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医疗兵的特殊属性,周承钧在做出过界行为后还得以留在车厢里给温枝抽了一管血。

比便携测量仪更精准的复杂仪器悄无声息运转,等待出结果的过程中,阿列克谢带着温枝重新去淋浴间洗了把脸。

他的身形比温枝高大太多,宽阔肩背挡在门口,淋浴间本来就狭小,两人离得稍近一些,女孩仿佛就整个陷进他的怀里,像刚断奶的,可怜兮兮的幼猫。

受了惊的幼猫还站不稳,放在水龙头下的手指蜷缩颤抖,被阿列克谢伸手抚平,在温水下冲洗干净。

不仅白,还很嫩,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要破皮一样。

其实不是没看过更白更嫩的人,阿列克谢在末日前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训练基地里,但R国位于气候寒冷的高纬度地区,阳光照射时间短,导致大部分国人的皮肤都十分白皙。

比温枝更白的皮肤他也见过,但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像个痴汉变态一样,只是抓着人的手,下身就硬得快要爆炸。

淋浴间水声哗啦,两人呆了一小会儿,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甜蜜的香气。

阿列克谢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来保持理智,他低头观察女孩还残留着惊惶的脸蛋,低声道:“其实他们平时不会这样。”

温枝惶惶然抬起脸,从挂在水池上方的俗气红色塑料壳镜子里瞧他。

湿漉漉的眼睫可怜又漂亮,弄得阿列克谢都有些忍不住,想像队友那样,毫无理智的压着人舔得满脸都是他的口水。

但他比队友要更会装一些,还要故作从容的解释道:“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有男男女女想要加入,被拒绝后,不管是跪地恳求还是投怀送抱,就算对方脱光了衣服站在他们面前,这群死处男也像是为上帝守贞一样,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也是。”顿了顿,他补充道:“在今天之前,我只用手撸过,大部分时间是右手。”

说完他就从镜子里直勾勾的盯着温枝,好像一定要听到她表态才是。

温枝脸颊通红,她根本不想听这群男人到底是不是处男,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被男人抓着的手指轻颤,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哦……”

绿眼睛男人皱了下眉,好像不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你可能不知道,目前全世界大部分进化者的变异阈值都很低,能力只能在不断的使用中缓慢进化,他们身上的病毒基因甚至没有被开发,但我们这个队伍,很不一样……”

阿列克谢单方面的对话因为仪器检测出的结果而中断。

屏幕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温枝看不懂的数据,她下意识朝着车厢里从一开始就最让她感到安心的霍骁望去,又被人捏着下巴把脸扭回去。

“看他干什么?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问谁吗?”冷冰冰的语气,好像几分钟前按着后脑勺把温枝舔得一塌糊涂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枝觉得他好烦,不管是阿列克谢还是霍骁,都要比他好上一万倍,她刚想撇开脸,男人已经松了手,脸上看不出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讲解检测结果。

“她的情况很特殊,具体来说,这种所谓的‘同化’能力根本算不上进化者。”

温枝心里咯噔一声,有种被发现了作弊的心虚感。

“到目前为止,外星病毒带来的异化存在于所有生物体内,且已知的高级进化者里,基因稳定性最高的仅有58%。”周承钧冲着双手抱臂坐在温枝身旁的霍骁抬了抬下巴。

“100%的基因稳定性,是一开始,他们预测的,一切携带病毒基因生物进化的终点。”

“仪器检测到,她的细胞代谢产生了一种特殊类信息素,本质是其基因链断裂后释放的量子化DNA片段,携带着始祖基因的完美调和信号,能够稳定进化者的异化情况,也能促进感染者的进化。”

霍骁听得眉头紧皱,周承钧的表情同样不太好看。

“不过好在,这种类信息素有一定的感知门槛。无论是进化者还是感染者,需要需达到高度变异阈值后才能接收到气味信息,但长期接触后,会对其产生依赖性。”

车厢里严肃的氛围,让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温枝觉得自己十分格格不入。

她紧张的扣着手心,余光突然瞥见蹲在她身旁的阿列克谢一直盯着自己,在温枝回望过来时还冲她眨了眨眼睛,绿松石一样的眼睛明亮极了,一副听不懂所以根本没听两人在讲什么的摆烂态度。

温枝:“……”

有种考试没做完题发现原来还有人一道题也没做,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

再一回头,霍骁和周承钧却好像是已经讨论结束了,两个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她看。

温枝:“……”

她局促地垂了下眼,听到周承钧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漠声线:“不让她的气味持续扩散的唯一方法,就是气味覆盖。”

“在我们前往下一个辐射区前,她的身上必须被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气味笼罩。”

第0074章 20.沾满细密汗珠的秾艳脸颊

装甲车轰隆隆行驶在荒废的公路上,天色已经很暗,夜晚是丧尸和感染者格外活跃的时间段。

就算是霍骁他们这样身经百战的进化者都不会选择在夜晚冒着未知的危险前进,因为需要尽快找到合适的位置扎营,周承钧提出的气味覆盖方法暂且搁置了。

温枝松了口气,没发现气氛的短暂凝滞和男人们若有似无的,暗地里缠绕在她身上的浓稠视线。

她趴在窗口朝外望去,道路两侧黑漆漆一片,失去电力的世界,仿佛有一张巨大的黑布将世界笼罩。

耳边回响着野外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令她毛骨悚然,手背浮起了薄薄一层鸡皮疙瘩。

车厢里开了一盏昏黄的太阳能电灯,窗外的世界仿佛被隔绝,装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霍骁拿着一张地图在上面画下好几个红点,和周承钧讨论着白天需要前往附近哪一个加油站给装甲车补充柴油。

温枝听得昏昏欲睡,但车厢里没有主动提出要休息,她也不好意思随便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只能靠着床柱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好几次她的身体都差点歪倒下去,又被旁边一只大手抵着肩膀送回来,像是刻意戏耍的动作,在温枝半个身体都快要栽在床铺上,几乎快要摆烂干脆一睡不醒时,又故意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扶正。

来回回折腾几次后,温枝终于确定对方就是故意的。

她被搞得睡意去了一大半,睁开双眼就瞧见阿列克谢蹲在她面前,因为过大的身高差,对方即使蹲着,壮硕的上半身也和坐在床铺上的温枝齐平。

在温枝睡眼朦胧的瞪着他时,半点儿也没有被发现的心虚紧张,反而单手撑着下巴,挑唇去瞧温枝的表情。

温枝本来就困得要死,又累又饿折腾了一整天,对体力差的人来说简直是魔鬼训练一样的高强度运动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