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1)

他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现实意义上的“大人”,成熟稳重,懂得取舍。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更在意谁,谁又情愿做个哑巴,打落牙齿和血吞。

你看,其实“一夜长大”,也用不着多么可歌可泣的悲情故事。命运稍许将人一磋磨,轮廓上的棱棱角角,便不会显得那么突兀张扬了。

真可笑。

穿堂风呼啸而过,燕京的秋意,来得真快。

夏天,终于要过去了。

沈繁枝站在恒春楼的大厅中央,等待她心爱的人。

远远的,有人小跑着向她奔来,步伐急促凌乱。

“司岍!”沈繁枝冲那个跑得有些晕头转向的男人挥挥手,“我在这儿!”

司岍气喘吁吁地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撑着膝盖,还不忘扬起下颔打量沈繁枝――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

“吱吱……”司岍有些手足无措,“你还好吗?”

沈繁枝颔首,又摇摇头,“你放心,我没有哭,我就是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

她抱怨的声音娇俏又软糯,实则是在跟他撒娇。

“抱歉抱歉,我工作结束后,跟连城打了个电话,他要部署一些事情所以聊得有些久。”

“没关系啦,我带你去点东西吧!恒春楼的菜难吃死了!”

“哎?我考上外交学院那一年,我爸妈也在这里给我定的庆功宴,后来我再也没让他们给我订过宴席!”

“是吧是吧!以后我们办婚礼,一定不要定这家老字号了!”

“老婆,又要跟你说对不起了,我的婚假还没请下来呢……”

“不慌,这一次我亲自出马,陪你去跟爸爸要假!”

“呜呼!老婆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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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ó⑱χyz.νíρ 68.燕京第一僚机

傅少津其人,可堪燕京第一骚机,不对,僚机。

传闻此人千杯不倒,醉得酩酊无所知的状态下,还能说出一箩筐骚话来。

今儿这位傅小爷人是倒下了,打了个瞌睡醒来,人已经盖好被铺回到大院的家里了。他睡眼惺忪地摸索出自己的手机,秉着零丁的清明,给沈繁枝打电话。

沈繁枝才和司岍在外面吃完宵夜回他宿舍,好几天没回去,她洗完澡出来看到那张跟家里相b,略显狭窄的单人床,摇摇头――

要不是这床有时候嘎吱嘎吱响听着挺有情趣的,不然她早给它换了。

沈繁枝在床边坐下,翻出抽屉里的吹风机吹头发,傅少津的电话进来,她似是早有预料般没关掉吹风机,任它嗡嗡作响,掩盖掉傅少津形同呓语的醉话。

“吱吱啊,我跟你说……这人、你说是不是……真狠呐……”

一堆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他不嫌自己絮叨,沈繁枝就随便他抒发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等沈繁枝头发吹得半g,去拿精油,半途听见傅少津不知何时换了个话题,说起前两年他来d区的事儿了。

那时候沈繁枝因着少女狄安娜,在g国乃至欧洲芭蕾圈里,逐渐崭露头角。有不少芭蕾爱好者慕名前来,只为在vix剧院里,一睹亚洲面孔的狄安娜芳容。

追求者不少,但是明目张胆敢骚扰她的,不是财阀小开,就是背景雄厚的军火商。沈繁枝自知惹不起那些人,便要求司岍每天来接她下班,去他们单位吃饭。

傅少津听说了这件事,笑得快直不起腰,“敢情大使馆成你的避桃花所了是吧?”

当时他飞的航线途经g国,他趁着两天休假,来d区看望沈繁枝。两人在d区最安全的星级酒店里用餐,好死不死沈繁枝看到那个从意大利来的军火商也在那儿吃自助,她拉着傅少津就往他订的房里逃,想着等会儿让司岍来接她。

傅少津好不容易来一趟,只得窝在房里等酒店人员送餐,他憋闷得要死,听到铃响慢吞吞地去开门,他下意识往猫眼里一探――

“卧槽沈繁枝!外面来了好几个拿枪的!”

沈繁枝也被吓到了,凑到门前一看,就是那个最近一直缠着她的军火商。对方带的人不多,看上去个个是强兵健将,得亏傅少津视力好,看出人家腰间别的黑盒子,是枪匣。

沈繁枝冷静下来,扫了眼人高马大的傅少津,压低声儿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见他生无可恋地仰头,她踹了他一脚,“去,赶紧的!哪怕挨揍你也得给我顶上!”

“就不能不开门吗?”

“你以为人家就不会强行拆门了吗?”

沈繁枝边说边往阳台跑,她腿长柔韧度好,仗着自己学芭蕾的“身手了得”,直接越过不高的隔板,爬到了隔壁房间的阳台上。所幸隔壁是个空房,屋里没人,窗户也没锁,保险起见,沈繁枝索性躲进了人家的衣柜里。

那边傅少津开了门,对方态度还算客气,见傅少津听不懂俄语,还手舞足蹈地用蹩脚的英文跟他解释,他不过是想邀请沈小姐做他的女伴,共赴邮轮晚宴。

傅少津义正辞严地帮沈繁枝拒绝了对方,还透露了她已经有伴侣的事实,对方走后,傅少津去阳台喊人,他啧啧称奇道:“你知道那哥们儿说啥吗?他说只要你愿意,哪怕是一段露水姻缘他都不介意!”

沈繁枝翻了个白眼,把车钥匙丢给他,让他赶紧把自己送去大使馆找司岍。

不过奇怪的是,自那次之后,无论是那个油腔滑调的小开,还是成天围着一堆保镖的军火商,都未曾再出现过。

今日傅少津旧事重提,她才明了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司山开说完以后,还被他一顿暴打,怪我那么晚才告诉他。后来他自己单枪匹马,奔去游轮上找了那个军火商……他丫就是仗着他外交官的身份没人敢动他,直接撂话说vix舞团大名鼎鼎的蜜ss.shen 是他的未婚妻,让他们休想再觊觎你……我他妈听到这事儿的时候,人都傻了!”傅少津醉酒后虽然爱爆粗口,但是思路还算清晰,“傅小爷我也算得上是燕京第一y汉了,哪晓得司岍这个从小看着温驯的,才是个真刺儿头!他也不怕把命丢那儿,气死他家那几位啊!”

“哦还有啊!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偷听到司渊和司家打电话了,说是司岍今儿惹事儿了,差点把那个陈谁的女人弄死!现在姓陈的到处放话,看来是想对司岍下手,顺便拖司家下水……这个老秃驴!也不想想,他南院司家,是他想高就能垮的吗?不自量力!”

傅少津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沈繁枝却是握着手中的木梳,有些愣怔。

这些事,司岍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没有告诉过她,那些危险的追求者是他在背后替她处理干净的,今天回来到现在,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孟印珈的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