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川迟意一下,还是拿起地上凌乱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直到他迈开腿走出婚房,徐静书疯了一般怒吼,再也不装了。

“沈明川!你是不是喜欢上许秋宁那个贱人了,所以才这样对我!”

“我哪里比她差了?”

沈明川停住脚步,忽然看向窗外的夜空,黑色的幕布上缀满了星辰,像极了许秋宁那双看他时闪闪发亮的眼睛。

这一刻,陈明传眼底的柔情再也藏不住,他默了默,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对你只是愧疚。”

“从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秋宁。”

徐静书听完,全身都泄了力气,跌坐地坐在地上,随即又疯了一般大笑,面目狰狞地爬起来,撕扯着沈明川。

“沈明川!你以为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次伤害许秋宁的事她还会原谅你吗?”

“是你亲手把她送上你朋友的床,也是你为了哄我开心,给她下药,让她反反复复受折磨,也是你亲手把她摔下三楼,废了她的手!”

“忘看跟你说了,我早就让人给你朋友下了药,他们跟没有按照你想那样,只睡在一张床上,他们早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这样破鞋你沈明川也要是吗?”

“你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说难道这不是爱我吗?”

“许秋宁已经走了,她去了南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徐静书疯魔一般伸出手捧住沈明川的脸,看着眼前的男人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不是的,你别说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你说那样!”

眼泪顺着沈明川的脸颊落下,混杂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秋宁这次离开,只是对我发脾气胡闹而已,她,她不会真的丢下我的。”

沈明川不愿意去相信徐静书的话,更不愿意接受他做的那些事。

沈明川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脑子里全是过去和今天发生地一切,这一切都在撕扯着他的身体。。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恶心极了,因为碰了徐静书,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他疯了一般跳入河水里,不顾夜里河水的寒冷,一遍又一遍清洗他的嘴,他的手,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他就是像失去感知的人,拿着稻草不停擦拭自己身体,直到皮肤被檫伤出血,就像被他喂了花生皮肤溃烂的许秋宁一样。

沈明川洗了一夜,甚至为了干净,他泡在河里一夜。

当他看着自己完好的右手,突然拎起河里石头,狠狠地砸在手上。

“啊!”

一下又一下,疼得他脑袋发晕,可他没有停手,反而一次比一次用力。

直到一声脆响,他的手变得彻底扭曲,他才像失去全身力气一样,冲着许秋宁离开方向在河里跪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有人发现了晕倒的沈明川。

而他的右手,因为暴力打断,又没有及时救治,再也不能用。

治了起来还能做一些活,不治,它也只是个摆设,永远耷拉在那里。

醒过来的沈明川,默默听着医生的话,但是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求着送他来的村民。

“阿叔,我不治了,你给我买去南方的火车票,就今晚的。”

那村民为难,最后实在拧不过沈明川,还是给他买了下南方的火车票。

18

三天两夜的火车,沈明川拖着病体坐着,期间哪怕发烧了,他也是硬扛着,直到来到深市。

下车后,沈明川两眼涣散,浑身都流着豆大的冷汗,身体温度十分滚烫。

一旁的好人看他这样,想去去叫列车员。

可沈明川却抓住那好心人的衣角,摇了摇头。

“别叫列车员,能帮我把这个交给警察同志吗?这是我爱人的联系地址。”

沈明川说到爱人时,舌头在口腔里翻滚了半天,黏腻又深情,脑海里想的都是许秋宁温柔冲他笑的模样。

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在即将晕过去的瞬间,还不忘叮嘱好把这个联系地址交给警察同志。

那人见沈明川真晕过去了,等火车停后,赶紧让列车员送沈明川去医院。

顺便把许秋宁的联系地址交给警察,直到办完这些事,才匆匆离开。

所以当沈明川在医院里醒过来时,看到就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许秋宁。

许秋宁一开始并不想来,从她和沈明川说再见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欠他了。

只是警察同志说,作为病人不管爱人还是朋友,都得来医院一趟,所以她还是从工厂请假来到了医院。

当沈明川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变得时髦的许秋宁。

她一头乌发烫成了波浪,身上还穿着红色波点公主袖的裙子,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摩登女郎,再也没了海岛姑娘那股土气,也没了刚见他时,局促与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