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后,黑衣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逐渐消失不见,刘珩慢慢挪动着右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了竹哨,死死地握紧竹哨,咯的手心生疼。

又耐心等了一瞬,看外面确实没有动静后,刘珩决定搏一下,小心的把竹哨放进嘴里,轻声的吹了两下。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刘珩心知上了当,只能往柴火堆的深处小心的挪着,从木柴的缝隙中,看到三个带着面纱的黑衣人正跪在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面前,压低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个人指了指刘珩藏身的位置,应该是刚才听到了竹哨声。

确定了大概的位置后,面具人做了个寻找的手势,几个人迅速散开,有条不紊的搜寻着街边可以躲避的地方。

刘珩死命咬着嘴唇,看这四个人训练有素的样子,今日肯定是凶多吉少,眼看他们逐步缩小着搜寻的范围,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趁他们还分散在四个方位,使劲推开了眼前的木柴,死命的跑了出去。

听到动静后,四个黑影迅速了从四个方位聚了过来,一瞬便围住刘珩,慢慢的向中间缩进。

眼看救兵还没有到,刘珩死死地抓着衣袖中的匕首。无论这几个人背后是谁,今夜都不会让他如了心愿。

面具人看刘珩还在抵抗,走到最前的位置,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趁他接近时,刘珩死命挥着匕首,面具人躲闪的有些狼狈,一双眼睛充斥着愤怒,屏蔽了剩下的三个人,挥着剑便向着刘珩攻去。

刘珩一边死命的躲着他的攻击,一边向后小步的退着,面具人招招狠辣,与上次想把他掳走的人不同,这波人似乎是奔着取他性命来的。

几招过后,刘珩一个躲闪不及,整片衣袖被直接削下,眼看面具人下一剑已到身边,死命的向旁边滚去,剑锋偏着他的侧脸划了过去。

最外围的黑衣人突然惨叫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面具人立即停止了攻击,剩下的两个人迅速靠到面具人身前,几人做出防御的姿态。

趁着这个空隙,刘珩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死死的靠着背后的围墙,小心的喘着粗气。

倒下的黑衣人背后插着一支木箭,深入骨肉,几个黑衣人紧紧地盯着周边的房檐处,生怕来人趁他们不备,再放一支冷箭出来。

等了一瞬后,面具人似乎不想再坐以待毙,冲着两人低声吩咐了一句,转身便向刘珩扑了过来,刘珩眼看躲闪不及,咬着牙背过身去,正准备挨上一剑时,一抹红色从刘珩身后的墙上跳了下来,张着双臂,紧紧地挡在了小侯爷的背后。

一剑落下,刘珩却没有觉得疼痛,正疑惑时,眼前出现了带着面纱的沈北落,面具人见没有杀成刘珩,下一剑紧紧的刺了过来,沈北落一把推开刘珩,抽出流星软剑,转身和面具人打在了一起。

红衣出现的太快,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与面具人打在一起,才回过神,挥着剑要过去保护面具人。

一个黑衣人还未走到红衣处,只觉胸口一痛,低下头去,一支木箭正中心脏。

另一个黑衣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抬头看到刘珩正站在墙角,手里举着梢弓对着他,思索了一瞬,转身跳到了围墙之上,只一瞬便消失在了围墙的另一端。

面具人见先机已失,冲着沈北落直直的刺了过去,没想到只是虚晃一招,逼退了沈北落后,直接跳到围墙上,看了一眼刘珩后,迅速的逃离。

刘珩看沈北落正要起身追赶面具人,怕他伤势严重吃亏,连忙扬声叫着,“别追了。”

沈北落急停在了原地,背对着小侯爷没有吱声,确定面具人不会再回来后,沈北落走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用软剑挑着他的衣服搜寻着,觉得有些异样,蹲下身伸手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一个全黑的牌子。

一个,没有任何印记,普普通通的黑色牌子。

“暗卫?”刘珩看到沈北落搜出的牌子,直直的走了过来,接过牌子仔细看着,各个权贵府上都会培养一支暗卫队伍,或多或少,用来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如果失败,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忙。

刘珩无意识的拂过牌子的边缘处,不知道这是谁派过来的暗卫,出手毒辣,招招致命,似乎很像让刘珩死在这里。

沈北落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刘珩思索了一瞬,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一时也猜不出正确答案,把黑色牌子小心的收到了怀里,看沈北落不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看不惯我吗?来救我做什么?”

沈北落看了刘珩一瞬,依旧沉默,转过头去,抬步往侯爷府的方向走着。

“诶,你等等我啊。”刘珩怕有人会回来刺杀他,连忙追着沈北落跑了过去,看他一脸冰山,刘珩也不肯再说软话,忍着全身的疼痛紧紧的跟着沈北落,疾步走了一瞬后,终于看到了侯爷府的灯笼。

刘珩冷哼了一声,大步越过沈北落,直接跨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人家都来救你了

你怎么还不哄哄人家

快快快 去看看你家北落的伤吧

人家的第一选择 永远都是你啊

第41章 心疼

进了侯爷府后,刘珩径直往自己的寝房处走着,一眼都没有再往沈北落的方向看过去。

用力一把推开房门,刘珩有些气闷的走了进去,伸手脱下满是泥土的外袍,扬声叫着侍女备着洗浴的东西。

几个侍女走了进来,看到小侯爷一脸怒色,连忙往大木桶中倒了一盆盆热水。直到热气环绕在整间屋子之中,刘珩冷冷的挥了挥手,让她们都出去。

刘珩一件件的褪去衣衫,抬步迈进浴桶中,蜷缩着把自己深深的埋进了热水中,只觉手背有些沙疼,抬起手来对着烛光看了一瞬,擦伤的伤口已变成了一片深红色,碰到热水后,隐隐疼了起来。

刘珩把手垂下使劲拍着水花,热水溅了出来,洒了满地,有些委屈的把头放在木通边缘处,对着顺着烛台流下的「烛泪」愣起了神。

虽然沈北落赶来救下了自己。自始至终却一直板着那张脸,一个好脸色也没有,刘珩越想越气,撩起一把热水直接扔向烛台处,蜡烛发出「呲」的一声,整间屋子内瞬间暗了下来。

半晌后,刘珩觉得木桶中的热水有些凉了,又不想找人过来换水,索性起身,随意擦拭了几下后,披上单衣走到床榻边,掀开被子半躺了进去。

黑暗中,刘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整个人很是疲惫,却总觉得有些事情没有了结,精神一直游离在外,不肯回来。

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刘珩有些警觉的坐了起来,突然想到,这个时候敢来敲门的,应该除了他没有别人,心底涌上一丝愉悦,随手披了件外袍,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等到来人又敲了一下房门后,刘珩一把拉开了房门,对着来人吐着舌头,做出一个骇人的鬼脸。

白十三吓得「阿」的一声叫了出来,下意识的抓紧手里的药箱,站在原地紧盯着刘珩看着,反应过来后,连忙把头低了下去,小声的叫到,“侯爷。”

刘珩有些失落的看着白十三,清了清嗓子,一脸淡然地问道,“什么事?”

白十三从药箱中翻找出一个青花药瓶,伸手递给侯爷说道,“刚才回来时碰到了沈大人,他命民女把此药给侯爷送过来。”

“沈大人?”刘珩挑眉问道,伸手把白十三手里的药瓶接了过来,打开瓶塞闻了闻味道,一股草药的香气传了出来,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没有辨别出这是什么药物,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药?”

“回侯爷,这个草药是沈北落,阿不,沈大人带回来的,前几日带到药铺,命民女研磨好,应该是专门疗治跌打损伤的草药。”白十三小心的解释道,沈北落离开的很是仓促,只顾得上叫她把药送到小侯爷的厢房。至于小侯爷为什么需要这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