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顾明玉嫁给了他,这辈子,他也一直认为,顾明玉会嫁给自己。
在他的设想里,就没有别的可能。
顾明玉只会嫁给他。
可是现在,这种变故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齐诗语看他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和幽怨,嘴上说:“哥,你不要中了明玉姐姐的圈套,她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过去她为了夺得你的注意力,做了多少过分的荒唐事。她就是想要拆散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不选你,爸妈那边你也有交代了,我和你,也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她这话提醒了齐远修。
是啊,这怕不是又是顾明玉的把戏,他怎么就因为顾明玉心乱了呢。
“诗语,你说得对,她自己作她自己的,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回家我们就去跟爸妈说,让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他抚上齐诗语的脸,在顾明玉和贺双过来敬酒的时候,故意吻上了齐诗语。
可是顾明玉和贺双直接越过了他们,在隔壁桌玩起了酒桌游戏。
顾明玉被人敬酒,贺双舍不得让顾明玉喝,霸道又绅士地替顾明玉挡酒。
桌上的亲友起哄,说帮挡酒的话,新郎要喝双倍。
贺双二话不说,很男人地把酒一饮而尽。
大家为这对新人喝彩,贺双春风得意、红光满面,顾明玉也幸福娇羞、面若芙蓉。根本无人在意齐远修和齐诗语在做什么。
齐远修心里不是滋味,头一次在吻齐诗语的时候分心。
上辈子,他拼了命要跟齐诗语在一起,把齐诗语视作自己人生的目标,可是现在,这轻易得来的东西,却没那么香了。
顾明玉不想敬齐远修这一桌,但是还是被贺双拉着,到了齐远修面前。
贺双朝齐远修伸来酒杯,浑身的气场充满了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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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修却连酒杯也没有拿起,抹了一把脸,对贺双身侧的顾明玉道:“顾明玉,希望你之后别后悔,大闹我和诗语的婚礼。我会给诗语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婚礼,你要是敢破坏,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守护好她。”
顾明玉嘴角抽了抽,问贺双:“他不是脑子有病吧?”
“不知道,也许吧。”贺双点点头。
两人又牵着手,去下一桌敬酒了。
齐远修窝了一肚子火,拉着齐诗语离开了。
回到了齐家,齐远修马上就要拉着齐诗语去跟父母坦白,结果刚进门,齐远修就被父亲甩了一巴掌:“混账东西!”
“爸!我是真心爱诗语,我不爱顾明玉。”
“爱?你有什么资格谈爱情?你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东西吗?我看你是这些年被顾明玉捧着,她什么资源都让给你,把你捧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齐远修有些不服气:“失去一个顾家又如何?我也不一定非要靠顾明玉。爸,我自己也是有本事的。况且,您是齐家的继承人,我们家即便没有顾家的支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始终记得,上辈子,他是如何一步步爬上了巅峰,成为了人上人,在那个王位宝座上,亲手把顾家倾覆。
齐父却冷笑:“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一直不被老爷子看好,我之所以能被钦点作为继承人的人选,是因为你被顾明玉喜欢!老爷子以为将来你会和顾家联姻!就在刚才,顾明玉和贺双举办婚礼的时候,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是改了继承人的人选,还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教子无方。现在,我们什么都没了,一切都完了!”
齐母走过来,齐父大骂:“你看看,这就是你给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齐母被骂,心里也不好受,径直走到齐诗语面前,左右开弓打了齐诗语两巴掌,
“你个贱蹄子,给我跪下!”
齐诗语的脸上顿时浮起两个巴掌印,她委屈地看了齐远修一眼,可怜巴巴地跪了下来。
齐远修看着齐诗语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你们要打要骂,就都冲着我来好了。我和诗语,是两情相悦,没有办法的事。要打,更应该打我。”
齐母不忍,却气得够呛。
齐父转身就去墙上拿了挂着的牛皮鞭,作势要动手。
齐母心疼儿子,立刻上去阻拦:“你做什么!”
“你现在还纵着他?他就是被你溺爱,才变成这幅昏头昏脑的样子!”
齐母说:“现在也为时不晚,你要是把儿子打坏了,还怎么挽救局面?过去那明玉多喜欢我们家远修啊?爱得那么深,说断就断,最近这改变也太突然了。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改变,我看,八成可能是被气的,想要刺激刺激远修。小孩子赌气,多么正常的事,更何况是明玉那种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她现在估计,就等着咱们远修过去低头认错,把她哄过来呢。”
齐父一寻思,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齐母安抚好齐父,转向齐远修,下最后通牒:
“你现在最后的机会,就是回去,把顾明玉挽回回来。只要你们能和好如初,并且把顾明玉娶进门,其他的事我们都不追究,你和你妹妹,爱如何就如何,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管了。但是你们不论做什么,都要偷偷的,不能再闹到明玉面前去。等你把持了顾家的大权,那时候你想做什么,谁还管得了你?”
齐远修原本因为顾明玉和贺双的婚礼,心里还堵得慌。
现在听母亲这么一说,心下忽然顺畅不少。
是啊,就像上辈子那样,他利用顾家的一切往上爬,到最后,所有人都敬他畏他,谁还管得了他?
顾家算什么,顾明玉又算什么?
还不是都被他踩在脚底下,碾碎成粉齑!
不过顾明玉也真是让人讨厌,非要玩这么一出,把他整成这幅样子,还害得诗语被爸妈这样责罚打骂。
等将来顾明玉过门,他一定要把自己和诗语身上受的,成百上千地还给顾明玉。
他眼底闪过志在必得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