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模样,刘怀墉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不能去。”
凌守夷:“为何?”
刘怀墉:“你结丹失败拿什么对付那钱玄祖?”
凌守夷抬起眼,双眸凛冽如剑,高峻的面容冷淡如冰,一字一顿,如切金断玉,风雪肃杀。
即便结丹失败,也不改冲霄意气与傲气。
“剑修对敌,一人,一剑,足矣。”
第 60 章
老鼠精这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下一秒,夏连翘半边脸就高?高?地肿了起?来,她一声?不吭, 一双眼冷冷清清地回望。
老鼠精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一记掌掴打上去, 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了点儿, 吩咐左右赶紧把人带走。
会死吗?夏连翘不知道。
或许死反倒成了一种解脱,他们此?时不杀她,在前面等待她的说不定是比死还可怕的酷刑。
老鼠精一行人一路压着她回到丹房,夏连翘估计她让这老鼠精吃了这么个大?亏,这人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这老鼠精一进门, 就扭头吩咐左右,“你, 还有你,你们去把她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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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内,烛火幽幽, 经含着血气的风一吹, 在墙上倒映出鬼魅的倒影。
这里不辨昼夜,数不清的毒打不知道已经持续多长时间,夏连翘也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试过多少花样百出的刑具。
一鞭子下来, 皮开肉绽,夏连翘疼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昏过去, 明道境修士与凡人的差距却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比凡人坚韧, 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凡人要快。这同时也意味着,折磨是漫长的, 漫无止境的。
浑身上下从疼得痉挛,再到麻木,再到如今这反反复复的折磨下来,夏连翘大?脑反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
心口像烧了一团火,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闭上眼?,咬着牙,一遍遍在脑海里描摹着丹炉里的那个女人,让那团火走遍全身上下。
和她相比,自己遭受到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
再说了,都坚持到这一步了,现在开口求饶前面的痛苦岂不是白挨了?
她想?那个女人,想?梁桂香,想?琅嬛,想?老白,甚至于想?凌守夷。
她想?,能成为主角的必定都是有骨气,有一腔热血,宁死不屈的人。
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小说打游戏,不就是也想?往那些朋友之?间挥洒热血,行侠仗义的感情吗?为什么修仙,不是想?也想?成为奇幻世界的主角吗?今天终于也让她在大?家面前逞了一次威风,满足了这多年?以来一颗中二之?心,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抱定了这样的想?法,不管老鼠精问什么,他的话就跟她耳边的过堂风一般。
当然?,夏连翘也打定主意,如果这老鼠精敢拿她培育子母丹,她就算自爆内丹也要拉着它同归于尽。
老鼠精看着她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恶毒,再到现在的怔忪,错愕。
被锁链高?高?吊起?的少女,绿裙早已被污血染成黑色,但一双眼?反倒像更冷,更利。
烧红的铁块烙在伤口上的时候,倒像是给她双眼?淬过火,每一次都能令她一双眼?亮得惊人,冷得像有寒火在熊熊燃烧。
可越这样,他就越恨得牙痒痒,“臭丫头,你以为你很硬气吗?”
“像你这样的,我就越想?听你求饶,听你惨叫!”
夏连翘看他的目光饱含同情,像是在看秋后蹦跶的蚂蚱。
玄之?观出了这么大?的事,黑老大?就算在天边也该赶回来了,当初她跟李琅嬛入观是这老鼠精点的头,他怕黑老大?问罪,可不是要卖力地折磨她企图从她嘴里套出点儿话来将功补过。
只要她咬死了一句话不说,这老鼠精也别想?好过。
老鼠精来了又走,然?后便是那个二当家,那个二当家审问技巧倒是比老鼠精高?明一倍不止,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循循善诱。
“你看你被抓到这里这么多天了,你那些道友管过你吗?”
夏连翘面无表情地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压根就没被这话唬到。
自从她被关到丹房里,她就算过时间,可能不太准确,顶多一天,远没有这二大?家说的这么多天这么夸张。
可能是从妖怪嘴里听说过什么,二当家大?概是误会了她和凌守夷的关系,又道,“你情郎可是为了救别的姑娘,抛下你留你殿后了。”
夏连翘:“……”
与其说是情郎,倒不如说是炮-友。
这种二选一的攻心计,夏连翘毫无触动。
凌守夷是她情郎未免也太看得起?她。自始至终她都不觉得凌守夷会在琅嬛和她之?间选她。
相依为命的师徒、父女,或者说“兄妹”之?情,并不是她与凌守夷短暂几天相处就能抵消的。
再说,琅嬛关系甚重?,负担的不是小情小爱。
如果有一天要她在凌守夷和李琅嬛之?间做取舍,她想?,她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选琅嬛。
比起?自怨自艾,她更庆幸,凌守夷愿意信任她,托付她。
她的冥顽不灵激怒了老鼠精,又一顿折磨结束,夏连翘的意识都有些溃散,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活不过今晚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无力地掀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