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坏,爸爸更坏!不过他打我我不嫉恨他,那时候的我像个野蝴蝶!以后我不会跟他们混了,希望你永远鼓励我,当我发脾气甚至不理你的时候,也不要离我而去,好吗?”
“我真想看到你生气摔东西的样子,如果我有这个缘分,我会看见你每一天都在我面前生气,摔一样你不喜欢的东西!”
“那要是喜欢的呢?”
“包括我吗?”
“你真坏!”
十一娘娇力捶打着男孩的胸,随后又抚在上面。
男孩的目光忽然暗淡,随后一丝淡淡的忧伤拂过他的眼角,他皱了一下眉头,蜜心醉意的女孩倾情于刚才的热切初吻,朦胧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幻想,当然无法捕捉男孩的那份随风飘去的哀伤。
“施竭,你上学还是……”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尤其是在这美妙的时刻。
“想知道我的背景和身份,鬼丫头!”
“我只是好奇,你的一切对我都是谜!”
“不要问了,记住,爱一个人是不需要背景的,你爱我,我也爱你,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两点就足够了。我会用我的生命和勇气捍卫这种信任,只要不看不起这种超然的爱,宽广的世界和一个优秀的王子永远是你的!”
那神奇的夜,十一娘快乐得要飞上天,她青春的心和美颜芳意的妩媚使她娇艳纯情,就像一个得到王子之恋的灰姑娘,在夜语莺歌中轻遥蔓舞。那一夜,她甚至忘记了是如何被一辆似曾相识的车从溜冰场送回家里的。
七个夜晚,十一娘牵着白衣帅侠的冷手,他含蓄,坚韧和冷峻,他的力量、知识和柔情让她着迷,午夜的酣畅使十一娘心如芷若,朦胧的眷恋和爱在她的心田里滋长,萌发,直至不可抗拒。
这次邂逅,在她的心灵中打下深深的烙印,尽管她还无法也不想知道她的冷手王子究竟是谁,他住在哪里,是不是在上学,还是打工,一切的一切,她都在爱的倩影中挥之而去。她不是那种放浪形骸的无知的女孩,她相信直觉和爱的力量,她相信他是个好男孩,她爱自己胜过他自己。
她真想把这件事偷偷告诉朵儿,她喜欢见证奇迹,以往的那些捕风捉影的爱的感受都是她帮助自己破解,才不至于闹出许多笑话。
可是突然惊愕得自己半晌无言,原来这七天的约会竟然把好朋友朵儿失踪的事给忘记了。她忽然觉得内疚,自私,是不可饶恕的人,她不能再等待,于是走在大街上操起公用电话来拨通朵儿家的号码,可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对方一阵悲然的呼喊:“是我女儿吗?”
那声音和期待令十一娘顿时泪如泉涌,她不敢说话,而是默默放下电话,然后又后悔起来。她知道自己犯了个欺骗的错误,朵儿妈会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打的,唉,不管怎么样,善良的欺骗也是应该的,没准施竭会把朵儿找回来,她相信他是万能的。她想求他帮助,可又担心他为此再出什么事,担心和紧张使得她在第八天夜晚,迟到了。
第四章 噩梦时钟
第八天夜晚,十一娘带着忐忑的心和寻找朵儿的求助来到巴比伦溜冰场,远远的她望见,那曾经夜晚里灯烈声喧的地方却漆黑一片,除了灰白的建筑和紧闭的大门,什么人也没有。她疑惑地走近更夫室,一位花白胡须的老爷爷戴着一副圆圆的眼睛瞪瞪地瞧着她,许久她的紧张和语无伦次在老爷爷的摇头中变得无力和颓唐。
“姑娘,天这么晚了,你找谁啊?”
“我,在等一个朋友,他……”
“就你一个人?”
十一娘点点头。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十点整,我们约好的去滑……”
十一娘显然没了底气,眼前的空荡和漆黑的娱乐场让她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回去吧,你的表肯定有问题,现在是午夜一点,这孩子是中了邪了!打辆车回家吧,天这么黑!你这孩子,唉,家里也不……”
老人摇了摇头,拎出一盏充电手提灯,走出收发室。
“什么?您说现在是半夜?是真的吗?”
“这丫头,还不相信,看看月亮再瞧瞧我的钟!”
十一娘战战兢兢望了望天,再低头看屋内墙上的那座紫檀红的老钟,天啊!他说得果然没错,可是自己分明是在9点出来的啊,为什么会……糟糕了,何施竭一定等了自己很长时间,失望地走了!
“老爷爷,您见到一个穿白衣的年青人在这里等人吗?”
“你的男朋友?别说白衣,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告诉你说吧,这些天滑场修缮,已经七天晚上没有营业喽。”
“七天,没营业,就是说,晚上从未开过门?”
“我还骗你?墙上的海报写着,你认识字,自己看去!”
老人对十一娘的固执十分不悦,甩头让十一娘自己证实他的话是真的。不用看,十一娘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七天激越煽情的故事竟然是一场噩梦。
十一娘悚然,午夜轮滑的梦又历历在目,她无法相信竟是自己像中了迷魂大法一样的幻觉故事,那耀眼的灯光、穿梭的靓男俊女和闪亮的灯光场地呢,那含着微笑往来于人流间提供雪糕和冰茶的白衣女服务员呢?那摔爬滚旋的可笑和鹰翼蝉飞的滑手以及那些窃窃私语的红妮俏姐们呢?那令人心醉的《天鹅湖》和王子公主般甜蜜的拥吻和拥抱呢……
她肃然伫立在风里,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该往哪里去,她害怕极了,幸好那老更夫爷爷还站在那里,直怔怔望着惊恐无助的少女。
“孩子,别害怕,你回头看,过来一辆出租车!”
“啊,不,爷爷,我不敢坐陌生人的车!”
“别紧张,噢,我认识那司机,你等等我和他说一下!”
好心的更夫过去,三言两语嘱咐了几句,走过来将灯靠近十一娘。
“姑娘,你只管坐,他是我们这里的熟人,我有她的车牌号。放心吧!”
“谢谢您!”
十一娘见是个女司机,也就放下心来。不久出租车风驰电掣行驶在一号公路上。十一娘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没敢和司机搭话。她静静地坐在后坐,一心想着自己的经历,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她迷迷糊糊度过了那难忘的七日,如果是遇见鬼,那么为什么还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呢?何施竭他到底是谁……。
“不,他是我的恩人和最爱的人,一定是刚才那个老头撒谎!看他那副巴黎圣母院扎西莫多式的敲钟人的丑陋样子,就不象好人,不该相信他!不过施竭确实没有来……”
她想询问一下司机大姐,是否这几日滑场真的没开门,可当她慢慢地将目光从车窗外移向司机的座位,她蓦地吓呆了!
前面驾驶座位根本就没有人!
她不知道是如何从车门处跌撞出去的,总之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坪上,模糊的视线中,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救护车缓缓地向前面驶去,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心悸,没有车灯,没有马达的轰响,也没有闪烁的警笛。