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关在房子里,他走进来,抱着我,告诉我他愿意陪着我,可是周围太黑了,那些曾和我关在一个房子里的人,逃不开疯、死、背叛三个结局。”

“我难道要他陪着我消磨光阴,磨损他的爱和他的心,一起痛苦一起折磨,变成和我一样关在房子里的人,万一我好不了怎么办?”

“你不后悔吗?”边荷叹气。

迄今为止,可是整整三年。

戚月亮把杯子放下来,她望着边荷,眸光澄澈:“我没后悔过,我得自己走出那间房子。”

“我只是……我还想和他说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想告诉他。”

“我爱你。”

那一夜,周崇礼吻住了她的眼泪,把她抱得更紧了,戚月亮闻到他身上略微苦涩的乌木香,很久以后,她知晓这名叫费洛蒙,是基因选择或者互相相爱的人才会闻到,他扣紧了她的背,唇瓣擦过眼角,周崇礼喃喃唤着月亮,她感受到他胸腔起伏,隐约发颤,连呼吸都是不均匀的,戚月亮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鼻尖发酸,心脏微恸,全因这思念太漫长,太难捱。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不会放手的。”他的唇炽热,喉头干涩:“如果你明天醒来,告诉我这都是一场梦,我会疯掉的,月亮,或许这才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周崇礼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哑声:“亲爱的,你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毫无办法。”

“你毫无办法吗?”戚月亮摸着他的脸颊,轻轻笑:“从我转身跑过去抱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就知道了,哥哥,我不敢回头再看你。”

“嗯,我知道。”

他也低低笑起来,嘴角是极温柔的弧度:“我知道,你想让我等一等,我知道,你爱我,正如我爱你。”

要问确信什么时候拥有真正的爱,或者什么时候确定自己爱他吗。

戚月亮会想起那场朦胧的细雨,灰沉沉的天空,她拖着枯竭的灵魂和疲惫的身躯,一层一层走下楼梯,每一层都是她离开周崇礼的倒计时,当戚月亮从车窗上看见他的身影时,她真正意识到,原来周崇礼真的放手了。

为什么在分开的时候,才爱上他呢。

戚月亮冲进雨中抱住他的时候,只觉喉头哽咽心痛如绞,她真切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爱意,愈是如此,她愈不可动摇,连转身都显得狼狈不堪,车门关上的时候,咬着唇直到口腔里全是血腥,才止住汹涌的眼泪,从那一刻,戚月亮知道,她完全且仅会爱着这一个人。

地铁播报声响起来,戚月亮随着人流走出地铁,她低头给周崇礼发消息,说自己刚出地铁站要到家了,周崇礼的消t.z息回复的很快,他问:“回去之前,要在四九城看一场蓝色烟花吗?”

戚月亮一愣,她在马路边站定,抬头,看见周崇礼牵着粥粥站在对面。

本该在龙城处理事务的男人就这样突然回到了她身边,抱着一束花,眉眼柔软,嘴角带笑,她的狗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夕阳为此度上一层浅色的光晕,原来人感到幸福时,是真的会想要落泪。

红灯变绿,人群开始流动,戚月亮脚步轻快,几乎小跑着朝她的爱人和爱犬过去,有个瞬间,她想到记忆深处,大雪纷飞的龙城,白雪皑皑的针叶林,她裹着棉衣踩着雪,看见周崇礼撑着伞在前路等她,那时戚月亮也是如此惊喜开怀,或许如今更加满足欢喜,她跑过去,撞进周崇礼的怀里,那时是冬雪,此间是盛夏。

正文完

0098 番外 窈窕淑女(二)

戚月亮被噩梦惊醒时,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她心慌意乱,从床上跳下来,推开门。

周崇礼正在厨房熬咖喱,隐约听见凌乱的脚步声,眉还没皱,身体已经往外走,戚月亮就穿着他给套上的短袖,晃着两条赤裸裸的腿,慌慌张张跳进他的怀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周崇礼稳稳当当接住她,大手托住她的臀部,抚摸着她的背:“怎么了乖乖?”

戚月亮呜咽着:“做了个噩梦。”

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厨房里走,把火关小了,问她:“做什么噩梦了?”

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睡出的红晕还没散,抱着他的脖颈不松手,好像真的被吓到了,嗫嚅着:“好像梦见……我变成了聋子。”

周崇礼亲了亲她的脸,哄她:“梦都是相反的,你不会的。”

“但是就像真的。”戚月亮说,好看的眉眼冒出些焦虑与烦闷:“要是我真听不见了怎么办,哥哥,我还要怎么弹钢琴?”

二楼有一间房间专门腾出来作为戚月亮的琴房,放着一台黑色施坦威钢琴,是戚月亮十岁时,林芳洲为了庆祝她第一次获得钢琴比赛金奖的奖励,几乎花了她全部的积蓄,她在戚月亮身上倾注了自己未能完成的梦想,而恰好,林芳洲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儿在这方面天赋过人,从未让她失望。

他摸摸她的背,安慰道。

“贝多芬双耳失聪,也不妨碍他成为世界顶级音乐家。”

“只要你喜欢,世界上所有的都是你的。”

周崇礼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的腿还盘在他腰上,露出雪白的大腿根,距离亲近又暧昧,他抬手把戚月亮凌乱的头发一点一点捋顺,看着她垂着眼乖巧又闷气的样子,周崇礼哄了她几句,眼见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然后问:“要不要亲?”

戚月亮小声埋怨:“哥哥就是大色鬼。”

如此,她还是红着耳根,低下头:“……就亲一下。”

女孩最后的尾音最后被吞没在唇齿间,这是个温柔缠绵又湿漉漉的吻,周崇礼勾着她伸出舌头,肆意舔弄吮吸,他们十指相扣,周崇礼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背,微妙的发痒,客厅里只听见某种色情的黏腻水声。

戚今寒抱怨她妹妹几乎是坐在周崇礼臂弯上长大的,虽然有夸大成分,但也不乏一些事实依据,实际上,戚月亮从小就依赖和信任周崇礼,她喜欢黏着他,从以前开始,拥抱和摸头之类的肢体接触就已经娴熟,长大了,被周崇礼告知要懂得异性距离,戚月亮可怜巴巴说她懂,然后问:“那我不能再抱你了吗?”

周崇礼迟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睁着一双澄澈湿润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写着那是什么意思,谈话到最后,送他下楼的女孩第一次没有拥抱他,周崇礼只觉牙龈微疼,无可奈何的抬起手臂,她还假装别扭着:“不是说不能抱吗?”

“我认输了。”周崇礼捏了捏她的脸,正色道:“不能对别人这样。”

这美丽的女孩有颗七窍玲珑心,她太知道周崇礼对她的宠爱和纵容,知道他根本拿她毫无办法,戚月亮眼睛霎时就亮晶晶的,扑进他的怀里,说:“不会的,绝对不会,我最喜欢哥哥!”

嘴甜讨喜,总是把世界上最喜欢挂在嘴边上,谁比她更会撒娇卖痴,周崇礼白白浪费了口舌,原则只坚持了一个下午不到,戚月亮也没要求什么啊,他只好对自己说,她只是想要个拥抱而已。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起,在对于喜欢小十岁的妹妹这件事上,周崇礼总抱有一种诡异又阴暗的罪恶感,每每看着戚月亮,他的心头就涌上柔情和晦涩,然而欲望深重,沟壑难填,他不再对她抱有家人或者兄妹的关爱,而且更加渴望男女情欲的接吻、拥抱、牵手和身体的负距离接触。

戚月亮无法知晓,他在每个深夜想着她自慰,幻想把精液射在她脸上,掰开她的腿亲吻世界上最甘美的泉水,然而白天,周崇礼又变成戚月亮成熟、可靠、温和的兄长,戚月亮绝不会知晓,他那副正襟危坐的皮囊下,是多么淫荡下流。

如此清醒自虐般的折磨,还不至于失控,事情发展到现在,是在周崇礼发现戚月亮房间里有自慰工具之后。

华人对性教育讳莫如深,林芳洲也并没有意识和孩子们普及,周崇礼在发现那枚小鸟形状的吮吸器后,抬头看见戚月亮笑容僵在脸上,脸涨得通红。

难以言喻的是,看见那白净的脖颈染上粉色,周崇礼的鸡巴竟然不合时宜的开始发硬,疯了,他脑子闪过这个念头。

周崇礼只记得他当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