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洗手间的柜子里找出吹风机,闻昼自己会用,他不想在宋早早面前脱裤子,就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把裤子吹干才出来。
盘腿坐在床上的娇小姐冲他展开双臂,闻昼微怔,直到宋早早催他:“快点呀,抱我。”
他差点同手同脚,颀长的身材要弯下去才能将她抱起来,随后就被她亲了。软软的小舌头灵活地在他嘴里扫荡,唾液咂咂作响,闻昼不懂自己为什么无法推开她,这太荒唐了,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而且初见并不愉快。
她这样亲他,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他了呢?至少是不讨厌了,对吧?
宋早早亲了个够本,房间里就俩人,她偏要压低声音说悄悄话,神神秘秘的:“晚上你去刘师长家吃饭,是不是还要借宿?”
闻昼低声答道:“去跟战友挤一挤。”
如果不是已经应允了刘师长,闻昼都不想去刘家吃饭,尤其是在有极大可能晚饭变相亲饭的情况下。
“那我给你留窗哦。”
闻昼讶然看去,大小姐指了指阳台,竖起一根手指点他薄唇,小脸儿笑得可爱:“说好了要绑你其它地方的。”
……有这回事吗?说好了吗?什么时候?闻昼发现自己完全没印象了。
“不是想处对象吗?”
大小姐蹭蹭他英俊的脸,亲昵地说:“要好好表现,乖乖听话才有机会啊。”
甜美的气息萦绕在他身边,似乎把闻昼全部包裹进去了,让他有种被打下烙印的灼烧感。晚上爬窗这种事说出来叫人不齿,但他却兴奋到呼吸漏拍,完全没法去思考被抓包的后果,只想要她说什么就听什么。
他活得克制又隐忍,无论做什么事都习惯先确保万无一失,谨慎理智的个性让闻昼无往不胜,只有这一次他想遵循内心的真实想法,释放疯狂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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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走了啊?”
推着自行车往门口去的闻昼停下脚步,沉默着回头看宋早早,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宋早早走到他面前抓住车把:“没有话可以跟我说了吗?”
闻昼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直到宋早早戳戳他的胸膛,“晚上不要迟到哦,太晚的话可不行。”
晚上……
闻昼愈发不与她对视,宋早早指指自己,仰起小脸,很是娇蛮地挡在门口:“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哇?”
“……”闻昼。
她洗过澡后换了条米色长裙,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笑得俏皮又狡黠,像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但闻昼知道她一点都不像看起来这么乖,至少他在她面前已经溃不成军了。
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催促着他快点做决定,荒唐的一下午虽然短暂,但好像真的有什么情感就此被激发,连带着松懈了他被束缚的本性。
闻昼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宋早早逗他玩呢,没想到闻昼站在那半天不动弹后,竟真的跨了两步亲了她一口,亲得还是脸颊而非嘴唇,然后他又退回去,目光灼灼:“开门。”
大小姐这回乖乖给开了门,闻昼推车从她身边走过,视线流连在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骑着车子走了。
宋早早靠着门槛目送闻昼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转身回院子里试用搭好的秋千。该说不说闻团的手艺还是很过得去的,她晃得很开心,离乡背井没人陪伴的失落减轻了一些,但等宋荣鹤回家后,她却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工作刚开始的第一周可能会很忙”,这样的话宋荣鹤提前报备过,可宋早早才不管呢,她嘟着嘴抱怨:“你说等到这边,会有很多时间陪我的。”
宋荣鹤将手上拎的海鲜蔬果放下,洗了手过来哄女儿:“是爸爸不好,爸爸跟你保证,最多一周,以后都能准时回家。”
宋早早斜眼睨他:“真的吗?”
她抓着秋千扶手胆大包天地站到上面去,将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宋荣鹤都吓一跳,然后被宋早早命令转过身去:“那你背我进去。”
宋荣鹤略略弯腰,等女儿跳到背上再往客厅走,顺势问她下午是谁来过,他没来得及整理的院子已经大变了样,不仅秋千跟狗屋搭好了,连花圃的土都翻了一遍。
小桌子上没拆封的糖跟糕点宋荣鹤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是上午把你弄伤的人来了?”
宋早早张着小嘴很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宋荣鹤把她放到客厅沙发上:“刘勉是个容易多想的人。”
正摩拳擦掌准备当媒人的刘师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那东西要退回去吗?”
“留着吧。”
宋荣鹤已经挽起衣袖进了厨房,“退回去他只会以为赔礼还不够。”
宋早早撇嘴,趴在沙发背上看宋荣鹤正忙碌的身影,两只小脚腾空晃呀晃的:“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让小江买了两斤新鲜的海虾,还有些蛏子跟牡蛎,你想怎么吃?”
宋早早想了想后说道:“直接蒸熟了蘸料吃吧?听说洲南这边的海鲜味道很好。”
宋荣鹤找出了蒸锅架在煤气炉子上,并系上围裙,哪怕是做这些柴米油盐的琐碎小事,他的一举一动也都很优雅,“好。”
父女俩吃了一顿从到达洲南后最惬意也最舒服的一顿饭,仿佛随着对本地饮食习惯的逐渐接受,慢慢地也能融入这里,不再总想着要回家。
“暖壶里有热水,奶粉放在厨房最左边的柜子里,困了就早点睡,爸爸会尽量早回,还是说你和爸爸一起去办公?”
宋早早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好无聊,我才不去。”
连躺都只能躺那么一张小床,哪里比得上家里舒服。
“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怕?”
宋早早噘嘴道:“与其说这么多,还不如早点开完会回来照顾我。”
宋荣鹤摸了下她的头:“我让小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