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基跳出来,“让我来检查一下!”

他竟然三两下解开了绳结,梦来不及说什么,查基就打了两个真正的死结,而且绑的很紧。他露出单纯的笑容,却让梦打了个寒颤,“这样打结没错吧?”

梦的额头流下一行行汗珠。他其实对这件作品很不确定,原本都不愿意用它进行表演,奈何……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他一咬牙,没有出声或再动手脚。这个女人是蜜色皮肤,身份地位应该不高。没有哪个贵族

小姐会把自己晒成蜜色。加上她相貌不俗,奴隶佣人都是有可能的。随他们高兴吧。自己只是个小魔术师,哪有反抗强权的余地。

艾莉站在台板上,脚尖前是微波荡漾的蓝色海水,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坠落的余光看见是那个被水母蛰到的劳伦斯。

水面溅起一大朵水花。紧接着,梦封顶玻璃缸。

黑色及肩短发泛着紫光,蜜色的肌肤被海水染上薄薄一层蓝光,黑裙漂浮,露出大腿上绑着的腿环和细铜棍。红润的唇微微张开,眼眸低垂,她是海中的妖精,传说的人鱼。

梦痴痴看着她,心想要是白肤就好了……

艾莉触到玻璃钢底部静置。她最长憋气10分钟感谢入职培训,所以要在短短10分钟内逃脱。艾莉丝毫不怀疑查基对玻璃缸做了手脚。

小腿忽然感到刺痛,艾莉低头看去,一朵如梦似幻的水母悠悠游走。裸露的皮肤表面均感受到了不同程度刺痛。这缸子海水的蓝大多是它们的贡献。

刺痛过后是瘙痒,然后开始溃烂。这种水母比蛰劳伦斯的那种毒性大。

艾莉回想入职培训,好像提到过……必须要治疗法师或牧师进行紧急治疗?

找不到他们。更何况艾莉也没有正当的身份,她现在是个黑户。

否定之否定可以否定毒素吗?艾莉没有试过。想来极有可能把毒素和被毒素污染的皮肤和肉一块儿消除。还是不要贸然尝试的好。

梦慌张地敲打玻璃缸,被仆人拉开。少年少女们注视着查基献给他们的节目。几个偷食过禁果的男生心生邪念,只希望查基不要把人弄死,然后给他们玩一玩。

舌头抵住上颚,弹下,发出奇怪的声音。魔法项链被激活,释放出椭圆形的魔法防御罩,只起到隔绝水母和水的作用。

头发和裙子湿淋淋地黏附在皮肤上,海水的涩感挥之不去。

艾莉背靠玻璃缸,面对观众席,使巧劲按压手镯。一道火焰喷射而出,效果大打折扣,但是足够烧灼绳子。一分半后,绳子燃烧大半,艾莉双手一掰,轻松挣脱。

她不急着解开绑着脚踝的绳子,而是抽出否定之否定。第一声“否定”消除了绳子,第二声“否定”消除了玻璃缸。海水倾泻,漫过前排观众的脚,引发尖叫。

查基冷静地与她对视,忽而灿烂一笑,“艾莉姐姐,你干扰了表演,好扫兴啊。”

艾莉走下台,“告辞。”

她刚走出大门,便撕开花了大价钱买的传送卷轴,地点是赫尔曼·艾伯哈特的画室。

艾莉落进废纸堆中,鲜血浸润了五颜六色的画纸。

正在作画的赫尔曼丢下画笔,葡萄紫的眼睛担忧而温柔地看着满身溃烂的艾莉。那目光仿佛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会让人丢下所有烦恼。

“去礁石堆找到一个治疗法师。”艾莉忍痛道。

赫尔曼摇头,“礁石堆的法师治不好,我去欧赛雅利教会。”

欧赛雅利教会信奉掌管海洋和风暴的神,是海滨城市最大的教派。

修长的手指抚摸艾莉的额头,抚慰伤痛,“不用担心,我有个值得信赖的牧师朋友。”

他的离去让画室显得格外寂寥。

这间画室只有一个主题,一个内容。每张或大或小的画纸上都是同一个女人,从白皙皮肤到蜜色皮肤,从站姿到躺姿,从穿着完好到赤身裸体。躺在画纸上的艾莉像是它们中的一员。

画家(h) <法师艾莉(西幻np)(沉睡)|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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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h)

赫尔曼找来的牧师是个巨石怪。它只会说简短的人类语言,脑子比它的同类灵光一点,但是不及人类。也就海滨城市的教会会招收巨石怪,那些教会融入了城市的包容开放,而且这个信仰虔诚的巨石怪魔法天赋意外的好。

它没有多余的好奇心,赫尔曼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它眼里,人类都长得一副模样,顶多面前这个女人伤的更重点。

治疗完毕已是月亮高悬,身形高大的巨石怪牧师弯腰走出画室的门,赫尔曼送它到街上。

艾莉摸摸恢复光滑的皮肤,不由得思念以前使用魔法的日子。然后她发现,新长出的皮肤和旧皮肤颜色不一样,蜜色和白色对比明显。

赫尔曼回来,手里拎着两份吃食。看到艾莉苦恼的样子,他微笑着问:“怎么了?”

艾莉伸出长腿,赫尔曼立刻反应过来。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调些皮肤用的颜料。”赫尔曼安慰道,“你要不要换件裙子?”

黑裙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体表面,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赫尔曼眸色渐深,手指不自觉地动弹。他想将这一幕画下来。

艾莉是他的灵感火花,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带来比她更多的色彩。赫尔曼陪着上个模特到海边,一眼看到了扎着短发揪的她。

那一瞬间,他被太阳击中了,浪漫而悲情的月亮永远沉寂在海底。

他从未知道是自己可以那么的钟情于太阳,热烈的,永恒的,璀璨的太阳。别人或许会说艾莉像月亮,那是他们仅仅流连于外表,他们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那具身体里蕴藏的力量。

赫尔曼诚实地和模特说分手,结果被恼羞成怒的女人推下了海。他不会水,濒临死亡的体验并不好受。涣散的瞳孔映入艾莉的脸。

接下来的一切梳理成章。赫尔曼为表感谢送她绘画作品,几次约会后上床,为她绘画。

素描,木刻,铜版,水彩,油画,任何既存的绘画形式和绘画风格都无法表现出真真正正的艾莉。艾莉让他画,既不打扰他创作,也不发表感想。她总在思虑一些别的事情,比他更重要的事情。

他们对彼此的事情保持沉默,留以充足的个人空间。

不被束缚的自由关系是赫尔曼心之所向的。但是,人的劣根性隐隐冒出苗头,即使是最浪漫多情的艺术家也无法避免。以前他讨厌对方的纠缠,现在他担忧对方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