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这样啊。也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被扎过多少回了。”

丁慧君也笑了:“比如那些中学时的男生说你就是爱勾引人的时候?”

“你也被扎了吧,在大家都说你是男人婆的时候。”张芳芳‘回敬’道。

“我还好啦,那种东西很快就排出去了,不会留在我身体里。不过‘女生不适合当警察’这个,确实还挺疼的。”

“我记得中学的时候,你练习跑步,别人只会嘲笑你的胸部。”

“怪不得我有点驼背。”

“我们四个都驼背吧!”

张芳芳说这句后,大家都一起笑了起来,就连原本阴郁的徐嘉宜,也裂开嘴笑了,笑着笑着,似乎眼泪都要笑出来,笑得像是要喘不过气。剩余的三人觉得不对劲,担忧地看着她。王欣悦急忙拍了拍她的背。

“嘉宜,没事吧?”

“没事,没事。”徐嘉宜深呼吸后,平静地说,“我只是在想,那些‘玻璃纤维’,是不是已经长在我的身体里,变成一碰就痛的肉疙瘩,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了。”

听了徐嘉宜的话,张芳芳夸张地‘啧’了一声。王欣悦瞪了她一眼,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痛而已吗?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不要为自己的野心而羞愧,更不要屈服。大不了,就把坏肉割了,继续活下去。血肉模糊没什么可耻的,那只是勇气的证据。”

看见三人对自己投向的惊讶眼神,张芳芳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干嘛都这样看我?”

“没想到你还会说这样的话。”

王欣悦口直心快,真诚地表达出钦佩,即便这钦佩本身带有一些歧义。不过张芳芳没有计较。她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害羞,又有些怀念的表情。

“不算我说的吧,是我妈临走时教我的。”

即便窗帘把阳台包裹得严严实实,午后的风吹过,还是扬起了一道缝隙,让阳光透了进来。徐嘉宜站了起身,走到了那一道阳光下,透过那点缝隙,看向对面,然后微笑着回头。

“不如我们再把信息整合一下吧,毕竟我们现在还有很多时间。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之前遗漏的证据。”

她走向阳台,用那只遍布抓痕的手,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窗帘。阳光不客气地挥洒进来,她沐浴其中,挺直身板,像一株生机勃勃的野草般呼吸着。

“接下来,会感到害怕的,是对面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燃起来了!点题了!

原来玻璃纤维是这个意思啊。

好快的板凳!谢谢阅读呀

谢谢宝读到这里~

激动!组队啦,终于要反击了

谢谢你的花花呀~

来啦来啦!终于知道玻璃纤维是什么意思了!

好快的速度呀,周末愉快,谢谢阅读!

原来如此

最后一章节了么?开始收尾了?

第七章(7)录音

她们的确找到了一些信息,但这些信息也都指向了死路。

在王静仅剩的那本日记里,没有提及赵先德任何“操控”或“虐待”,基本都是她的自我反思以及倾诉对赵先德的愧疚。即便这些痛苦的自责,都是赵先德有意经营的结果,但完全算不上是什么证据。任何一个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在疯狂地爱着自己的男友,并根本离不开他。连王欣悦读着,都设身处地地开始生气,若不是她知道王静只是一个受害者,一定也会想质问为何一个人能做到如此自轻自贱、丧失理性。四人这才意识到,王礼斌当时遮遮掩掩,不给她们的原因。他不想自己的女儿死后还要被人指点。并且,这本日记也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跟王导聊的时候,还注意到一个细节。之前他有一个新的片子要拍,赵先德一直在和他争取,看是否能当他的摄影师。恰逢当时,王静精神状态好转,决定重新出国留学。我想,就是在那个时候,赵先德动了歪心思,想让她精神恶化,捆绑在他身边。”王欣悦讲出了自己的推理,并指向了日记上的日期,“我看这就是那之后不久的事情,王静开始强烈地怀疑自己。”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没有更直接的证据。”

张芳芳对此不太感兴趣。

“职业病。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而他之所以和嘉宜在一起……应该就是因为替换遗书的事情。完美主义如他,不允许有被拆穿的可能性。”

“然而我们知道遗书被替换了,也没有用。”

丁慧君也叹了一口气。

得知此路不通后,几人开始重新研究徐嘉宜在家的监控录像。然而,系统性看完后,四人更是沉默。挪动家具和制造梦游假象的片段,已被证明效果甚微。剩下的,看上去就更不痛不痒。不管徐嘉宜当时承受的是多大的心理压力,从监控看来,赵先德确实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不识趣、不会说话的男人罢了,而大众默认男人本就该如此。

徐嘉宜从家里也没有搜罗出来什么决定性证据。她甚至把赵先德布置在客厅的监控摄像头整个搬了过来,但没有储存卡,云端也上了锁,完全看不到历史记录。倒是她一时兴起,从赵先德工作室的玻璃柜里拿出来的相机和照片,让张芳芳倒吸一口凉气。那就是当年赵先德借给她、然后又从她包里偷走的胶片相机。而那张雨夜的仰视照片,剩下三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张芳芳和丁慧君,都对那个路灯感到了莫名的熟悉。于是她们决定将其钉在白板上,看看之后会不会用到。

梳理了整整两天,赵先德也在对面闭门不出。在漫长的拉锯战中,她们都感到疲惫。王欣悦甚至直接提议,要不就先离婚再说,至少她们会保障冷静期内徐嘉宜的人身安全,还推荐了徐嘉宜离婚律师。然而在咨询后,她们才发现事情不妙。在结婚前,赵先德和徐嘉宜共同买房,理论上离婚后,财产有平分的可能。然而,当时赵先德跟徐嘉宜说自己的工作室需要资金周转,让她先把钱以投资的名义打到自己公司账上,周转完他再把钱提出来买房。若离婚时无法判定对方有过错,或许这套房会被算作赵先德自己一人的资产。与此同时,徐嘉宜也没有和父母说这些事情。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因为赵先德精神崩溃甚至自杀。更不想告诉他们,现在她没有工作,没有爱人,没有财产,什么都没有了。

又到了夜晚,她们依旧聚集在桌子旁,愁眉苦脸。对面窗帘紧闭,像严丝密缝的防守。

“要不我们就先散了吧。”徐嘉宜看着疲惫的三人,主动打破了沉默,“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慧君和欣悦,你们都有工作在身,不能一直被拖在这儿。”

“那你呆在这也不安全啊!”

“我陪着她。反正我没有工作,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沙发右侧,张芳芳迅速回应了王欣悦的话。

“而且,我们在门口和这里不也都布置了监控吗?要真有不安全的事情发生,我们手头反而就有证据了。”徐嘉宜苦笑了一下。

“那我们至少最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吧,不管多微小的都行。全部确认后,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