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到些什么,苏以清掩唇轻笑起来。

“你知道吗?

你在手术台上去地狱走了一遭的时候,肆渊正将我搂在怀中,说我是他唯一的心肝宝贝呢!”

我浑身一颤。

蜷缩在病床上,腹部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

麻药褪去后的疼痛像千万根钢针在腹腔里翻搅。

苏以清讥讽的眼神和轻佻的话语更是又一次将我凌迟。

“很疼吧?”

苏以清漫不经心地挑开自己上衣的丝带,露出锁骨下方连片的紫红吻痕。

“前两天肆渊在我身上发狠时,我也这么疼呢。”

她腕间晃荡的钻石手链撞在床头,叮当作响。

那条在我手上戴了整整九年的手链,就这么被顾肆渊要了回去,戴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

钻石在白炽灯下折射出的碎芒,刺的我眼眶发烫。

苏以清却仍觉得不够。

做了延长甲的手指戳了戳我的小腹,笑得灿烂。

“你以后再不能生育了,其实肆渊一点儿都不会难过的。”

“之前他醉酒,与我吐露过真话。

他说,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哪里配生下燕京顾家未来的继承人?

只有我,只有与他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的我,才配为他生儿育女!”

“就算你腹中的孩子得以顺利降世,可他生来就是悲哀,还不如早些死了!”

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胡说......

让顾肆渊进来,我要听他亲口说!”

我挣扎着去按呼叫铃,却被苏以清擒住手腕狠狠惯在墙上。

第五章

留置针崩开的瞬间,苏以清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

“其实你那天在家中摔倒,不是偶然。

肆渊他......是故意的呢。”

剧烈的耳鸣声中,我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手术刀划开我小腹的寒光。

原来......我失去的不止是孩子。

我的挚爱之人,才是置我们的孩子于死地的罪魁祸首!

滚烫的泪水砸在病号服上,苏以清漫不经心地解锁手机。

“不信,还是受不住了?”

将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一段监控。

酒店套房地毯上,散落的白衬衫和蕾丝内衣赫然入目。

苏以清讥笑着点了播放。

“那就来听肆渊亲口来说吧。”

炙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熟悉的声音伴着难耐的低喘声响起。

字字句句是对我的贬低。

冷的惊人,决绝又无情。

我忍无可忍,抓起输液的玻璃瓶狠狠朝苏以清砸去。

苏以清却抓着我的手腕,向后仰倒。

在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苏以清爆发出凄厉的哭喊。

“沈小姐,求求你别这样......我以后一定离肆渊远远的,绝不再来插足你们的关系!”

“沈纫秋,你疯了吗?”

顾肆渊冲过来将苏以清护进怀里,扬手便是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脸颊迅速肿胀起来,火辣辣的疼。

我张嘴想解释,可腹部忽然涌出的温热液体先一步浸透床单。

“肆渊,我、我好痛......”

顾肆渊看我一眼,将苏以清打横抱起,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