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1)

要说时崖在闻家没什么权势,关了也就关了。

但闻亭是闻家人,是闻家正儿八经的少爷,他靠着的乃是闻太尉,他都能被这样变相囚禁着,背后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事。

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么早就漏出过端倪,且情况已经危急到这等地步了。

她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没时间多想,也没时间多责怪自己,当务之急是迅速找些能用得上的人手,然后扭转现状。

关押时崖那处的看守并没有那么多,那些人手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招架。

循着铺着鹅卵石的小道走过去,谢鹤怡低头,一路走,一路瞧,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她明明晓得那些人在做什么,却偏偏这么问:“喂,你们几个,在那边傻站着做什么?”

“回殿下,没什么。”几个看守自然要装作无事的发生的样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嗯,当然,要不然本公主找你们做什么?”从鼻息间轻哼一声,一双清丽的眸子骨碌碌打转,谢鹤怡随手指了个方向过去,“就在那边,本公主方才闲逛的时候不慎丢了个小玉坠,你们去帮我找找。”

守卫们面露难色,他们是奉命过来看守时崖的,要是去帮公主找玉坠的话,就得先暂时放下这边:“这……”

“这什么这!”一众人支支吾吾的模样落在谢鹤怡眼里就成了犹豫不决,成了不想替自己办事。

凤眸微眯,一向矜贵的公主殿下没能正眼瞧着他们不说,连说话也是盛气凌人,“怎么?本公主还支不动你们了?一回两回的,真不知道你们都在听谁的话?”

“对不起殿下,都是我们的不是。”上头的命令是只要公主不出府、不生出什么过分的需求,就什么都紧着她来,是以,这些守卫互相对视几眼,也跟着遵守了命令,“我们现在就帮您去找。”

“哼,清楚谁是你们的主子便好。”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鹤怡继续唬着他们,“快些找吧,瞧仔细些,要是找不着的话,看本公主不拿你们是问!”

自己一个人行动总是冒险,再者她也不清楚幕后主使是谁,做事多少都得留一个心眼。时崖是闻家的人,许多事闻亭可能信不过自己,可他自己家里派过来的人,他总不能再信不过吧?因此要去找闻亭协商对策,带上时崖一起过去是个最好的选择。

而且不管再怎么着,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简直同谢凛如出一辙(2800珠加更

将守卫支去小花园。

趁着旁人不备,谢鹤怡三步并作两步溜进那间关着 时崖的小院:“嘘,不要紧张,是我!”

“本公主知晓你是闻家派来的,你来之前,他们定是 有事先嘱咐过你。但我到你这来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从 你这处得到些什么。”

“闻家叮嘱你的那些,我没兴趣,也没那个心思知 晓。”

“之所以来这么一趟,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困惑,也 碰到了些棘手的问题。”

鹤怡思忖了阵,话短说,尽量能让时崖理解自己 的意思:“这样,待会你跟我走,我带着你去找闻亭, 届时同你主子汇合,将一切弄清楚了,你们再找闻家报 下信,我们一同将事情商议着解决了,行不行?”

确实如同公主所说的,时崖被闻家以男宠的名义送 过来时,闻家事先反复叮嘱过他:将他送到公主府,一 是为了要他去府上打探些关于闻亭少爷的消息,二是过 来助少爷一臂之力,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鹤怡的这番话听得时崖云里来雾里去的。

但很快,他就也稳住心神,从鹤怡的这些话里提取 出对他有用的关键信息。

原本还纳闷,为何自打进了公主府便没过少爷, 甚至都快要被送走了,也再没听说过有关他的任何事?

怪不得。 人都被关起来了,自然是没法子能打探到。

所以照这么说,将自己囚在这里并不是公主的意 思,不止少爷被囚起来了,就连公主也碰到了麻烦?

能和闻亭少爷取得联系当然求之不得,只是......

还在思索着,时崖眉头紧锁,试图分辨鹤怡殿下话 里到底有几分真。

“点头就是答应!”

没能留给他多少思考的时间,谢鹤怡就催促着,“你 只许点头!”

“想什么呢?别想了,快些跟我走,时间不等人,有 什么不清楚的一切等到你主子的时候再说!”还没等 他做出一个决断,这位公主殿下说什么都要将他往外头 带。

“快!”

一路躲避着那些侍卫,还拖着一只带着伤的病脚。 谢鹤怡紧赶慢赶,终于在方才的那些守卫们没有发现他 们的踪迹前,带着时崖来到了先前闻亭住着的苑。

比起时崖待的那处地方,苑的守卫要多得太多 了。

外头守卫森严,院内也好不到哪里去,里三层,外 三层,几乎要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心里当即警铃大作。

瞧这个样子,光是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此事必定 不单纯。

故技重施。

鹤怡带着时崖,又借着物饰丢失为由,将守在苑 大的侍卫支开:“喂,你们几个,本公主的簪子丢 了,快到那边去帮我找找!”

“......是,殿下。”就这样支走了一批守卫。

原以为一切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些。

好不容易溜进了苑正,谁曾想连里间的两侧都 有人在把守?!

一层一层的,这是在防谁? 这还是她的公主府?

猛地倒吸了口凉气,拳头握得死死的,她迅速清算 着,现在府上还有多少是自己的人?八成?七成?难不 成只有五成了?

“让开,别挡在这里,我要闻亭!”在心里怒骂了 无数句,也不知道到底是耗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谢 鹤怡勉强维持住这一份作为公主殿下的体面。

“殿下,不是同您说了吗?”态度是好的,脸上挂着 的笑却是虚伪的,守卫们毕恭毕敬,“闻亭公子感染了 寒,实在不宜人,公主还是请回吧。”

骗谁呢? 甚至还是那套说辞,换都不换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