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一听,却几乎立时变了脸色。
“若教人调出二十多年前那个案子进行彻查,那可是棘手之事。”慕容景侯低沉着声音道。
“所以朕必不能有心人取得那职位。”
“六哥,我知道,你这是要抢在权相等人签名,可为何不用我们自己的人?”
连琴忍不住道。
“因为,李怀素还会做实事,这职位,朕不希望形同虚色。”
众人闻言皆是微微一震,看向这个直立窗前凝神远眺的君主。
“皇上,李怀素这人可信吗?”
严鞑缓缓道出所有人的另一个疑虑。
“正是,万一我们怜他,他却是奸作,是权非同一场暗度陈仓的好戏”
连捷目光透出丝凝重,道:“六哥,他和权李二人的关系未必便如他自己所说那般简单。”
连玉踱步走到窗前,回头答道:“是以朕早已朱雀着手调查他的身份。”
众人相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每个人都能看出,连玉对这李怀素甚是喜欢。
但连玉始终是连玉,从不会因为喜欢一样东西而失去原则。因为他这人实则枯燥的很,没什么真正喜欢的。
“六哥,一旦查到这丑小子是细作,我帮你杀掉他,让小欣子来也行,她绝对乐意。”
连琴笑嘻嘻道,秀美双眸却透出丝嗜血的捍卫味道。
连玉挑眉一笑,朝自家兄弟肩上轻轻一拳。
想着事情,在宫中乱转的素珍此时连连打了数个喷嚏。
谁在说她坏话?
她一声低叹,用力伸了伸腰,本还想问问连玉为何封她为提刑司,已被他撵了出来,想来他们自己人有事商量。
只是,虽不知连玉意,这官职却再适合她不过。
如此,她便可着手彻查有关冯家被杀一事了,哪个官员经的手,谁下的令,先帝还是连玉。
若是前者,她要为冯家申冤,还冯家清白;若是后者,她
这样想着,一阵轻风自她背后擦过,她一惊,有人在背后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嘴鼻已被人紧紧一捂,耳边“咿呀”一声门响,已被来人抱进身旁一处房舍之中。
、65 最后的机会
素珍一肘子往对方肚腹撞去,哪知动作方起,双手已被人擒住,她想哭,不会刚中状元便被有党派人士暗杀掉吧>0<,正想狠踢那人下面,一句斥语已落在她耳边,“莫动,是我。”.
她一听这声音欢喜的颤抖,对方缓缓放开他,她也不看这人是谁,已伸手一把搂住,头往他怀里一蹭,抬起晶晶亮的眼睛往他瞧去。
这是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芝兰玉树的男子。
素珍日思夜想的人。
看着她扒在自己臂上的爪子,李兆廷微微皱眉,素珍怯怯的看他一下,随即示威的在他臂上用力捏了一下,李兆廷脸上本微微绷着,一下,唇线竟不免微微深了廓。
“你会生我气么?我抢了原本属于你的状元,我是耍滑头赢的,你还是最聪明的,不要不开心。”
素珍有千言万语想对这人说,到嘴边却成了这个,只怕他不开心。
李兆廷似也不意她会这样说,微微一怔,目光亦变得有丝深杰。
“兆廷,你怎会来这里找我,我们出宫找地方说话儿去。”
反是素珍警觉起来,左瞟右瞄,见此处似是一处废置了的院落,才略略放心。
李兆廷轻轻按住她不安份的头颅,“这是昔日旧殿,多住些宫女,如今修了新所,人都迁了过去,不会有什么人过来,在外面要避开所有人耳目反不容易,你道连玉会全然信你,不会派人查你么?”
“嗯,我知道的。兆廷,你怎么会和权非同一起?”
素珍看他名次被夺,却不像恼怒的样子,将将放了心,一下想到重点,急忙问道。
李兆廷反问,“你和连玉又是怎么回事?”
“我无意中救过他。”
李兆廷眸光瞬变,眸中那团墨色一下重了,素珍微微一惊,正想解释,却听得他轻声道:“权非同是我师兄,我们师出同门,我有责助他。”
原来,权非同是他师兄,是了,从他少年起,每到立秋,他便外出游学,到晚冬方归。那是她所不曾参与的部份。
那部份也包括阿顾吧,她一直想知道阿顾的事,想知道阿顾是什么人,但自不可能问连玉,否则还不给他打骂死。
迟疑了下,正正想问,却听得李兆廷微微沉声道:“你切不可再留在上京,你是什么身份,你是女子,一旦身份被拆穿,是弥天大祸,还有,莫忘了你是重犯遗孤,连玉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兆廷,我问你,你可知我爹爹以前的事情,朝廷说他是晋王党羽,他以前是否曾在上京待过?”
“我不知道。也许他真是,也许不是,谁知道。”
素珍突然想起,来京路上,客栈院里他和小四说起冯家和爹爹时的冷漠,她抑住他对她关心的喜悦,又抑住心中突生的寒冷,压低声音问道:“你让我离京,那我再问你一个事,你和权相是要推翻连玉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素珍,离开这里吧,和冷血寻一处隐世之所,好好生活。”
他的回答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没说不是,素珍性敏,立时便明白几分,低声道:“我便只当你和权相是要这样做,那也算是替我冯家报了仇,然后呢,成或不成,你事了之后,可会来寻我?”
似为她的不依不饶而厌烦,李兆廷伸手握住她双肩,有些用力,眸光也渐次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