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用空了一盒套子。

从吃完午饭到天黑，两具年轻的肉体一直交叠在一起。餐厅客厅，桌子沙发，杯碟翻倒，纸巾散乱，抱枕被随手丢在地板上，茶几更是不知被谁踢得斜放着。

暂时的休息两人也要抱着亲吻。口中干渴，叶季萌懒洋洋指挥余南去冰箱拿饮料，拧开饮料喝一口含在嘴里，贴上余南也已经有些翘皮的嘴唇渡过去，舌尖将唇舔得湿润，唇瓣变得柔软，又含住轻咬。叶季萌兴奋得不行，搂着余南脖颈索要，后入也好侧入也好，填进来，他只要余南填进来。

最兴奋的时候，他坐在余南腰上，在颠簸中迎合。舒服透了，就掐着余南肩膀，仰着脖颈，身上每一条肌肉都绷紧，实在压抑不住了，才颤着嗓音呻吟出来。

窗外纺织娘嘎吱嘎吱吟唱，屋内呼吸粗重绵长。叶季萌瘫软在余南怀里，两人身上汗涔涔的，皮肤似要融化在一起。余南在叶季萌眼角亲了又亲，抱着叶季萌翻身，器具从叶季萌体内抽出，浓白的液体兜在橡胶套子里，今天的几遍练习，余南已经能熟练地单手将套子捋下来打结，丢进垃圾桶里。

他做完这些，低头看叶季萌。怀里的人嘴角淡笑着，双目微阖，一脸慵懒和餍足。

体力是比不上朝阳似的高中生的，叶季萌认输，任由自己躺在云朵上，四肢放松，给想将他抱起来的余南增加一点压力。他身子软软的不使力，一个大男人所有重量完全压在余南两条手臂上，脑袋靠在他肩膀，余南依旧抱得很稳。

就几步到卫生间的距离，叶季萌呼吸已经变得平稳安宁，歪着脸贴在余南胸膛。余南伸手取下花洒，半蹲半跪着，让叶季萌能坐在他腿上，一手搂紧叶季萌，一手去开水阀。

温热的水流柔柔冲过那些红痕，冲刷掉半涸在腰腹的精斑。怕叶季萌明天头疼，余南没帮他洗头发，只简单地帮叶季萌洗了身上，给他裹着浴巾放在沙发上睡一会儿，他去卧室铺床。

在重回温暖的怀抱之前，叶季萌一直安安静静的，被抱回床上盖上被窝，他轻轻哼唧了声，很是满意。

饱胀的性欲电量被发泄掉，灵魂还在兴奋，肉体却已经沉眠。叶季萌能感受到余南还在亲吻自己，那只滚烫的手从后脖颈一路摸到臀尖，轻轻拍拍，不带任何狎昵情欲，余南只是单纯在哄他睡觉。一个高中生把23岁的自己当孩子来哄，叶季萌想笑骂一声，红肿的唇只发得出几声哼哼，余南听不懂，只以为他没睡稳，手掌拍得愈发温柔。

直到夜深月沉，叶季萌将脸埋在被子里睡得相当踏实。余南才轻手轻脚地起床，去客厅飞快地赶着作业。

叶季萌醒时，他就只想陪着他，明天就星期天了，一天何其短暂，余南实在不想因为作业这种事浪费两人相处的时间。

写了一会儿，又心不在焉。余南拿起作业回到卧室。

床头柜和床高度持平，他腰快弯成90°地伏在上面，昏暗的床头灯让书上的字影影绰绰。

余南克服了一切困难，手握着叶季萌的手，以别扭的姿势，在叶季萌熟睡的呼吸声中，写下端正的一笔一划。

在腰断之前，余南画上句号，总算写完了。

将叶季萌搂在怀里，睡前他看了眼手机，这一整天都没打开过的手机电量充足，消息栏只有几个公众号的推送和运营商发来的实时话费的短信。

往日总在周末约拍的谷总监没联系他，余南觉得奇怪但并不在意。退出微信，手指滑动通话记录，除了昨晚自己打过去的那通电话，妈妈没有再联系他，两个晚上没回家，妈妈也不是太在意的样子，这让余南有些难过。

熟睡的叶季萌抱紧了他。

余南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将手机熄屏，安然睡去。

第十五章

胡闹一天，躺一天。

叶季萌靠在余南怀里吃着红提。余南端着纸杯接住叶季萌吐出来的籽，另一只手捏着单词本背，时不时被叶季萌塞一颗剥了皮的红提进嘴里。

亏得秋老虎还和夏天一样足够热烈，衣服干得很快，让余南避免了再光一天屁股的命运。

他早上趁叶季萌还在睡觉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到附近小农贸市场买了几两生馄饨和别的小菜。看卖的红提新鲜，顺手带了两串。

叶季萌休息到一两点才爬起来，整个人都恹恹的，没力气闹腾，身上哪哪都不舒服。余南煮好馄饨端给他，他摇头说自己吃不下去，看着洗出来的红提水灵灵的倒有些胃口，两个人分着吃，红提很快就见了底。

余南下床收拾果皮。

叶季萌没事做，伸手将余南放在床头的作业拿过来，看着理综的题目上乱七八糟的字母符号迟疑了一下。

老实说，高考那天，监考老师将英语卷子答题卡收走的那一瞬间，叶季萌就跟完成了组织任务似的，将学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更别提他大学都已经毕业了两年，这两年笔都没握过。

他想默默把余南作业放回去，但余南已经收拾好回来了，坐在他身边，像是要看他在做什么，将脸贴过来，蹭蹭。

主人不想在小狗面前丢了面子。

叶季萌随便翻了两下，发现有张英语周练报。他每年都会出国玩两个月，打小就跟外国人接触，口语还是不错的。展开报纸，余南的字和他人一样有些秀气，认认真真在豆腐块大小的短文上勾画关键句，不凌乱，透露出一股好学生的气息。

叶季萌自信地看了两题......将报纸合了起来。

他是在国外生活没障碍，但那群老外也不像这些题那样说话啊。这就跟在国内一样，大家都会说中文，都能听得懂，口头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不是是个国人就能做阅读理解并且拿满分。

突然恼羞成怒，叶季萌将余南踹下床。

余南委屈。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默默爬回床上，将叶季萌搂在怀里。

亲一口叶季萌的脸。余南想，被亲亲了就不许再生气了。

被小狗舔了一口，佯怒的叶季萌突然就泄了气，冷脸再装也不下去，别扭地左看看又看看。看到余南身上的短袖T恤，洗得干净但有些旧，想着明天小情人就要上课了，带他买两身衣服去。

打电话去家里，问管家今天是哪个司机值班，请司机帮忙把他的车送过来。定位发过去后，叶季萌反身去捏余南的脸：“作业收一下，我带你去市区逛逛。”

余南乖乖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还把客厅卧室厨房都打扫了一遍。

馄饨还有一些没吃完，保鲜膜封在碗里放冰箱冷冻。蔬菜容易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余南丢垃圾的时候，顺路把菜带下去送给了开超市的爷爷。

做好这一切，检查了下没什么遗漏，余南下楼，那辆粉色的超跑已经在单元门口等着了。

住这一带的都是学生，大多是余南的校友。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对这么招摇的超跑有着纯粹的梦想，停下脚步好奇地往这看，辨认车的型号，也好奇车主。

还是第一次在这见到豪车呢。

有些张扬了，叶季萌习以为常，余南低着头迅速钻进车里。

引擎的轰鸣声消失在小巷。

两人到达市中心的广场时已经是晚饭点，随便找家看着热闹的店吃东西。将排骨夹进余南碗里，叶季萌问他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