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萧九辞想起了乔晗第一晚在他屋内地板睡觉的场景，也想起那一次在仙府也出现过。

萧九辞满眼痛惜，最后只能静静的陪着一起睡着地板上。

乔晗经受的霸凌仍旧继续，只是偶尔他能反击报复回去，大部分还是被欺负。只是继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欺负人的手段算是越来越高级了。

而乔晗在老师的眼中也是越来越堕落了，见他上课玩手机也不会管他。

萧九辞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知道偶尔乔晗会突然像是惊醒一般，收敛行为，发呆恍惚。

直到高二下学期他们的班级转来了一个漂亮的女生。

那女生一来就激动的找上了乔晗。“乔晗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小学同桌。”

萧九辞一愣，仔细看了看，所以……是乔晗的青梅竹马？

青梅拉着乔晗的手臂，眉眼弯弯，脸上激动的泛着红晕，显然很喜欢乔晗。

乔晗却有些不自然，推开青梅的手，萧九辞知道乔晗是许久没有跟人这般亲近才会这样。

不过青梅似乎是一个十分开朗活泼的女孩，根本不在意乔晗一开始冷冰冰的态度，要跟他当同桌。

乔晗却道：“你找别的人当朋友吧，别接近我，会惹麻烦。”

小姑娘十分聪明，一下子就发现乔晗被继弟带头霸凌的事实，义正言辞道：“我不要，我就要当你的朋友，我最讨厌那种不公正的事情了，霸凌都是小孩子的行为，幼稚！”

青梅说到做到，见他不听课，就督促他听课，见他学习不好，就帮他补习。会带礼物给他，会笑嘻嘻的跟他说话。

渐渐地萧九辞发现乔晗笑容多了，有一次乔晗竟然主动给青梅分享自己的手机。

萧九辞很好奇什么这么宝贝，却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到青梅来了一句，“没想到你一直看得是这个，完了吗？”

乔晗摇头，有一种分享了自己宝藏的愉悦，指着那发亮的屏幕道：“你看他说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

青梅顿时笑的前仰后合，指着乔晗的额头道：“我还以为是我的功劳让你有点改变呢，敢情你这是听他的话，向他学习啊，你真是笑死我了。”

萧九辞突然一愣，似乎有了些猜测。

第155章

“是我吗？”萧九辞喃喃道，低头凝视着乔晗，毕竟之前乔晗喝醉的时候说过，他在另一个世界一直看着他，很崇拜他。也说过拿他当榜样之类的话。

可能这发亮的东西就跟魔界的窥视术法一样，能看见他们的修真界。

而乔晗就是这样看着他的人生，所以才如此追崇他，像是崇拜偶像一样。

难怪乔晗一开始见他就无比激动紧张。

萧九辞胡思乱想着，就看到周围景象变动，但是乔晗还是趴在桌上，写完了一套卷子后，疲惫的发呆。

然后在草稿纸上写上三个字‘萧九辞’。

萧九辞双眸一亮，验证了猜测。

心悸心动，低头虚空在乔晗头顶落下一吻，爱怜的摸摸乔晗的头，“所以在你不高兴的日子里面，我是陪伴过你的吗？真好，我还有点用。乔晗，能醒来了吗？我们该回家了。”

乔晗的眼神闪过一丝晃动，最后又归于平静。

之后乔晗的行为在别人眼中十分矛盾，打架斗殴有，努力学习也有，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会睚眦必报。

萧九辞一开始觉得是幻境的视角变动，时间跨度造成的，但是仔细想想，也许是乔晗看见了他的人生，以他为镜，才会如此。想要改变压制自己，却又忍不下那口气。

可是萧九辞的人生之前顺风顺水，也没让自己受过什么欺负，在参与了仙门大会之后才……

萧九辞脸色微变，突然发现这前后逻辑似乎有问题，他想到一个可能性，乔晗一直在他遭遇困境时拼死挣扎，害怕他吃亏受罪，比他更加反抗命运，会不会……乔晗能窥视他的未来。

乔晗看过他的一生？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个世界还有这种能力吗？

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些事情啊。

萧九辞压下这心中突然爆出的疑惑，只能继续随着乔晗的视野走。

高三，全班除了青梅，分成两类，一类是事不关己不愿意掺和矛盾，一类是跟继弟狼狈为奸的。

可是乔晗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甚至在一次考试排名中，狠狠甩开了继弟一百多名，进步神速。

这事情让家里知道，叔叔气的直接罚了继弟，乔晗那一刻是真的得意。

但是那晚乔母却难得来到乔晗的房间，第一句话就是小心翼翼问道：“你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快？”

乔晗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萧九辞也呼吸困难，这叫什么话，就他自己看见的画面中，好几个安静的夜里乔晗都是埋头苦学，他是真的在认真学习了，难道做母亲的没发现过吗？

乔母似乎也意识到不对，赶紧张口想要找补，“妈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如果你学习好可以带带你弟弟。否则光是你好，外人还觉得是我这当妈的偏心亲儿子，私下做了什么……”

乔晗看着自己母亲的表情几乎是泛着冷意了，“可能是我爸基因好吧，妈是忘记了我爸学习好了吗？放心，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没有偏心自己的亲儿子。”

乔母脸色顿时铁青，随即又是一副很难过的样子，“你现在跟我说话都要处处带刺了吗？乔晗，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

“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乔晗知道的，如果不是他连累了爸爸，妈妈也还会是以前的妈妈，因为现在的乔母继父继子一家人的相处方式就跟之前他们一家三口一样，乔母仍旧是那个‘温柔可亲’的妈妈。只是不对他了而已。

“上大学我就会离开这里，之前叔叔给我交的学费还有我的生活费，大学之后我会想办法还回来。”

乔母脸色大变，表情慌乱，“你这是什么话！故意跟我耍横闹脾气？你什么时候能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