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想着,慢慢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来,却发现已回到了冯家旧宅,院里好多人,爹娘哥哥还有红绡她大喜,正要走过去,却见除去哥哥,其他人都消失了。
哥哥脸色阴郁的看着她,她想跟他解释所有事情,突然又见桂树下多了道身影,白衣飘飘,正在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她顿时想和一个人的约定,待国泰民安就回来取女儿红。她一笑相唤,对方缓缓转过身来,那狠戾的眼神,不是他!但那张脸却也是熟悉无比,似是权非同,瞬间又好似变成李兆廷,变幻来去,冷冷盯着她。
“连玉在你后面。”
她一惊,转过身去,却见一个人被无数箭簇钉在墙上。那微微睁着的眼睛,满脸的血污,她心头剧痛,怎会是他?
他身旁,一个中年男子眼中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另有一个女人双目含笑,一字一字对她口型无声:看吧,冯素珍,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她呆呆定住,院外高墙外,风起云涌,天空黑成一片,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闪电将云层撕裂开来,“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她满头大汗,猛地坐起身来。
茫然四顾间,却发现自己还在宫中他的寝殿之内。但窗外,一道闪亮划破夜空,接着是一声惊雷。
她心头大震,下榻开门出去。
殿外,瘦高侍正好过来替黝黑使的班,见她满脸惊色,未待朱雀出声,已颇为关切地问道:“李提刑,只是风响雷鸣,你没有被吓到吧?”
她摇了摇头,突听得一道声音严厉却又饱含深藏情意陡然从侧方廊下响起,“怎么跑出来了,这春寒料峭的,不知道多加一件衣裳吗?”
她侧身看去,只见他领着玄武几人,从廊下另一侧,快步向她走来。
天际澄亮,把他的模样映得那般清晰。
黑眸修眉,萧萧如松下风,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她的天子,她的老师,她的仇人,也是她的爱人。
这是25、26、27三天的更新,为保持内容连贯,放在一起。因为到了结局篇,内容起伏很大,这几天也考虑了很久,为了能把最后一卷写得更好一点,大家也能不断片的看,决定暂停连载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敢说一定能把结局篇全数写完,但至少大家到时看,相当一部分内容能每天连续不断的更新,在大家看文同时,我也有时间把剩下的写完不断上传。这个文预计在恢复连载的三个月里完结,无番外。感谢陪我走到今天的朋友,鞠躬,十月一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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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发了,你接着睡。”
晨曦初现的时候,环在身上的力道慢慢松开,温热的唇轻轻在她唇上厮磨,素珍有些睁不开眼来,朦胧看去,连玉正替她掖着被子。
她昨日做了噩梦,受了惊吓,连玉被她生生吓了一跳,命小周开了些宁神的药物,让她喝了,是以,这时她想起来让陛下偶尔也享受一下当丈夫的权利服侍他洗漱更衣,却浑身乏力,爬不起来。
迷迷糊糊中,只看到明炎初蹑手蹑脚端水进来又出去,他在前屋迅速洗漱一番,末了,折回看她,目光深凝,闪过丝复杂的不舍,最后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方才大步走了出去奋。
不知为何,素珍拼命想起来跟他好好做个告别,但药力使然,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霭光把他从她眼中缓缓抽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室宗亲在禁军的护卫下出了宫,盛大的仪仗随行。
连玉没让素珍跟着走,因为她此时还不适宜在群臣面前出现。
到得陵园,连捷、连琴已到,百官也已恭候多时。未几,霭太妃、连月从护国寺赶到,仇靖被削去官职,和此前玉妃案不一样,此时自然没他什么事。
与前一次祭祀相较,此次规模更大,从上到下半点都马虎不得,内务府从旁监督,礼部官员并宫中司礼监早便过来布置,钟鼓乐器,隆盛祭品,一应俱全。
惊蛰前后,雷雨多现,昨夜便是一场好雨,今日天气持续阴青,看去十分阴霾,雨雷似随时而至。
但时辰是早便算好了的,连玉一行到来,无须久等,很快,明炎初瞭一眼不远处炉中香段,吏部尚书朱启光宣布仪式开始,蟠龙麾下,气势恢宏,天子开始移步,往祭台而去,一片盛大肃穆!
“慢着!”
就在连玉踏上石梯之际,背后,一道声音在后含笑而起。
只是,这笑意,并非善意,短短二字,充满危险,让人不安。
连玉回身,也不动怒,淡淡开口,“什么事,权相?”
“若你无要紧启奏,这可是对先帝与神祗大不敬,莫怪朕要着人把你‘请’下去了。”
朝臣也都大为惊诧,纷纷看过去,按说适逢先帝生忌大祭,权非同不该此时找茬才是,但天边一抹暗色,他目光深鸷,隐隐挟着一股霜芒,竟似不同于往日挑衅,越发教人捉摸不透。
而他也“嗤”的一声笑了,“对先帝不敬?是谁对先帝不敬?皇上,这里谁都有祭祀先帝的资格,唯独两个人没有,因为他们对先帝做了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事,您,知道是谁吗?”
这番说辞,话中有话,把所有臣工都吓了一跳,一时满脸惊疑,面面相覷,黄中岳似忍不住先出声,“权相,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愚钝,你要把话与同袍们言明才好,莫非先帝的死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请权相言明。”
梁艺达等相继出声,祭台上下,顿时陷入了一阵莫大疑窦之中。孝安先惊后怒,连玉目光微微一暗,未置可否,严鞑已然出列,厉声喝道:“权相,今日是祭祀的大日子,你却在此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老臣恳请皇上将人请出去,莫误了吉时才好。”
连玉却眸光如电,指向黄中岳,缓缓笑道:“黄大人,方才权相说有人对先帝大逆不道,并无提及生死之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那茬儿上去?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的,朕真是好奇的紧。”
黄中岳陡然一震,“这”
“不,不管这黄大人所言有意还是无意,他和权相话中意思,皇上,您和太后心知肚明!”
就在这时,天边一道闪电,随之一声雷暴划过,一道声音从祭台方向幽幽而至,那声音老朽尖锐,让人不寒而栗!随之,一人形同鬼魅,从祭台后面缓缓现身。
骤被点名,孝安本能的随众人扭头看去,见到来人眸光不由得一烁,“王伦,你不是已经死了?!”
“死?”那老者仰头大笑,“太后,您记岔了吧,奴才在先帝驾崩后告老还乡,这不是宫中众所周知吗?为何到了您嘴里奴才就是死了?还是说您知道,奴才根本没有离宫,而是遭人杀害?”
孝安何许人也,收到连玉目中迅速递来的示警,几乎立刻便镇定下来,眼中乍现的恐慌一闪而逝,道:“王伦,你乃先帝近侍
L,哀家念你侍奉有功,你返家后哀家曾遣人过去探看,得知你因思念先帝,回乡不久便悲恸离世。哀家说你死了,有何不对?倒不料你实是诈死,看来是另有所图。”
“此乃皇家陵园,你纵是先帝近身,但没有当今圣上旨意,亦决计不能随意进入,老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到底受何人指派,这番闹作安的又是什么心思?”
她话音方落,连玉已冷然出口,气势赫赫,头顶那片嶙峋阴霾,也好似瞬顷教他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