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嘴上答应得很好,等屋里就剩她一个人时,她遮住监控,在房里翻找起了能当作证据的东西。
原本?事情很顺利,但翻找的时候,姜梅听到一楼院子外有人走动的响声,她吓了一跳。同行说这家主人最?近去首都出差了,但不保证会突然折返回来?。
她慌张摆好东西,离开书房去大门口等候,她是生面孔,业主回来?总得先打?声招呼。
来?的是个女人,三十来?岁,她站在院子外,一见?到姜梅,就招手让她把独立院子的门打?开。
姜梅想?这家业主是使唤人使唤惯了,连门也要阿姨来?开,她低着头照做,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心里惦记着搭在摄像头上的抹布还没有取下来?。但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脸上还要装出镇定的样子,不能让人看出心虚。
那人打?量了她两眼,问:“姜姨?”
“嗯,对。”姜梅的同行去医院,和业主报备过,认识她也不奇怪。
“电脑摆在哪?”
“啊?书房有一台。”姜梅疑惑,这问的什么话,自?家的房子自?己不清楚?
“带我?上去。”
姜梅把她领进书房,看到自?己的抹布果然没摘!她担心对方发现这些痕迹,手脚有些慌张,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女人关了门,迅速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需要密码登录,她没有输入密码,而是照着手机上的提示,进入了密码重置页面。
姜梅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能够察觉到一件事,这个女人,好像对这座房子并不熟悉,她还问了一句电源接口在哪里,顺手把监控的插头给拔了。
姜梅很快反应过来?,真是巧了,这房子里有两个不速之客。
姜梅试探地问:“请问,你姓孟吗?”主家姓孟。
女人答:“我?姓白。”
“啊!”
“别紧张,我?们是一伙的。”她从包里翻出个U盘,拷贝了资料,离开时给姜梅看了记者证,以及手机里的短信。
和姜梅收到的短信是同一个发件人。
白女士的短信里写了很长的文字,姜梅就看清两句,一句是房子里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另一句是,不用钥匙,姜姨会带你进去。
白女士离开前,姜梅小?声问:“我?们要是被抓到了,算不算私闯民宅?”
“别拿东西,别损坏物品。”白女士特意提醒了两句,她望向这栋气派的别墅,“不过他应该没空报警了。”说完就快速离开了此地,凌厉得像是一阵疾风。
那是跟她不同世?界的女人。
因为白女士的提醒,姜梅只是把觉得可疑的文件拍了照,最?后插上监控的电源,提着工具很快离开了大人物的家。
别墅区的管家一人管理五六户,见?到姜梅提着清洁工具,还说了一句辛苦了。
傍晚时姜梅前往贝琳的路上,再次收到了陌生人发的短信,说姜姥姥明天要来?本?市,让姜姨准备一下住的地方。
她有些疑惑,老人家怎么来?了?
在姜梅不知道的地方,关于某个大人物的检举信,当晚就发到了上头。
与此同时,赵校长和奥斯顿也被陌生人举报了。
……
从上午开始,赵校长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一开始?*? 是王主任打?电话来?,让他处理画展的事,他哪有这个时间,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像是商量好了突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回复王主任,我?没空,往后稍稍。
王主任接连打?了五个电话,赵校长全挂掉了,这女人懂不懂事,温入画的事哪有他的问题严重?!
柏亚进了警察,这原本?是一件很小?的事,由王主任出面就可以解决,但王主任并没有处理好。
紧接着,赵校长遇上了更加烦心的事情。
他暗中持股的公司,一个接一个爆出了财务问题,因为涉及公职人员,到了第三日早上,就已经有稽查人员找他和奥斯顿了解情况。
奥斯顿给赵校长打?了十几通电话,让他想?办法?解决。
赵校长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见?过大风大浪,这些都是可以摆平的。
反正他又?没持股,法?人也不是他,推脱干净就好了。稽查人员也可能是走走过场。
但后来?,他猛然得知自?己被举报了,检举信和证据直接发给了省级部门,群发。
与此同时,省会的晚报隐晦地发了个试水的报道,称某公职人员常年违规,没有指名道姓,但描述的情况和他非常相像。
赵校长这才预感?到,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摆平这件事,省会的班子,不是他的网能囊括到的。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更高一级的靠山。
可惜的是,同林的鸟,大难临头都会各自?飞。
对方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赵校长多方打?听才知道,大靠山自?己也惹了大麻烦,人还在首都,哪里有时间处理他的事?
他被隔绝了,他开始慌了,像是原本?往上延伸的天梯,从他头顶开始缺了一块,梯子猛然坠了下去。
这是一次从外层到里子的攻击,不是圈内有权有势的人在施压,反而像普通人在挑衅,用的手法?也很常规,但是,没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赵校长想?不出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姜念?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