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到正主跟前不一样的

舞到正主跟前不一样的

游戏对局并不是从选择的角色加载进入地图后开始的, 而是从&PICK环节起便在徐徐运转。

尽管纸鹤没有接住夏稚的这一番算计,吃了小亏,后手却稳住了局势, 没有让己方的情况进一步恶化。

惘然队在白方,他这队在黑方,地图是沙漠。

沙漠地图, 就是夏洛来了也要说一句天杀的。

场景内时不时会有拖延脚步的流沙随机出现, 还会刮起能够阻隔视野的沙尘暴,如果没有通过水源补给的话, 随着时间累积起开的干渴值达到一定程度, 还会开始不住地往下掉血量。

比赛地图全部是现场随机抽取。

这样的地图更加考验队伍里指挥的个人素质,夏洛相信以纸鹤的水准,应付这张地图完全足够,但在他的对手是夏稚的情况下,无异于进一步雪上加霜。

大势去矣。

开局双方谨慎地选择了正常发育, 沙漠地图的水源固定只有六处,一边三处, 刷新点不定, 他们必须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摸清楚才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运气终于眷顾了纸鹤一回, 他这边的水源刷新点可谓是远近合宜、排布得当。与之相反, 夏稚那一头则是处于偏靠里的位置。

“沙漠地图其实比森林地图还要看运气, 但这张图属于高难度地图,低段位刷不到,高段位刷到的概率较低,因而受到的瞩目不多, 我恰好有一把玩的时候和夏稚排到一起,他在我对面。”夏洛望着小地图上移动的头像, 慢慢说道。

“这样的情况下,注定白方要率先一步对黑方开展进攻,不然的话受干渴值的限制,根本就施展不开应有的水准。”

这和夏稚打游击迂回的战术相背而行,却也是受地图限制而不得不作出的调整,是可以接受的损失。

纸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无论夏稚在此前是什么打算,他都必须要先接管过主动权,才能图谋后事。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标为何,那该做什么,思路也清晰了。

纸鹤干脆打发了三个队友去最外边的一个水源刷新点附近蹲守,还让另外三个队友分别以“2+1”的形式在中下两路盯梢。

自己则是继续在家里优哉游哉地发育,他还没忘先前那把排到夏洛的翡丽,还没发育起来就先原地坠机的“惨痛教训”。

夏稚也没有全部露头,而是把队伍分作三路,先是各自探了探情况,还特意岔开了时间,故意误导纸鹤。

夏洛瞧着这两个人斗法,你来我往地互相试探,倒也觉得分外有趣:“夏稚不能再拖下去了,翡丽的弱势期是一个好机会,多被纸鹤拖延一分钟,优势就会往黑方倾斜一度。”

他先前认为纸鹤不适合翡丽,就是因为他的情况与自己相似,是个从开局起就开始寻找机会的选手,但翡丽前期需要的是茍,中期需要的是忍,等到后期才能出山。

夏洛玩过几回就不再玩了,对这一类操作简单、只吃意识和走位的角色,他的兴趣一般,尽管后期翡丽的输出的确十分爆炸,不是坦克的角色靠近被点上三下,翡丽就能立马给玩家上演一出敌方血条消失术那也一样。

他会致力于让每个对面的后期发力角色没有后期。

纸鹤不可能只会一手卡斯莱拉,即使九天开服时玩家人数少,也不可能一招能吃到全国总评榜一的位置,光是第一赛季他玩得还行的角色夏洛印象中就有好几个,这一把宁可自己玩得难受也要拿了翡丽……

他是想赢。

双方僵持到这一步,已经摸透了彼此的动向,纸鹤这边并非没有还手之力,他们只是翡丽孱弱而已,其他人在水准上对白方个别成员的压制足够令夏稚束手束脚。

各有掣肘。

此时,仿佛为了打破眼下的僵局似的,变故陡生,地图上刷新了一道沙尘暴,正气势汹汹地朝着双方席卷而来。

上路才刚起了些许小的摩擦,纸鹤和夏稚不约而同地下令,让他们放开了立即打!

“这时候打不必顾忌什么,即使没能杀掉对面,打掉一波状态还能把他们恶心一回,何乐而不为?至于杀掉了的话,那就更赚了。”夏洛笑道,“刀剑相向,必有胜负。弱势的一方如果不选择进攻的话,除了成为被动者什么也捞不着,倒不如拼上一次。”

“接下来就该是双方往上路增派人员,继续围绕这次战斗结果进行博弈。”

黑方打白方是三打二,有技术压制在,轻易拿下了其中一人,却也让另一人在沙尘暴到来后逃之夭夭。

夏稚亲自赶到那附近,白方人员齐聚,而黑方只到了六人,再一观他们指挥如今的位置……

这是把自家资源搜刮干净了,料定白方提前过来探听动静,那边的资源定然还有剩余,居然跑到他们的地盘上偷资源发育去了。

这队友打架我打野的作风颇为眼熟,夏洛当即眉梢一挑,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这才些微止住笑意。

“纸鹤的打算已经非常明朗了,他的战术就是借由水源刷新点的优势让队友把白方拖住,逼迫夏稚在进攻上耗费时间,不得不抽出心神来布置战局,无暇顾及后方,从而为自己争取到机会。”

说着他不禁有一分隐忧。

这样的战术,制定者和执行者必须要承受莫大的压力,要是没有打出效果的话,网上奔着这场比赛名声而来的观众见到的是这样重大的失误……届时铺天盖地的骂声,就会紧接着随之而来。

夏洛没有听他说过什么,但以他对纸鹤的浅薄了解来看,这家伙无疑极为看重起航杯的比赛,甚至看重到了拿它当最后一场比赛来打的意思。

这样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决心……并不是轻易能有的。

面板上,纸鹤稳扎稳打、除却搜刮资源其他什么也不管的情况下,已经成为了全场经济最高的玩家,和经济第二高拉开的距离并不大毕竟在没有爆发数目足够多的人头的情况下,无法有效地挤压别人的生存空间,这也可以理解。

装备补齐到四件时,翡丽才开始算是有了些许的伤害,现在纸鹤才刚买好两件半。

夏稚单单论操作实在和纸鹤没法比,而纸鹤又是黑方操作最好的玩家,他不在场和夏稚不在场的意义全然不同。

“这个时候,大概纸鹤就会开始反复思考我到底是该进场打出一部分可能是聊胜于无的伤害、还是不进场保全自身,以求后期出山一鸣惊人?”夏洛说。

解说这样的对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他对双方选手的熟悉程度高到了一种新的境界,以上帝视角观战,能够轻而易举地把自己代入到选手的视角当中去,猜到他们下一步的打算,又开始斟酌起换作是自己的话,会去如何应对。

就好像是在自己同自己对弈一样。

“哥,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翡丽处理不了,他人呢。”忘槐没有正经见过多少回纸鹤参与的对局,却也知道一个让夏洛接连几次赞叹风格与他相近、敢打敢拼敢赌的敌人有多可怕。

“应该在我们这边。”归盼期对这一答案心知肚明,或者说,白方有不少人心里有数,却拿纸鹤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所有人被暂时“扣”住了,脱不了身。

纸鹤这支队伍的凝聚力同样也不低,敢于这样不要命地来执行纸鹤的计划,夏稚点开面板,瞧着逐渐拉大的经济差,知道是到了不得不决断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