮晶莹的茯苓膏,轻功最高之境……瞬息,一碗下肚,竟不再感到饥饿,吧唧着嘴,苦味犹在,却是一派满足,心中一片澄静,不久,就进入了冥想的最高境界睡眠.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我脸上绽开了花,好大一座五指山啊!不对,我被人扇了.猛地睁开眼,一张青筋四爆的的老头脸落入眼中,此刻正准备刮下第二巴掌,我足掌踩莲,一个旋身,躲过了.哪知那人掌下落空,却顺势手刀外翻,一阵寒气自指尖化开,做冰箭之势刺向面门,好狠的招式啊!寒气钢猛,竟如刀剑一般烈烈生风,我连连后退,竟被逼至了墙角,逞其未及身,我一侧腰,微曲右膝,足尖点墙,借力,弹腿,飞身跃跨,虽避过了主寒气箭,却仍被划伤了左踝.刚想松一口气,不料,来人正等着我飞身离地.糟!刚才慌忙之中只一心想避过寒气,却忘了人在空中就更无从可躲了.那人一声冷笑,左手五指内屈,虎爪龙腾,直掏我心口.我也左手护胸,右手伦足了力向他颈侧斩去.顿而,他虎爪转向,擒扣我右腕,右掌早已乘机击中我腹下.我只觉一股寒流霎那间袭遍全身,仿佛只一瞬,从皮到骨就都冻结成冰.

我被那一掌打开,正等着落地的痛楚,却不想竟被一团温暖裹住,我一溜眼,嗯?君莫惜什么时候来了?他把我稳稳接着,触地后,我更是一动都不能动,就这样靠着他.娘的,老子被人打成这样,这狐狸竟还一脸春光灿烂.顿时,我一口冷血咳出,咝咝的冒着冷气.君莫惜眼睫一抖,“翼飞,可是饿了,用膳的时辰快要到了.”你见过有人饿的吐血的吗?说完,扶着我就打算出门.

“慢着,把人留下!”老头挡身在前.

“原前辈也在啊,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靠,刚刚明明就见着我们两个火拼,还在这装蒜,你果然很有种,狐狸君!思及此,又是一口寒血,娘的,本想进些东西,反而出得更多.

“哼,把人留下,我放你走.”口气这么猖狂,我最见不得猖狂的人了,还是那种初次见面不由分说就打得我吐血的老男人.

“莫惜,别理他,一个疯老头,也不知哪招惹他了!”正打算跨步领着君莫惜走,却发现身体除了僵冷,还从五脏六腑隐隐传来刀刮之痛,要不是因为冻得感觉不太灵,指不定这回儿我是不是得忍受凌迟之苦.娘的,该不会是刚才那一掌……

君莫惜见我脸色有异,低声到,“怎么了?”我一咬牙,忍了!“没……没事,走吧.”两人小移步位.

“君莫惜,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儿子,我就不敢动手.今天这个人,我是杀定了.”皱纹更深了.

“靠,我是杀了你老婆啊,还是强了你女儿?和你哪来这么大仇啊.死老头.”痛痛痛,死老头,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眉一颤,又是一掌袭来,吼声震天,“你竟然叫我两次老头!”,君莫惜右手揽住我的腰,左手应接.这一来二去,我被疼的生生呻吟出来,两人听闻都一收掌,老头子哼哼冷笑,“倒是条汉子,现在才出声,这削骨刮肉之痛,你竟忍到现在.”

君莫惜还是桃花开满脸,“不知原前辈对他做了什么!”

“哼”,老头转过身去,端起刚吃完的茯苓膏的碗,冷声冷气,“你倒吃得干净.”静默一阵,像想到了什么,又黯然神伤,“这‘九死一生’我整整用了三年才炼制好,今日不想被你这小贼偷食去,莫非……这就是天意……”说着,独个儿暗自神伤.

君莫惜一听这话,两靥的酒窝更深了,“呵呵,你竟吃了‘九死一生’?”,弯着一对月牙媚眼,“翼飞不是喜欢有趣儿的事吗?呵呵,很快就会来了.”

虽然不知这“九死一生”是什么东西,但是,对这个老头好像挺重要的, 虽对他的说辞颇有微议,但是,不问则取,是为贼也.我刚想要安慰一下他,突然,如感撕皮裂肉,断骨割筋,终于,“啊”一声倒下……还是没有晕过去.我躺在地上,痛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老头照样双肩颤抖,悲叹命是如此.君莫惜单膝下跪,只是默默的荡着他的粉靥春色,从相识到现在,不变的唯有嘴角万年不化的笑意和眸底的深寒.

那宛如陌路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身体不是那么疼了,呵呵,是啊,这人,只是萍水相逢,我又能指望什么呢?只不过,现在脑海里突地跳出一个人影,脸上也多了几分轻松,还有,还有自己看不见的温柔,“咳咳,你说你……当初也不交给我一个定情信物,呵呵,好让我在这种时候……也有点精神寄托,生……生孩子也没我这样的吧,呵呵”,我现在已然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却是宁静的很,身上的痛楚被我强压着,心神早已牵挂着那个人,魄,我的魄!忽然,忆起了被我落吻掌心时他羞怯却强做镇定的脸.恍惚中,我抬起自己的右手,移至面前,在无名指上轻落一吻.孰不知,自己此时却是一副相思两难忘的表情,呵呵,我的魄.

身体的痛越来越急,仿佛正在被锤炼,只感到皮肉一阵阵的发紧,就像在愈缩愈小的空间里被挤压.好想睡……不可以!直觉告诉我,这一睡就可能醒不过来了.我的魄,我还记得追赶君莫惜前留下的那一句等我.

等我,等我,我一定不会死!一定不能死!而且,痛得这他娘的过瘾,还从来没这么痛过,痛死我,想痛死我,我就偏不死,我偏和这痛作对, 靠,痛快痛快,越痛越快,哈哈哈哈,我不经意的笑出了声.这时,余光览住了早已恢复正常的老头直视着我的惊异和恐惧的眼神,那神色分明写着“你这怪物!”

就在这时,身体的痛开始消失,体内一股寒气和一股暖气在相融,直至归元一体.我迷迷糊糊的感到浑身松松垮垮的,聚于腹中的寒暖丹气顿时给身体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一个激灵,我一下子清醒了,蚀命之痛竟像不曾有过一样,我……我没事儿了?

等完全的反映过来后,我仰头长笑,“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啊哈哈哈哈……”狂音未逝,我发现不对劲了!

这是谁的声音?尖尖嫩嫩的.我正对着站起身的君莫惜,莫惜,为何你的形象如此高大威猛,以前怎么不曾察觉.不对!不对不对!我低头一看,摸摸脸,看看手,抱着君莫惜的大腿比了比身高.我……缩水了!

“我的脸是大人的,还是小孩的?”我抬头一问.

“孩子的”这回竟是老头抢口回答,我瞄了一眼他充满好奇和震惊的眼神,□裸的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君莫惜的震撼在眼中一闪而过.不过,还好,还好,幸亏不是大人脸,小孩身,轻松一叹,“不用做侏儒了.”

等身上一凉,我才发现身子早就光溜溜的了.面对着直瞪瞪盯着我□的两个人,我咧嘴一笑,“你们不会有恋童癖吧.”

语毕,君莫惜却是又一次跪下了,拱手拜身,而那个老头也是不情不愿的跪下了身,“拜过圣天龙子!”两声齐发.哎呀,我忘了,胸前有传说是象征龙子身份的金龙纹,因为我还没适应,就一时没留意遮掩.

我拿起软瘫地上的衣服,抽出最外一件,直接包住自己,套袖的时候随带捡起了滑落的朱砂镯,竟不可思议的发现手指上的“守魂”像长在我皮肤上一样,随手指变小而变小了,吓,有意思!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软呼呼的声调,我回头,见君莫惜的爹跨步进门,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这两人平时都傲的很,从不与人下跪,今日竟然拜身于公子,不知……”话音犹在,他撇见了缠绕我身的金龙纹,“呵呵,看来……我猜得没错”单膝一跪,却马上就起身了,而另两人也起来了.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唉,我耐力还是不够啊!我坐在……确切的说是被裹在扶椅里,对面是三个大男人,嗯,其中一个是老男人,一声不吭,场面有些诡异.“咳,谁可以,解释一下.”这让我想起了喝下“唤神”后初醒的场景.两次都是吃下了莫明其妙的东西,两次还都是身体有了惊人的变化.唉,以后,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却不知这次的暗下决心,也害苦了另一人,连同,痛了一次心……

我一挥手,“老大爷先说吧!”

“不要叫我老大爷,我又不是……”声音在最后消了底气.

“大爷,人老心不老,是好事!是好事!”因为吃了人家贵重的药,虽然也把我折腾了一番,但归根结底还是我没理,所以,我对老头之前的“刺杀”也就不想追究.

“我……”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君莫惜他爹止住了,“我知道你尴尬出口,还是我来说吧.”一手握住老头的手,似水柔情都快把我给淹死了.而老头一抽手,干瞪着眼,这两人,有猫腻.

“还未介绍呢,在下君帘风.这事要长话短说,就是足梦……”说着,握着老头的手一抬,示意足梦就是这老头.之前君莫惜叫他原前辈,原来老头叫原足梦啊!“他被人下了‘伤逝’,这是一种催老容貌的药,‘伤逝’不是毒,却能让人一夕之间消去三十载年华”,说到这,君帘风顿歇,而一脸自责的悔恨还是好死不死的被我看见了, 看来这两人的确是情侣了.原足梦伸手一抚,貌似安慰,“而能解此毒的,就是还颜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虽是返老还童圣药,但是食用的危险性太高,传闻凡服药者,必深受如下烈狱之苦,且不能昏迷过去,否则必死无疑,即必须清醒的忍着,而多数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疼死.最终能成功的,仅是少数几人,故名‘九死一生’.”原足梦像是本能的说着.看着房间的装备和他自身的言谈举止,倒像是个大夫,不久后才知道,还是个神医.

听到这,君帘风的表情似有些挣扎,他既想爱人能重获容貌,也后怕那毁人消命的痛楚对爱人的伤害.一叹气,君帘风接着说,“这‘九死一生’从寻药配药制药,整整用了三年,不想……却还是功亏一篑.”

“呵,呵呵”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话题一转,“刚才你说你猜得没错,是什么意思?”这个神仙般的男子颇让人看不透啊.

“呵呵”君帘风但笑不语.

沉默已久的君莫惜问到,“难道是宫主的天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